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最先进的医疗团队,她不会有事,以后她和我会有孩子,这个不需要你来操心。”
“孩子已经成型,如果强行引产,会导致母体身体受损,甚至可能切除子宫。”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有最先进的医疗团队。”陆湛谦丝毫不担心这会有什么影响,毕竟他手里有最好的医疗团队。
唐果在背后听得快吐了,陆湛谦的自信还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的医疗团队是天上的神仙?能决定别人的生死?这么厉害,不如你捅自己几十刀,让他们给你治疗一下,如果你还能活,我也可以试试。”唐果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反击道。
陆湛谦犹豫了,脸上出现了裂缝。
显然,陆湛谦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只是想让别人为你怎样怎样,甚至连别人的生命也不当做命,但你自己一点也不想为别人付出。”
闻砚笙冷漠地揭穿他。
两人一唱一和的,更让陆湛谦生气,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枪,直直地对准了闻砚笙的头,下一秒,枪声响起。
闻砚笙护住唐果,将她抱住。
“笙笙!”唐果吓了一大跳,赶紧冲上前,抱住闻砚笙,用背对着陆湛谦。
闻砚笙刚想安慰她说没事,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唐果的后背。
闻砚笙一惊,连忙转身,用身体把唐果护住,背对着陆湛谦,用血肉接住了他的第一枪。
耳边是清晰的子弹出膛的声音,随后是子弹没入血肉的声音,以及闻砚笙的闷哼,在唐果的耳边是那么清晰,那么吓人。
她脸色大变,手伸向后背,果然摸到了一手温热的血。
“别怕,医生和警察很快就会来,我们会出去的。”见她害怕,怕她情绪太过激动,闻砚笙忍着疼痛安慰。
他的唇色和脸已经苍白了起来,却不敢放松。
唐果的眼睛顿时红了一圈,对着陆湛谦大吼道:“我杀了你!”
“来啊,我给你机会。”陆湛谦随手把伤丢在她的脚下,示意她开枪。
唐果怒吼一声,失去了理智,疯了一般地从地上捡起枪,拉了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陆湛谦的脑袋,“你敢碰他!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杀了你!”
“糖糖。”闻砚笙后背的疼痛在蔓延,片刻的时间,他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无力地抬手去握住她的手,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别犯傻。”
唐果看向闻砚笙,看着他强撑着的柔和而温暖的笑容,心里的怒火怎么也降不下来。
“笙笙!他要杀你!他想杀了你,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唐果现在极其暴躁和愤怒,理智为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陆湛谦。
外面的警笛声已经响起来了,闻砚笙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唐果犯傻。
“小果儿,你既然想杀我,我给你一个机会。”
陆湛谦依旧不惧,故意挑衅她,刺激她,引诱她开枪,甚至一脸轻松地在挑拨唐果的怒火,一副等着她开枪的架势。
“陆湛谦,你他妈的……”唐果咬牙切齿,手颤抖得厉害,眼看着就要扣动扳机了。
陆湛谦却躲也不躲,不知是不怕死,还是觉得自己不会死。
“糖糖,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为了孩子,为了我,也不要冲动,好吗?”
闻砚笙还在尽力安抚她,他的还手上染着自己的血,费力地抬手,想抚摸她的脸,奈何手上没有力气。
但他依旧强撑着十二分力气,劝说她放下枪。
如果她开枪了,就不占理了。
说完这句之后,闻砚笙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看着闻砚笙在自己面前倒下,唐果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丢下了枪,赶紧上前,想抱住闻砚笙。
见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放弃,陆湛谦眼里闪过寒意,刚想开腔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警察破门而入,医生也终于过来。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唐果没再看陆湛谦一眼,跟着闻砚笙一起上了救护车。
闻砚笙一直撑着没晕,直到看到医生,他才安下心来,晕倒之前,他还不忘告诉医生,让他帮忙看看唐果和肚子里的孩子。
——
闻砚笙再次睁眼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陆湛谦的那一枪,没有打中要害,但因为距离肺部很近,也因此让他昏睡了三天。
醒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寻找唐果的身影。
他好担心她,想看看她,想问问她,她有没有害怕,孩子有没有事,她有没有事。
因着闻砚笙伤势严重,即使有护工和家人在陪着,唐果这三天依旧挺着大肚子寸步不离地照顾着,身子疲惫不堪,这会儿感受到他的身体动了,反而没有敏锐地感受到。
费了一番力气,他才感受出来,唐果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还隐约能听到她平静的呼吸声。
听到这呼吸声,他就知道她在睡觉。
他本不想打扰她,却在伸手去按护士铃的时候不小心将桌面上的水杯碰倒了。
听到动静,唐果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看到闻砚笙的手在动,还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闻砚笙已经醒过来了。
她连忙叫了一声“老公”,站起来,激动道:“你醒了。”
“嗯。”他虚弱回答,看着她微肿的眼睛,扯出一个笑容:“小哭包,又哭了?”
唐果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又去摸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才睡醒,压根没有眼泪。
“你和孩子没事吧?”他第一时间关心她的肚子。
“没事。”她摇了摇头,补充道:“孩子也没事。”
“没事就好。”他露出了一个庆幸的笑容。
没事,他的这一枪不算白挨。
只要她们母子安全,他就安心了。
直到医生和护士来了病房,说给闻砚笙检查,唐果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给双方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闻砚笙醒了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刚离开不久的两方父母又急匆匆地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