当年邱萍怀孕了的时候,她各种猜测,加上王婆的推波助澜,咬死了认定邱萍怀的是闺女。
彼时许家无比困难,六个兄弟一个姑娘,生一个闺女就意味着少了一个劳动力,多了一双筷子。
所以李红娟强迫许大兴夫妻俩把孩子给弄掉。
这个举措自然是遭到了许大兴和邱萍的强烈反对。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女孩,他们都想把孩子给生下来。
可李红娟才不管那么多,费尽心思,以死相逼,一定要让他们把孩子给打了。
最后孩子是没了,可邱萍也落下了终身不孕的病根。
夫妻二人也因此和李红娟产生了无法泯灭的隔阂,故而搬出去了。
回想起这件不光彩的事,李红娟心里一阵唏嘘,还有些心虚。
此时,房里的氛围一度陷入低迷,每个人神情各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媳妇,你说句话啊,咱们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底,许成山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道。
秋莲没说话,反倒是‘始作俑者’许春燕坐立难安,悄咪咪地溜出去了。
钟佩珍看向始终低垂着脑袋的秋莲,终于忍不住开口:“二嫂,你不妨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什、什么事情?”李红娟一脸警觉地瞪着钟佩珍。
如今的她对这个不好拿捏、还不省心的儿媳妇莫名感到忌惮。
生怕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钟佩珍一眨不眨地看着秋莲。
心底还是非常希望她能把事情说出来。
可秋莲不知是顾忌太多还是怎么的,只是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我这天天在家,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不小心的。”
说完,秋莲便借故出去了。
叶霜霜不禁叹息:【这个二伯母到底在顾虑什么呢?】
【直接把许春燕给她喝了药的事情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这也正是钟佩珍疑惑的点。
秋莲为什么不肯把事情说出来呢?
可既然秋莲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去强迫她。
就是可惜了这个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的孩子。
思及此,她不禁轻抚着肚子。
还有五个月了,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亲闺女。
晚上睡觉时,许建平突然挨了过来。
现在是正是七八月份,本来就热得慌,加之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无论身心都已经不干净了,钟佩珍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
“有什么事就说。”她语气冷淡,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许建平颓唐地抓了把头发。“媳妇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可是我媳妇儿啊,现在连碰都不让碰了吗?”
他还以为,一个月不见,这个傻女人会想自己想得死去活来,主动贴上来呢。
可现实又一次教他做人。
自打他今天从城里回来后,这个傻女人一脸疏离,不但没有对他表现出分毫热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
到了晚上,还不让亲热。
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忽视?
虽然他的心在李玉兰身上,但钟佩珍再怎么说也还是他的女人。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这么忽视自己。
仔细端详着神色冷淡的钟佩珍,一个念头闯进脑海。
许建平微微眯了眯眼。
这女人,该不会是在欲擒故纵,企图引起自己的注意吧?
再怎么说也是十年的感情,也不可能说没就没。
想到这个可能性,许建平莫名开始自信起来,一把搂住钟佩珍,想都不想就嘴巴凑了过去。
钟佩珍现在已经心里加生理上都排斥这个男人,此刻看见忽然近在咫尺的脸,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见状,许建平仍然普信地认为她是在欲擒故纵,又猛地凑了过去,啃上了她的脖子。
想起这个恶心的男人也是这样对待另外一个女人,钟佩珍胃中一阵翻腾。
“呕”
晚上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吐了许建平一身。
“佩珍你”许建平看了眼身上的污秽物,嫌弃地皱了皱眉,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咋回事啊,你咋还能”
抱怨的声音在看见钟佩珍的脸色时,戛然而止。
“没事媳妇,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是。”
还有事情有求于她,他忍!
“媳妇儿,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洗干净回房以后,许建平看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钟佩珍,开门见山道:“我说了你也别生气。其实吧,就是那五十亩地的事儿。”
“咱妈现在病了,成天在床上瘫着这也不是个事儿,我寻思着,要不媳妇儿你把那地给卖了,给咱们治病呗,反正李大爷又不在塘头村了。”
“你做梦。”
钟佩珍翻了个身,斩钉截铁地拒绝。
她早就知道许建平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一开口就是这事儿。
“哎不是。”许建平脸上有些挂不住,蹙了蹙眉:“那再怎么说也是咱妈啊,要是把她给治好了,你们不就轻松了嘛?就不用成天给她端屎端尿了。”
真是可笑至极的一家人。
钟佩珍睁开眼,冷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疏离: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婆婆和亲妈,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还有,现在是春燕在照顾着你妈,用不着我。”
“最后,那五十亩地我已经让老支书承包给别的村民去种了,你们家以后就别惦记着了。把你们家那点地卖了就得了。”
说完,钟佩珍便双眼一闭,不再多看一眼许建平。
本打着如意算盘的许建平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急得直跺脚,“哎呀,我说佩珍啊,你糊涂啊,现在咱们家正是缺钱的时候,你咋能把这地给承包出去了呢?”
“妈的病情要是耽误了可就不好治了!”
钟佩珍没搭理他,翻过身就继续睡觉了。
把许建平气得够呛。
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等他发家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臭女人给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