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笙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放在手里摩挲,两人保持着这样的亲密姿势许久。
直到电话催促的铃声响起来,她才如梦初醒,推了推他,“时间来不及了,你要去机场了。”
“你在家待着,我自己过去,好吗?”他于心不忍地看向她。
他不想让她去,如果她去了,他说不定会忍不住带她一起走,亦或者,不走了。
“别说笑了,走吧,我给你当司机。”她露出自以为最自然的笑容,解下了围裙,转身和他十指相握,一起出门。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闻砚笙坐在副驾,眼神紧盯着她的侧脸,一直没有离开过。
她亦是紧张,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的路,手心不停地出汗。
到机场,她还是坚持把他送进去了。
他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盯着她,她没有抬头,松开他的手,伸手推了推他,“你快进去吧,你的同事都在等你。”
闻砚笙抬手替她理了理发丝,绕到背后,解开了她的粉色头绳,当着她的面戴在了自己手腕上,随即伸手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她懵懵的,下意识跟着他,脚步刚停,便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他的气息总是令她安心,她吸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到了那边,要每天想我,每天必须想三次,要是少了,我就罚你,少一次,就罚你在下面一次。”唐果吸着鼻子,絮絮叨叨地交代。
闻砚笙低低地笑了一声,应了一声好,柔声嘱咐她。
“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生病,回去之后,整理一下东西,回爸妈家去住。”他在她耳边低声叮嘱。
“生理期别贪凉,你会肚子疼,头三天不要洗澡,会感染,疼别忍着,要吃止痛药,就在药盒里。
卫生巾我给你买了三个月的,我和超市的老板打过招呼了,会定期给你送,忘了也没关系,我到时候会给她打电话,你去爸妈家住,她也会送过去。
你皮肤嫩,衣服要换着穿,时间长了就不要了。喜欢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高跟鞋在鞋柜第二层,磨脚的尽量不要穿,如果实在想穿,记得用创可贴遮一下,我都放在鞋柜里了,打开就能看到。
你宫寒,要记得穿鞋,别光着脚踩在地上。要保护好自己,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她抱着他的腰,听着他一声一声的叮嘱,心里越发酸涩。
直到广播里叫他的名字,她才如梦初醒,伸手推他,低声催促,“笙笙,来不及了,你要走了。”
闻砚笙并没有立刻松开她,转而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深吻她。
这个吻带着缱绻,眷恋,不舍。
广播还在叫他的名字,她不得不推拒他。
闻砚笙这才松开她的唇,用力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带着满腔的爱意,随即松开,背对着她大步离开,没有回头。
唐果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因为他刚才在耳边的那一句“我爱你”,染红了眼眶。
直到上了飞机,闻砚笙还在走神。
“怎么了?”萧承宇叫了好几声,也没听到他的回答,只得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没事。”闻砚笙回神,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
“你家唐果跟你闹了?”他狐疑地看着闻砚笙,总觉得他发呆是因为他家小媳妇。
刚才在角落里卿卿我我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会儿跟老婆没了似的?
“没有。”
他倒是想让她闹一闹,哪怕打他几下,至少不会让她一个人难过。
她既不舍得,也不开口说。
昨晚,他使出浑身解数,连哄带骗,用尽了办法,硬是没让她说出那一句不想让他走。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她说出这句,他立马不去了,管他谁去德国,反正他不去,他留下来结婚。
但就是没有,唐果咬死了不说出口,甚至顾左右而言他。
她宁愿自己忍着不舍,也不想阻止他。
他不是不可以强行留下,但她不会高兴,只会觉得是负担。
唐果一个人回了家,他走了之后,这个原本有两个人的温馨小家,忽然变得冷冷清清,一点人味都没有。
她习惯了闻砚笙的存在,闻砚笙突然离开,她觉得好不习惯,好像他走了,把她原本填满的心都带走了。
她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门铃忽然响了一下。
她起身去开门,没想到是买了许多菜的闻母。
看到她开门,闻母一脸笑容,“我还怕你不在家呢。”
唐果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好,一边和闻母说话。
“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呀?”
“我知道你去送他了,又担心你送他过去,还没回来。”
“时间来不及了,他就上飞机了。”
唐果解释了一句。
闻母点了点头,“你爸也不在家,我住在隔壁,还不如直接过来陪你,一会儿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你还没吃过我做的菜吧?”
“妈,怎么能让你下厨?”唐果不好意思地站在闻母的身侧,“要做也是我做给你吃,今晚你尝尝我的手艺吧。”
“明天再尝也来得及,今晚先让我做,你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她拿了袋子里的排骨放到厨房里去。
唐果跟在她后面进去时,闻母已经洗好了一盘水果,递给她,“你先吃一点这个,做饭的时间长。”
“我帮你吧妈。”唐果接过水果放在一边,正撸起袖子,想帮忙,又被闻母笑着推出去,把果盘塞进她怀里。
“不用,我能自己做,你不用担心,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安安静静的出去吃水果。”
唐果被连连推着出去,最后被关在厨房外,脸上挂着茫然,回过神来,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笑容。
好像和婆婆住在一起也没有那么恐怖?
婆婆在隔壁住了两个月,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婆婆的分寸拿捏得很好,边界感也很好,对她很好,她和婆婆像母女,也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