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八点,纪氏。
此时布置好的会场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记者,这次公开会议原本定在九点,但是这些记者来的都很早。
顾稚宁来的也早了一些,她和白希蝎子两人坐在角落里,并没有人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我听说纪氏公司亏损了三个亿,老洋房那块地封了,杜氏也倒了,纪大少好像也出事了。”
“嗯?不对吧,我接到的消息就是纪氏要开发布会啊,上司没说这些啊。”
旁边说话的人啧了一声,“那你上司告诉你发布会的内容了吗?”
这……
另一个记者摇摇头,“这还真没有,我想问来着,但是因为时间紧就直接过来了。”
“那不就得了,我估摸着纪氏是怕这些是提前放出去会引起不小的躁动,所以才瞒着这些事情让我们先过来,毕竟我们在这,消息没放出去就是可控的,他们可以让我们按照他们的要求发布新闻。”
不远处的记者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顾稚宁听到这些议论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些知道情况的记者是怎么拿到消息的?不太对劲,这些人应该有问题……
“白希,你去问一下那几个记者都是哪个报社的,让基地的人远程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被人收买了。”
这会纪云翡在楼上处理事情顾不上这里。
顾稚宁小声嘱咐,白希悄无声息的出了会场,过了一会白希回来,手里拿着几张纸。
“姐,登记表,我已经让他们查了,基地那边的人说,没查出什么异样。”
没异样?
顾稚宁皱眉扫了一眼资料,看到悦财经的名字,她眸色暗了一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悦财经在最近的舆论之中似乎都有露面,虽然不起眼,但是她们对舆论起到了不小的推动作用。
这家财经报社想必和幕后的那个人少不了关联。
“你们觉得,谁有可能对纪氏不利?”
顾稚宁将那几个人资料扔进垃圾桶,蝎子和白希闻言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茫。
“宁姐,我们也想不出,当下对纪氏有危害的所有人要么失了势,要么没了命,我们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如此算计纪氏。”
她们压低声音开口,顾稚宁头疼的揉着眉心。
确实,就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们又怎么能想到呢。
思索间,她看到纪云翡和老爷子过来收敛心绪,起身迎了过去。
她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爷爷,您还可以在上面休息一会儿的。”
顾稚宁关心开口,老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我在上面也待不住,所以就下来看看,宁宁,辛苦你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您怎么和我这么客气啊爷爷,您再这样我不高兴了。”
顾稚宁佯装生气逗老爷子,老爷子赶紧笑着开口,“好好好,爷爷不客气了。”
俩人这样你一句的我一句的聊着,气氛也好了很多,过了一会老爷子先去了休息室,顾稚宁看了眼四周将纪云翡带到了一边。
“保镖的安排好了?”
纪云翡看着他一脸警惕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别操心了,我什么都安排好了,爷爷说的对,这两天辛苦你了。”
他说着抬手摸了摸顾稚宁的头发,男人温柔的声音让顾稚宁有些失神。
她反应过来耳根一红,装作不高兴地拍开了他的手,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别摸头,摸头会变笨。”
“纪云翡,你别以为你说点好话我就会原谅你,你别忘了,我提醒过你,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顾稚宁叉着腰气势汹汹,纪云翡看着她这副样子眉头轻挑,眼底的笑意更浓。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性子这么幼稚,不过她这样还挺可爱的。
“好,我知道了。”
纪云翡无奈的答应,眼底都是宠溺。
顾稚宁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气势。
真的是,她怎么总被纪云翡的美色蛊惑!
顾稚宁懊恼的拍了下额头一言不发的走向一边,纪云翡刚要跟上,裴之就走了过去。
裴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纪云翡面色一沉,便跟着他去向了外面。
会场外此刻已经清场,周围并无闲杂人等。
纪云翡冰冷的视线扫向四周,沉声开口,“那个员工确定看到了纪云川?你调监控了吗。”
裴之点头,“我反复确认过,那个员工很确定是纪云川,监控我也看了,没发现纪云川踪迹。”
没发现……纪云翡闻言心中一阵不安。
纪云川这两天一直都在躲着警察,他突然出现必定没安好心。
公司就这么大,他会躲在哪呢……
纪云翡皱着眉思索,过了几秒,他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一凛,“裴之,立刻排查发布会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纪云川肯定是混进去了。”
纪云川当下已然走投无路,他剩下的只有恨,今天爷爷是发布会的主角,纪云川今天出现在公司针对的必然是爷爷。
找不到他,爷爷必定会有危险!
纪云翡说着立刻回到了会场,顾稚宁此刻坐在第一排,并未注意到大后方的人来人往。
台上全员公开大会已经开始,老爷子坐在上面一如当年的风采,记者们都紧着拍照。
当老爷子说到,“今天我会将身上的所有股份全都转移到纪云翡名下,一切事情因我而起就应该由我结束,从今日开始我将不再管公司任何事宜。”
台下所有人都惊讶瞪大了眼睛。
顾稚宁更是一脸惊诧。
这件事爷爷没提前说过啊,云翡也没和她提过。
想必这件事情爷爷根本就没告诉云翡,否则他根本不会同意。
不对啊,云翡这会儿哪去了?
顾稚宁心想着四下张望,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茶水服务生上台,那人低着头戴着口罩,他替换掉桌上的茶水就退了下去。
台下的人都在议论并未注意到台上,只有顾稚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