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有警察找上门来,让攸宁暂时别把消息往外传。
攸宁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这几天里,案情几乎毫无进展。
专案组内有一位从业十多近二十年的警察,见多识广,觉得这件案子扑朔迷离,里面说不定有别的什么脏东西作祟。
他忽然想起几年前自己也曾经遇到过这么一起案子,后来被移交给异闻处,那个于他而言很神秘的地方。
因此,当这件案子无法进行下去时,他想到了异闻处,于是果断上报,案子果然被移交过去。
这时,异闻处江淮市分局接到消息,这案子也就落到了七队手里。
李一言家,
“头儿,我仔细查了,房间里有怨鬼留下的痕迹,而且,之前一定有一次极大的怨气爆发,这样看来,李一言应该就是遭到反噬。只不过,那只怨鬼,不知道去哪儿了。”男子摸着下巴,对身边人说道。
他额前留下几缕碎发,下巴微尖,皮肤较白,看起来奶奶的。
他叫季青,是异闻处七队的成员。
他身旁的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微抿,眸光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名为匡堰,是异闻处七队队长。
异闻处,顾名思义,是为处理华国各地用常识无法解释的事件而建立的部门,总共有十个大队,每一队下面又分为若干小组。
李一言和耿婧的尸骨都已被带走,地上只留下用粉笔勾勒出些凌乱形状,可以想象房间内曾发生过怎样的惨案。
匡堰点头,只见他在空中画下招魂阵,房内顿时怨气四起,几乎化为实质。
招魂阵,生人回魂,死人招鬼。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除了四处弥漫的怨气,丝毫不见任何鬼魂影子。
“没有?难不成,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季青挠挠头。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死后灵魂的气息自然也是独一无二的。
匡堰利用耿婧的怨气,欲召回她的鬼魂,但她并未出现,说明她已经不存于世。
要么被人打得魂飞魄散,要么入了轮回。
只是,灵魂一旦生怨,就无法投胎,只能游荡于世间。
所以季青才以为她已经散去。
“不对,周围并没有灵力波动,她怨气这般强,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轻易将她打散。还有,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李一言的三魂七魄也没了。”楼灏忽然看向季青。
季青愣了愣,一脸沉思道:“对哦,李一言惨死,按理来说应该和耿婧一样,可为什么他没有化鬼?”
李一言的魂魄自然被攸宁扔进了地府,不然待他成长起来,必定为祸一方。
至于地府怎么处理,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就在此时,七队另一名成员李槿走来,她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头儿,我看过,确实如他们所说,这里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其他地方呢?”匡堰转过身,看向门外。
李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攸宁的房门。她摇摇头:“外面也没有。”
此时,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攸宁走出来,随手将门关上。
她又出去觅食了。
匡堰见状,给季青和李槿使了使眼色,抬脚走向攸宁。两人跟在他身后。
攸宁转过身,一眼看见几人,她眸中闪过什么,转瞬即逝,脚下却停了动作。
“你好,我们是警察局里来办案的,请配合我们。”匡堰在攸宁前方两三米左右距离停下,极富磁性的嗓音响起。
三人气质不凡,一看便知是玄门中人,攸宁却眉心微蹙,道:“怎么证明你们是警察,而不是其他什么别有用心的人?”
为了方便异闻处工作人员行事,他们自然有自己的办案证。
季青迅速从衣兜里掏出办案证:“这个应该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
攸宁看了一眼,才说:“你们想问什么?”
“邻居死了,你似乎并不害怕?”匡堰盯着攸宁的眼睛,时刻观察她的反应。
攸宁直直迎上他的视线:“害怕又能怎样?恐惧只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而没有任何帮助。”
匡堰笑笑:“你说得对,那天晚上,从你走出电梯,到你跟物业说走廊灯出故障中间,似乎有那么几分钟空白时间,希望你解释一下。”
“因为灯坏了,即使开了手电筒,走廊依旧很黑,我走得慢了一些,到家才对物业说的。还有,我不认为我能在短短几分钟内杀人。”攸宁语气平静地说。
匡堰点点头,向后退了几步:“我想问的已经问完,谢谢配合。”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攸宁微颔首,便径直走进电梯,消失在三人视野中。
“头儿,你觉得她有问题?”季青看匡堰一直盯着攸宁,便问。
匡堰收回视线,压下心中那一抹异样的感觉:“她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李一言应该不是死于她手。”
李槿补充说:“从现有迹象看来,李一言应该为耿婧所杀,但是,耿婧和李一言魂魄不知所踪,这是最大的疑点。”
“先回去。”
“是。”两人点头,跟在匡堰身后离开了小区。
迫于压力,李一言和耿婧的亲属都要有交代,既然李一言死因明确,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没必要细究,毕竟神神鬼鬼的东西终究要忌讳。
这件案子就此结案,暂时告一段落。
案件卷宗束之高阁,就此尘封。
攸宁转头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悠哉悠哉去逛小吃街。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第二日,正好是周六。
一周时间过去,网络上有关“云上”这个算命直播间的信息飞速发酵,攸宁的绝美容颜,高超的算命技术,脆皮但难杀的脆脆鲨大学生,以及渣男那一通经典辩解话术,被越来越多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