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的管事离开周家后,就将结果往上报,“周镜不识抬举,拒绝了我们谢家的招揽。”
“无所谓。”现在不效力不要紧,只要他人在南地,迟早会低头的。
“近来他去衙门问过路引的事,近期他有可能会离开南地。”
“不管他,他想离开就独自离开。只要他老娘还在南地,他不是举家搬迁,都不必管他。”现在家主没空理会他们。
平州,辽西郡
冼风两人回来了,还带回来四个年轻族人。
薛诩不免要问起俚族族人的近况的。
叙述的时候,冼风声音低落,情绪也不高。
当薛诩听到族人的生活在他们离开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们带回去的两箱东西,依旧是族里的紧急物资时,不由得感叹,“俚族真的是太穷了。”
冼风也如何着点头,“是啊,族人没有赚钱的门路,采摘的山货拿出去的卖也不值钱。”
“二叔,咱们能不能问问秦六夫人,和她请教请教啊,给咱们俚族找一条赚钱的门道。”他来到辽东郡后,才发现辽东商会赚钱很容易,不对,应该说秦六夫人挣钱很容易。
薛诩也摸着下巴的胡须,思考着可行性。
就在这时,官府来人了,给他送来这一月的俸禄,他的管家正在招呼。
他的俸禄,除了禄银以禄米以外,还有一些布匹及其他生活物品。
因为辽东郡蓬勃发展以及辽东商会特别能搂钱的原因,他们这些官吏的俸禄都是足发的,每个月还会多发一次物资补贴。比如这个月多发的肥皂、洗澡液洗发液、油盐,还有厕纸等等。
等等,厕纸?“有了!”
“二叔你怎么了?”
“我想到给咱们族里安排什么营生了!我去找秦六夫人,你们等我好消息。”薛诩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那他们怎么安排?”冼风指着他们带出来的四个挤在一起的小伙子。
“想从军就从军,不行就从商,再不济就去作坊做事!但有一点,都得给我学认字!”薛诩的声音远远传来。
薛诩找到吕颂梨,当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秦六夫人,我能用我的贡献值来换这个厕纸的制作方法吗?”
他知道,秦六夫人手里有一个本子,秘密记录了秦吕集团各成员做出的重大贡献,比如他去年和六爷领队南下南地,就是有贡献值的。
他这么说,也是为了不让她为难。
“你确定要兑换这个吗?”吕颂梨刚才沉默,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比厕纸更适合俚族的营生。
薛诩很肯定地道,“就这个,这个简单,也适合给我们俚族来做。”不是他妄自菲薄,这是事实,太复杂的,他们俚族人做不了。
吕颂梨觉得,正因为简单,技术壁垒不高。要知道除了辽东造纸坊,大黎还有四大家是造纸的,这厕纸老师傅一看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而且卖不上价。
薛诩却丝毫不嫌弃,厕纸便宜卖不上价,但出货量大啊。现在平州,除非十分贫穷的人家,依旧用着厕筹之外,绝大部分人家都用上厕纸了。他看过账单,光厕纸这一进项,也不老少赚。
对于她的担忧,薛诩道,“我们俚族也不是没有优势的。首先,我们获取原材料特别容易。”
“他们俚族族地四周全是山,山里竹子更是多得是,成本几乎为零。另外,我们俚族人很能吃苦耐劳。”薛诩一一列举他们的优势。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会一些商业术语。
吕颂梨无奈,“这年头的老百姓,哪个不吃苦耐劳?”从古到今,他们中华家是全世界最能吃苦耐劳的民族。
“我们俚族人特别能吃苦耐劳。”薛诩强调。
“我只是担心这门生意不长久。”
薛诩很高兴,闻言,不以为意地道,“哪有什么买卖是长长久久的?大不了等这门买卖做不成了,咱们再另寻他法。”先挣点钱,改善一下族人们的基本生活再说。
“行吧,你既心意已决,我给你一道手令,你去造纸坊找我大哥吕致远,让他带你参观一下制造过程。”末了,吕颂梨还提醒他,“此事宜早不宜迟,学会之后就赶紧安排人回去搞起来。”年底要是打起仗来,买卖就不好做了。
这日,吕颂梨正在和漕帮的林山林副帮主谈事情。
现在辽东商会是漕帮的大主顾了,吕颂梨这个辽东商会的会长兼平州刺史之女相约,林山身为漕帮的副帮主,不得不重视。
吕颂梨此时正努力说服漕帮在平州投资。
“咱们平州老百姓的购买力还是可以的,而且咱们辽东郡的新东西好物件也多。你们漕帮有船,完全可以两头吃。”
她这是极力拉拢漕帮上船,只有利益捆绑,才是最好的结盟方式。
林山已然心动,毕竟他是亲眼看见辽东郡从无到有的一个变化的,他相信平州在吕德胜等原班人马的治理下,也会日渐繁荣起来。
但漕帮投资平州一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个人投资也是可以的。”吕颂梨含蓄地提醒。
林山闻言,眼睛都亮了。
“恕我直言,你但凡在平州开几个店,然后随便带点货,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要是在平州投资,优惠是一定少不了的。”吕颂梨笑着道,“这样,明天嵇大秀要来选地盖商业大楼,不如你也一起?”
“可以。”林山欣然应允,他也知道吕会长这建议真的很良心很为他着想。
“那今晚你就在昌黎酒楼住一晚吧。”
吕颂梨亲自将人送出去,再喊了一个属下陪他去昌黎酒楼。
将人送走之后,吕颂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里想着,等林山的投资确定下来,她再问问他买点漕帮的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