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现在趋势继续发展下去,你只有十天可活。”攸宁如实回答。
我想活着愣了愣,凄然一笑:“哈哈,算了算了,既然要死,就让我死个明白吧!主播,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如果我没算错,一个月前你爷爷去世,是你换的寿衣吧。”
我想活着缓缓点头:“是啊,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你在帮你爷爷换寿衣的时候,需要搬动他的尸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他面前闻到一股恶臭味儿。”
我想活着呆滞的目光难得发出了光,只不过,是难过的光:“是,那味道很臭,臭得我想起吐,但我想着这样会冒犯爷爷,硬生生憋了回去。”
攸宁点头:“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人生前最后一口气,称为殃气,若被活人吸入,七七四十九日内,活人必死。所以,一般逝者入殓时,会用白布将脸盖住。”
我想活着怔住,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半晌才掩面哭泣,他也没想到,原来竟是这样,一片孝心,反而害了自己。
【唉~人间悲剧】
【只有十天可活,好惨啊】
【主播有没有办法啊,帮帮他吧】
【他年轻不知道很正常,难道没有其他长辈在身边提醒一下?】
“等等,先别哭,有办法可以解决。”他的哭声听着都觉得伤心,攸宁忙说。
此话一出,他立刻看向攸宁,眼泪都还挂在脸上,里面充满对生的渴望:“主播,什么办法?求您告诉我!”
“别着急,有是有办法,但需要另开钱。”
他一把揩去眼泪,吸了吸鼻子:“应该的应该的,多少钱?”
“友情价,十万。”攸宁的符,有市无价,开出十万价格,权当是给有缘人的折扣。
我想活着连连说好,他工作几年了,多多少少有点存款,为了活命,花点钱也没关系,权当是花钱挡灾。
“先别急着给钱,等我把你治好再说。”攸宁可不想落个骗钱的骂名。
既然攸宁这样说,我想活着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期待地问:“主播,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攸宁冷笑一声,道:“在解决某些人之后,否则治好了你都得再被害死。”
他大吃一惊:“什么?怎么会?我只是不小心吸了殃气,什么叫被害死?”
【现在的我,和这位幸运儿一样】
【啊?怎么又扯到害人来了】
【谁这么恶毒,竟然想出用殃气害人的法子】
攸宁目光如炬,落在他放在他背上的白皙的手上:“有时候,害你的,正是你最信任的人。”
我想活着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当看到那只手时,眼里溢出了难以置信。他剧烈地摇头:“主播,你别乱说,这不可能,她是我妈,怎么可能害我!”
一道女声随之而来,似乎很失望:“主播啊,你能救我儿子,我很高兴,但你也不能撒谎挑拨我们母子关系啊。”
“虽然被最亲之人背叛的感觉很难受,但是逃避并不是长久之计。”攸宁没管女声的主人,只对我想活着说。
我想活着还没说话,那只手便伸过来要关直播,声音极其温柔:“儿子,别听她的话,她既然乱说,看来本事也不怎么样,我们再去别的医院瞧瞧,肯定有办法的。”
【这,心虚了】
【她肯定有问题,主播说得没错】
【关什么关,我还没看够】
“这么看来,你是不想治了?”攸宁志在必得,并不担心他真的会放弃。
果然,此话一出,我想活着就拂开女人的手:“妈,我不会相信你想害我,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她说的法子,这可能是我活下来唯一的机会。”
那只手顿了顿,依旧伸向架起的手机:“儿子,你听妈的,她不靠谱,别被骗了!”
攸宁摊手:“这还不明显吗?”
我想活着紧攥拳头,努力压制内心的痛苦,他最近病成这样,一个又一个医生给他下了死亡通知,他虽然绝望,却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痛苦,他不明白,她是自己的妈妈啊!
他妈看出了他的想法,一把握住他的手:“儿子,你竟然怀疑我吗?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再说了,你是我亲儿子,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你亲妈?”
“为什么?当然因为你害他是事实啊。”攸宁出声呛她。
她顿了顿,指着攸宁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一直挑拨离间!”
这时,我想活着干巴巴地说:“主播,她是我妈妈,没有理由害我,你是不是搞错了?”
【说得有道理,但主播应该不会冤枉人】
【真相没出来前,我还是闭嘴】
【究竟怎么一回事[抓狂]】
攸宁扫了他一眼,他立马噤声,不敢说话。
“你难道不觉得你妈年轻得过分?你看她的皮肤,像一个正常五十三岁的人?”
他妈妈立刻收回手,外强中干地说:“看什么看,我保养得好不行?”
“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和十八岁小姑娘的手一样,别装了。”攸宁很是无语,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借口。
“好啊,你说我害我儿子,那到底是怎么害的,你倒是说说!你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我,我去网上曝光你!”她急了。
“动机:你和你老公都想永葆青春,实施过程:有一个戴着面罩的人为你们画下阵法,你们可以长时间吸收你儿子精气,延缓衰老过程。至于这次,是因为二十年过去,那个人跟你们说,你们只需服下他的心脏,就能长生不老。
但是呢,你们胆小,不敢杀人,害怕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当你公公死时,你觉得机会来了。你们特地让他去换寿衣,却不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借刀杀人。”攸宁噼里啪啦说一长串话,最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收了个尾:“你觉得,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