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唐母没多久也离开了咖啡厅,回到车上后,她的情绪大起大落,从一开始的低低哭泣,到后来的麻木,到最后,她恢复了正常。
另一边,唐果回去之后,陆湛谦还没回,她给陆湛谦打了个电话。
陆湛谦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比较吵,他也在电话里说自己要应酬。
“要我去接你吗?”唐果试探着说。
她虽然这么问,却不希望陆湛谦真的答应。
陆湛谦的朋友她见过几次,她不知道陆湛谦和他们的关系如何,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铁,她只知道那些人对她并不友好。
她猜测,那些人和陆湛谦的关系其实并不怎么好,不然也不会表面上对她阴阳怪气,背地里却对她说出那么冒犯的话。
那边陆湛谦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唐果心口一跳,有些骑虎难下,想开口说点什么。
陆湛谦没有听她说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唐果有些失落。
她不得不穿上了一件外套,套上鞋子出去打车。
车打到会所门口,她踌躇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
门口一个男人似乎注意到她了,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她的神经一瞬间就绷紧了,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警惕地看着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离她越近,她的心跳就越来越快。
“唐果?”那人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唐果这才机械地看向他,看清楚他的脸后,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你怎么在这?”萧承宇疑惑地看着她的打扮,“来找人?”
唐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道他是闻砚笙的朋友。
“这么晚了,你应该多穿一点。”萧承宇看着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善意提醒:“现在温差挺大的。”
唐果抿着唇点头,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她一看是陆湛谦打来的电话,连忙歉意一笑,示意自己要接电话。
萧承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先进去了。
陆湛谦听到她说自己在门口等,就不进去了,似乎是不耐烦,她听到了他啧了一声。
她刚想问怎么了,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陆湛谦就出来了,是被两个服务生扶着出来的。
见他出来了,唐果连忙上前去,接住一个服务生的支撑,费力把陆湛谦扶了起来。
服务生空了手,就去把车门打开,费了一番力气把陆湛谦弄进车里。
坐在驾驶座上,唐果的心有点忐忑,她不敢开车,即使她有驾照。
幸好,她有肌肉记忆,她开车时小心翼翼,手心几乎都是汗。
好不容易到了家,把陆湛谦扶进家里又成了问题。
她勉强把昏睡的陆湛谦叫醒,一路上跌跌撞撞,几乎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把陆湛谦扶进了家里。
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唐果整个人都虚脱了,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上和脸上都是汗。
陆湛谦躺在床上,面色酡红,看着像是喝多了。
她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身来去厨房,嘴里念叨着:“阿谦喝了酒,明天醒来一定会不舒服,我给他煮点醒酒汤喝下,明天他才会好受一些。”
这么说着,她走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她高高兴兴地端着煮好的醒酒汤去卧室。
门并没有关,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站在窗边打电话。
他说话的音量并不小,足够唐果听得清清楚楚。
“唐果啊,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而已。”
陆湛谦并没有发现唐果就站在门口听她打电话,于是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对唐果的嫌弃。
“我怎么可能会碰她?她可是在别人身边待过一年的,一想到她以前在别的男人身下过,我就嫌恶心,谁知道以前被玩烂成什么样过?”
“唐果嘛,就当条狗哄着玩就行了,解解闷,至于……别的,还是陈昭有滋味,还是个雏,在床上花样多。”
说到这里,陆湛谦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满意,脑海里闪现出那个尤物在床上的身姿,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就知道你喜欢这种表面乖,私底下骚的,你要是想要,过段时间我玩腻了,就给你送去。”
他说的“表面乖,私底下骚”的,唐果不确定是她还是陈昭。
听到这里,唐果抖如筛糠的身体终于控制不住,手一抖,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引起了陆湛谦的注意。
听见动静后,惊慌失措地转身,脸上难得流露出了心虚和慌张。
唐果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连灵魂也被一并抽走了。
刚才陆湛谦提到的那个陈昭,就是新来的那个女秘书,陆湛谦曾再三保证,自己和陈昭没有任何关系。
打脸来得真是快啊,白天她还信誓旦旦地向唐母保证陆湛谦已经变好了,晚上就打了自己的脸。
“是我错了……”她闭上眼睛,口中呢喃着这几个字,渐渐失去了生气。
陆湛谦晃了晃她的身体,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只得先把人送到医院去。
闻砚笙刚做完一台手术,正准备回家,却在走廊上看到了被陆湛谦抱着冲进医院的陆湛谦。
他脸色一变,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跟着跑了回去。
两个小时后。
闻砚笙和陆湛谦站在唐果的面前。
陆湛谦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而闻砚笙的脸色冷得可怕。
陆湛谦被闻砚笙严肃的眼神盯得不适,皱了皱眉头,率先辩驳道:“她自己不小心,也不知道碰到哪里了,就自己晕倒了。”
闻砚笙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他。
另一边。
唐果以为自己会被遣送回去,但却迟迟都没有,她一直停留在系统群存在的空间里,当然,是作为一个游魂。
她可以随时去查看闻砚笙的情况,但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可依附的躯体,就只能以这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