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纪云翡的车上。
顾稚宁一个人躺在后边胡言乱语,她嘟嘟囔囔的声音很少,纪云翡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等到了别墅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车开去了纪宅隔壁,她醉成这样,这会送回家,岳母那边肯定会担心。
纪云翡抱着她将她带进别墅,顾稚宁原本睡的好好的,可一进房间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纪云翡一开灯就看到她在瞪着自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你醒……”
“嘿嘿,帅哥。”纪云翡话还没说完,顾稚宁的手就已经揉上了他的脸。
她笑嘻嘻的开口,可转瞬脸色又沉了下来。
顾稚宁不高兴的看着纪云翡,头摇摇晃晃的,“不对,你怎么和纪云翡那个混蛋长的那么像?哼,那个滚蛋,就知道欺负人,混蛋!”
她一边骂一边自己躺在了床上。
纪云翡听着这些眸色露出些许不快,但下一秒就变成了无奈。
要不是借着酒劲,估计她还不会骂他,骂就骂吧,多骂几句她没准就原谅他了。
“你这么讨厌纪云翡?”他坐在她旁边开口试探。
“嘿!”顾稚宁闻言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她抬起手比比划划,纪云翡不自觉往后躲了一点。
按照她比划的轨迹,他不躲着点,一会必定会挨一个大巴掌,不过躲是躲,他的手还在一直放在顾稚宁身后退随时准备护着她。
“对,我就是讨厌他!”
这会顾稚宁口齿不清的吐槽,他就静静的听着。
“他就是仗着我喜欢他,他才欺负我,他失忆,谁都不怀疑,偏偏怀疑我,他还说我,还骂我,呵,狗男人,纯纯就是狗男人!”
顾稚宁越说越生气,忽的她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抓起了抱枕,纪云翡愣了一下想去拦,结果刚走近,顾稚宁一个抱枕就打了过来。
“嘎了狗男人!”
她不停的拿抱枕打在纪云翡身上,纪云翡抬手挡着也不还手,抱枕也打不疼,他就任她肆意妄为。
过了一会他听见顾稚宁气喘吁吁,轻咳了一声开口,“要不然歇一会再打?”
“哦,也行,好累。”顾稚宁嘟囔着放下抱枕。
纪云翡闻言也松了口气,他刚准备扶她坐下,却不想顾稚宁忽的往后一趟,“床,唔,床……”
她闭着眼等着躺到床上,根本不知道身后是地面,纪云翡吓得脸色一白,他去扶人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自己当肉垫。
他快速扑到她身下,喝醉酒的人千斤重,当顾稚宁砸下来,纪云翡闷哼了一声,脸色憋的一阵胀红。
顾稚宁这会还在他身上翻了个身,“今天的床好硬。”
她嘟囔了一句,吧唧吧唧嘴,纪云翡憋着一口气把她抱到床上,等把她放下,他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你这酒品,属实不太好。”
纪云翡喘着气无奈摇头,他看了一眼顾稚宁身上皱皱巴巴的衣物,他伸手想帮她换,但想了想还是去隔壁别墅敲响了佣人的房间。
“少爷,这么晚了,您这是?”张婶疑惑的看他,纪云翡看了眼楼上,轻声开口?
“我有点事想麻烦你,你先和我去一下隔壁。”
“哦,好。”
张婶反手关门,她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跟上了纪云翡的脚步,原本她以为是收拾些什么东西,结果等到了隔壁看到床上的人,张婶惊的顿时瞪大了眼睛。
少夫人?这…什么情况?少爷不会是……
张婶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眼纪云翡,许是她的眼神实在太明显,纪云翡的无奈更深了一分。
他看起来不像正经人?怎么一个个看他的眼神都这么奇怪。
“别想多,是她自己喝多了,麻烦你给她换下衣服,擦下脸,今天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吧,我去隔壁,有事叫我。”
张婶心思被拆穿,她尴尬的勾了下嘴角点头,等纪云翡去了隔壁,她拍了拍胸口。
刚刚她眼神这么明显吗?她下次得藏着点……
不过少爷和少夫人这到底什么情况?难不成是要和好了?要真是这样可太好了,明天她一定要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老爷子。
张婶心想着高高兴兴的给顾稚宁换衣服,睡梦中的顾稚宁对外界的情况一点不知。
次日一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顾稚宁皱了下眉翻身。
“怎么没拉窗帘啊……”
她嘟囔着用被子蒙住头,一秒,两秒,三秒,第四秒她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不对,她不是在和若彤喝酒吗?现在这是……
顾稚宁瞪着眼睛看着房间,她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隐约间她感觉房间有些熟悉,她在那愣了好一会,瞳孔忽的放大站了起来。
这不是纪宅隔壁别墅的房间吗?
昨天,她昨天……
“嘿嘿,帅哥,帅哥……”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自己抓着纪云翡叫帅哥的画面,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脑子像炸开了一般,整个人都羞的不行。
见鬼了,她以前喝酒从来不会乱说话啊,昨天真是…真是丢死人了!
“铛铛铛,宁宁,醒了吗?”
这时敲门声响起,纪云翡的声音响在门口,顾稚宁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躲进了衣帽间。
纪云翡进来时见床上没人疑惑了一下,这时他注意到衣帽间的门没关好,眼底划过一分笑意。
看来她还没忘自己昨天做了什么。
纪云翡站在那生出一分戏弄的心思,他咳嗽了一声,故意装作不知道顾稚宁在里面,提高声音开口。
“人不在吗?难不成回去了?宁宁?”
顾稚宁听着外面的声音脸色一阵紧张,她真以为纪云翡没发现,结果下一秒门忽然打开,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纪云翡故作惊讶的眨了下眼。
“哦,在这呢啊,你在这做什么呢?找衣服?”
“我我我……”顾稚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磕磕绊绊半天,等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衣物已经被换,脸色腾一下像煮熟了螃蟹的似的,红的几乎滴血。
“你,我。衣服!你——!”
顾稚宁眼镜在纪云翡和自己身上乱瞟,虽说他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但纪云翡也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