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脖子上竟出现了黑黑的指印!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连夜跑出去住。
但是,不论他去哪里,必然会梦到那个围裙女人,梦境每次都是以被她掐告终。
短短一个星期不到,被折磨得形如枯骨,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梦到她,连和他同床共枕的妻子都没有感觉。
他还以为自己心理出问题了,跑去找心理医生咨询,但发现他没啥大问题,去医院做了检查,也没发现脑子有病,他只得往灵异方面想了。
他回到四合院,发现在四合院反而稍微舒服一些,于是又留了下来。
那不知道是不是女鬼的东西,严重影响他的睡眠,他脖子上的指印颜色越来越深,反正他觉得再被折磨下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嘎了。
所以连忙让人请人捉鬼,能请的都请,他不差钱,就是这么豪横。
听周助理说完,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周助理道:“老板说了,为了能把脏东西彻底除掉,各位大师可以去院子的任何地方,只是他现在精神不佳,就不便见各位了。”
他见不见不重要,只要给钱就行。
周助理又简单说了几句,便不再出声,任由众人活动。
各人皆拿出吃饭的家伙,寻找鬼气痕迹。
鬼气其实很明显,开天眼一看,就能知道。
能被四合院主人请来的,都是有一定本事的,寻鬼不在话下。
他们全都奔向一个方向,周助理紧随其后,而攸宁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在四合院后院正中,鬼气可谓最浓。
众人目标明确,不用领路,七拐八拐就到了后院正房前。
他们估摸着四合院主人在里面,也不好直接闯进去,便都停在门前。
周助理见状,忙道:“麻烦各位大师先等一下,我先去问问老板。”
“你去。”穿着破旧僧袍的和尚大手一挥,声音豪爽。
周助理在上前叩了叩门:“老板,大师们想进去。”
里面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周助理应是,推开房门,请众人进去。
正房外面看起来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木梁,但里面的布置十分现代化,一个眼底发青的男人靠坐在墙上,床边坐着一个金发女人正喂他喝汤。
看来就是四合院的主人,和他的妻子了。
攸宁走在后面,放眼望去,除了乌泱泱的人头,什么也看不见。
啊不,还能透过人群,看见站在床边,一脸岁月静好的系着粉色围裙的直发女人。
那女人似有所感地看向攸宁,散发温柔的眼睛添了一抹挑衅,和攸宁对视起来。
礼尚往来,攸宁自然回她一个眼神。
她并未收回视线,反而一直落在攸宁身上。
攸宁索性往后退,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框上,还轻松一些,整得她想掏出个苹果啃啃。
围裙女人并没有特地隐藏自己,进房间的人,基本上都能看见她,她丝毫不惧。
房内突然迸发出玄力,攸宁知道,前面的人开始动手了。
围裙女人表情不变,指尖轻动,几缕黑线飞出。
一声巨响,正房的门邦邦地砸关上,除了攸宁靠着的那道门。
她原本想要瓮中捉鳖,但如今瓮缺了一个口,那就直接动手。
围裙女人和他们缠斗起来,若单挑,他们可能打不过,但人多势众嘛,打得有来有往。
靠坐在床头的男人瞪大了青灰的眼,他搞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这请来的大师们就群魔乱舞起来。
他看不见身边的围裙女人,直觉周围凉嗖嗖的。
围裙女人和各大师们打得不可开交,黄符咒语齐飞,巫术黑雾共舞,场面十分混乱。
她一时不察,被和尚的金刚咒击中,往后退了半步,和尚一见,大喜望外,立马道:“她受伤了,是老衲的,别抢!”
边说一边扔出他手上的佛珠,围裙女人却蓦地变了脸,凶气四溢,不复刚才温顺的模样。
她嘴角咧到耳根,张开血盆大口,浓浓的腐臭气从里面喷溅而出,顷刻化作阵阵妖风,把众人吹翻在地。
四合院主人也未幸免,直接被吹滚床下去了,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他妻子才赶紧跑去扶他起来。
看到这一幕,攸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而围裙女人见状,似乎更加愤怒,房间里腐臭蔓延,被吹倒在地的和尚道士们有不少干呕出声,呕得面红耳赤。
房内又响起一阵诡异放肆的笑声,笑得刺耳,攸宁的耳膜都要被冲破了。
她立马封闭五感,这味道闻不了一点。
除了几个经验丰富的人,剩下大多数眼神发直,僵硬地站起身,攻击其他人,其他人下意识反击,混乱无比。
围裙女人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肆意狂笑。
攸宁站直了,瞬间移至围裙女人身边,围裙女人立马化作黑雾散开,又在四合院主人旁凝实。
她一把掐住四合院主人的脖子,提拎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不知道什么。
攸宁听不懂,问旁边的人道:“她说了啥?我听不懂。”
围裙女人一噎,狠狠翻了个白眼。
四合院主人被掐着脖子,啥也说不出来,倒是一旁的洋人说着蹩脚的中文:“她说的,是日语,意思是:别过来,你敢,靠近,我立马,杀,了他!”
“原来如此。”攸宁恍然大悟,原谅她听不懂,毕竟她可是才搞明白汉语拼音不久。
围裙女人却发出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尖叫,一把将男人扔开,对着洋人叽里咕噜输出一大堆,又变回刚才那种温婉贤淑的模样。
反正攸宁听不懂,完全没当回事。
男人挣脱魔爪,声音沙哑地说:“安娜,我应该没看错,她是我们在美国的邻居?好像叫佐藤美智子,是吧?”
洋人僵硬地点点头:“亲爱的,你,看得,没错。”
见夫妻俩说话,美智子面目扭曲,五指成爪,直直往男人头顶插去。
攸宁嗖一下过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特别欠揍地说:“想在我面前伤人,你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