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皱起眉,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呃,我以为你会诅咒我不得好死,没想到心心念念的还是这点事儿,难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求不得,爱别离,求而不得的痛楚,你未必能承受!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在眼前的苦,你也不明白!不过,我期待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如我这般疯魔,为了他,可以做下任何事情!”
“我说东你说西,蠢货!就算你集齐满满一瓶精血又如何,且不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瓶子满了,你也救不了他!因为,瓶子早就被人动了手脚,只待它满,就会立刻转移至布阵人手里,而你,只不过是那老不死的一枚棋子,汲汲营营多年,到头来,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攸宁那叫一个无语啊,这哪叫恋爱脑啊,明明是猪脑子。
前些日子,灰雾人被从手里救走,她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不过后来给忘了,今日见到灰雾人,她才又想起来,处理完这件事,也是时候拜访故人。
灰雾人不由瞪大了美目,两滴泪珠将垂未垂地挂在睫毛上,她一把拉住攸宁裤子,无比激动:“你什么意思?!说啊!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攸宁恨不得一个白眼翻上天。
“不,你骗人!你在挑拨离间,家主根本不可能骗我!”
“爱信不信。”攸宁扒下她的手指:“反正如今瓶子碎了,你以前心血白费,已经成为一枚弃子。”
“你放屁!我是年轻一代最有潜力之人,家主才不会放弃我!”
攸宁语气微嘲:“那他为什么还不来救你?”
灰雾人沉默无言,晓微、镜鬼众鬼也已到场。
当然,除了阿依,其她都处于隐身状态。
镜鬼双手捂嘴,表情夸张地指着灰雾人对晓微说:“哇!她好惨哦~被人抛弃了呢!”
灰雾人唇角流出一抹血,她随手拭去,冷冰冰地看着镜鬼:“你再说一句?”
镜鬼连忙躲在攸宁背后,茶茶地说:“她好凶,会不会打我啊?我好怕怕哦!”
她茶言茶语地逗灰雾人,几个身着黑色皮衣的人从一旁走来,仔细一看,为首之人,正是匡堰。
攸宁来时跟匡堰说了,他紧赶慢赶赶来,刚好可以负责收尾工作。
一见匡堰,镜鬼才是真害怕,忙不迭缩成一团躲攸宁头发里去。
阿依下意识挡在阿沫身前,再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匡堰扫过众鬼,径直走到攸宁面前:“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你正好和他们一起,剩下如何处理,看你们的了。”攸宁指了指围在四周的警察。
匡堰点头:“这交给我们。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带来的其他人已经和警察沟通,开始收拾残局。
“她,收集精血,为了复活她的爱人。那边那个,纯粹是睡久了要吸血,于是,狼狈为奸,跑到淮江来作乱。当然,来淮江是为了我,她们想要我的命。”攸宁指向灰雾人,又指着小僵尸。
小僵尸额前贴一张黄符,连眼珠子都不能动。匡堰随意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灰雾人身上。
自他到来那一刻起,灰雾人就埋着头,不作声响。
匡堰观察她片刻,见她有躲闪之意,直接用手掰正她的脸,看到真容那一刻,他脱口而出:“迟华殇!”
“喊什么喊!比谁嗓门儿大?”灰雾人,也就是迟华殇,极为不耐烦地道。
反正都暴露了,那就放飞自我好了。
“呦,认识啊。”攸宁语气戏谑。
“迟华殇,五大隐世家族之一,据说是迟家下一任掌事人最可能人选。”匡堰冷淡地说:“我们向来与你们五大家族井水不犯河水,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凭借法术随意杀人。”
“这件事,是我自己所为,要杀要剐随你便,与家族无关,你不必问罪我迟家。”迟华殇狼狈地趴在地上,却迅速冷静下来,不复方才疯癫模样。
攸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吗?僵尸也是你养的?这僵尸可是饲喂了五百年以上,你有五百岁?”
“你们迟家究竟有何图谋?争夺五大家族之首?还是一统玄门?”匡堰眉心紧蹙,迟华殇却给他个后脑勺,拒绝回答。
他知道迟华殇不会再说什么,给她施下封灵术,把她灵脉封住,免得她逃脱。
不久,匡堰一个下属面色凝重地汇报,说尸体清点完毕,共一百一十三人死亡,没有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