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第三种办法?比如,找到那棵紫檀,把它挖出来,彻底毁掉。”家具会打人目光闪过一丝狠厉,又迅速掩下。
攸宁立马看向他,目光暗含警告:“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植物成精除了岁数大外,还要有机缘。你可以一把火烧掉它,不过,往后最起码子孙三代都会受到它的诅咒,霉运连天。”
【人家虽然是吃素的,但不是吃素的,你真要斩草除根,它当然不可能让你好过】
【这想法有点危险哦】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觉得确实应该斩草除根,不然它什么时候发癫来报复人怎么办】
【除呗除呗,你除它,它也可以反击,反正子孙三代倒霉,我承受不起这个代价,选择不去惹它】
家具会打人立马讪笑道:“真的哇?不是说笑吧?呵呵。”
攸宁面色沉沉:“你看我像开玩笑?信不信由你。”
“不是不是,我没这意思。”他见攸宁脸色不好,连忙说道:“对了,主播,这紫檀在什么地方?我找不到,怎么还回去?”
“既然是你朋友带给你的,那你朋友应该知道。想必他现在也深受其害,正苦恼这件事呢。”
“他也被打了?可是他不是跟我说只有这几块料子,全都给我,将将好我能钉一张床出来。”
“怎么?你砍树只砍几根枝桠?”攸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被骗了。”
家具会打人又把头发往后一抹:“嘿,这龟孙子,竟然骗老子,看老子不找他麻烦!”
【就,交友不慎】
【其实还好,好朋友你骗我我骗你的,感情好】
“行了,你去找你朋友,他记得紫檀在什么地方,还回去时记得态度恭敬一点,好好道歉,别又惹到它。”
“是是是,我明白了,主播大可放心。”家具会打人一口答应,表示自己会恭敬地把紫檀木还回去。
既然攸宁已经指明方向,家具会打人没其他好说的,便退出了直播间。
攸宁又发了抽奖链接,一个胡子拉碴略显落魄的男人出现在视频中。
他眼睛红红的,但有些呆板,见到攸宁便说:“主播你好,我叫吴勤凡,这是我的真名,我想求你帮帮我,帮我算算,我女儿在什么地方啊?她走丢了八年,这八年,我一直在找,可就是找不到,求主播你帮帮我!”
他说着说着,不由掉下了眼泪,黝黑的皮肤显得无比沧桑,惹人落泪。
【吴勤凡寻女,就是他吧?我好久没刷到他了,之前还给他捐过钱】
【他也是可怜人啊,媳妇儿难产而亡,女儿走丢了八年,还一直在找,能坚持八年找女儿的,很难得了】
【我最近也刷到他了,实在看不得这些,给他捐了一千多,现在又遇到,真是缘分】
【主播快算算他女儿在哪儿,一定要帮他啊】
【只要主播算出你女儿在哪儿,你去找女儿的费用我包了】
【活捉一枚大佬】
【哇,大佬可是云上直播间打赏第一名,打赏值,一二三,好多个零,大佬不缺钱,一定说到做到】
吴勤凡看见弹幕,热泪盈眶:“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是各位的支持,我怕是坚持不下来这八年,只可惜,还是没找到诺诺。”
诺诺是他女儿的名字。
【呜呜呜,眼睛尿尿了】
【你放心,主播神机妙算,肯定能帮你找到女儿】
攸宁听见他这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你女儿生辰八字是什么?”
吴勤凡哑口无言,忙低头用袖子擦擦眼泪:“我啊,最近感觉身体越不好了,记忆力下降,什么都记不太清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到找到女儿的那天!”
“所以,你记不得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喽。”攸宁语气不善。
吴勤凡哭出了声:“是我的错,诺诺啊,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居然把你的生日忘了,可爸爸真的记不住啊!都怪我,找了八年还没找到,是爸爸没用!”
【吴勤凡这些年为了找女儿风餐露宿,日子过得苦,未老先衰也是正常的】
【主播有点咄咄逼人了,他只是一个找女儿的孤苦父亲,何必针对他。再说了,他一直在找女儿,记不住生日就几辈子吧】
【正常正常,我今年二十六了,我爸还以为我只有十七岁】
攸宁嗤笑一声:“可别装了,你没找当然找不到,再找个十年也找不到。你不过是以这件事作为噱头引起网友们的同情心,引诱她们给你捐款,你挣得盆满钵满,整日吃香喝辣,哪想过什么女儿?”
吴勤凡呆愣几秒,随即格外痛心地捂住胸口:“主播,你,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哦,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马上就发卦金,求您一定帮我找到我女儿啊!”
因为他忘了发卦金,所以攸宁才故意针对他污蔑他,真是一口锅从天而降,直接扣在身上。
“你今早喝茶了,说的话一股子茶味儿。”攸宁嫌弃地用手在鼻尖扇了扇,仿佛真闻到了味道。
【虽然但是,你误会了,主播才不是那种人】
【这话,确实挺茶的】
【你们这些脑残粉,吴勤凡都这么卑微了,云上随随便便,两唇一张,就给人扣上贪钱不找女儿的帽子,还不能被骂?】
【看得我心酸,主播可能不是那意思,但这对一个老父亲来说,真的是诛心之言了】
【那人是想找就能找到的?要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干嘛还来找你算命!】
不愧是吃舆论这碗粉的,瞅瞅,这操控舆论卖惨的技术玩得多溜,攸宁不禁感叹。
“你最近在求子吧?”她没有继续上个话题,而是问他。
吴勤凡猛然抬头看向她,又惊觉这样太过激动反常,便立马微垂下头去,配合他乱糟糟的头发,一副受气包委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