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白希看了好几眼楼下才关门,她给顾稚宁端了杯热水上来放在桌上啊,她有些不放心。
“姐,这么瞒阿姨早晚会发现。”
“还有,最近有很多场宴会你都会碰到纪总,这难免起口角,你的身体情况不能生气,要不然推掉?”
顾稚宁握住水杯,之前不知道怀孕还没什么,知道了就总觉得腰酸,她喝了口水躺在床上,不太在意。
“几场宴会没事,纪云川那边的订婚宴准备的怎么样?”
“听消息说,已经准备妥当,三天后就是订婚宴,老爷子那边还给了你请柬,估计怕不方便,送去公司了,在我办公桌抽屉里。”
三天后…那离她领离婚证也没几天了。
这杜家这么风平浪静,看来纪云翡是真的拿捏住了杜婉欣,也不知道纪云翡清不清楚老洋房地皮的事。
顾稚宁叹气揉了揉眉心。
她心想着不管纪云翡,但还是难免担心,“你让蝎子把消息告诉纪云翡吧,不露痕迹。”
“好,我联系下裴之,让他做个桥梁。”
白希说着去阳台打电话,顾稚宁闭着眼差点睡着,这时她手机突然响起,顾稚宁神经一跳。
陌生来电?
顾稚宁接起,“你好。”
“你好,请问是顾小姐吗?”对面是个女声,那边听起来有些熙攘,但是听不清是什么环境。
“嗯,我是,你是?”
“我是医院的护士,廖国安是您的家人吧?他刚刚出了车祸被送了过来,麻烦您过来一趟。”
什么???
顾稚宁只觉五雷轰顶,她脸色一白猛地坐起,“人怎么样???”
她边说边往门边走,可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还是白希眼疾手快过来扶住了她。
“姐,你……”
“你还事抓紧过来吧,人目前应该只有有几处骨折问题不大,但具体要看检查结果,有没有内伤。”
护士的每一个字顾稚宁都听的心里一颤,
她强撑着站直身体,脑子里瞬间划过姜妙桐的身影,眼底浮起了浓厚的杀气。
“会不会是她…”
顾稚宁嘟囔着,白希还是一脸懵,她还没问,顾稚宁就抓着她开口,“去医院,下楼你就和她说公司有事,我怕露馅。”
“啊?医院?好。”
白希已经意识到了出事,她什么都没问跟着顾稚宁下楼,等顾稚宁出去,白希随口打了声招呼就上了车。
她一路疾驰来往医院,怕顾稚宁不适,她努力将车开平稳,一到医院停车,顾稚宁就冲了进去。
手术室门口,灯还亮着。
顾稚宁四下找医生,这时正好护士出来,“护士,我是患者家属,他人怎么样?”
“别着急,没事,内脏都没问题,就是手臂多处骨折,一会就出来了,你们在这等哈,我要去取东西。”
护士安慰了她们两句离开,顾稚宁闻言这松了口气,她长呼了几口气坐在椅子上,转身目光冰冷的捏着椅子。
“让蝎子现在就差监控!”
最好这件事和姜妙桐没关,要是有关,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白希见她激动,抬手顺了顺她的后背“姐,肇事司机可能已经被带去了警局,我先问问情况。”
她说着压低声音给蝎子打电话,过了一会,她脸色不太好的回来,面色有些犹豫。
“怎么了?”
“姐,那个肇事司机确实在警局,他是因闯红灯才撞到了叔叔,他认错态度很好,已经判定为意外了。”
“意外?”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意外,姜妙桐前脚找她,后脚叔叔就出事!
此时公寓。
姜妙桐沉着脸站在窗前,“你说什么?沐方,你现在居然敢不通过的同意就擅自做事!!”
姜妙桐怒然摔杯,沐方垂眸,“抱歉小姐,我不能让你手上在沾血了,廖国安伤的不重,我只是想给顾稚宁一个警告。”
“你给她教训?我白天才找的她,你现在给她教训?你觉得她不会怀疑我吗?我们能动手,她也能,她要是狗急跳墙,手段不一定比我们弱!”
姜妙桐气的头疼,她一巴掌拍在沙发上,沐方抿唇皱眉。
“我没想那么多。”
他自责低眸,姜妙桐看着他无奈扶额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是生气,但她身边最衷心的就是沐方。
她知道沐方是好心办坏事,她也没想怪他。
“下一次有时记得和我商量,那边处理的干净吗?”
沐方点头,“干净,那个人不会说的,查不到我们身上。”
“嗯。”
只要查不到,顾稚宁就算怀疑也没有办法。
只是这份疑心会不会让顾稚宁对财产的事不松口,她也不好预料。
说话间,她的手机响起,姜妙桐示意他安静,接起电话,秒变柔和,“云翡。”
“有空吗?聊点事。”
男人的语气淡漠,自他母亲去世,他对谁都是一副样子,姜妙桐也算习惯。
“有,你说。”
“姜氏送上来的项目我看了,经过评估,它各方面都不符合纪氏合作的要求,合同是你递过来的,我便直接和你说,你父亲那边,你联系一下吧。”
男人说着就挂了电话,也没问她为什么没回别墅。
姜妙桐张着嘴话还没说出,就听见一阵嘟嘟声,脸色更加难看。
她用力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烦躁扶额不行。
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不顺,她这心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似的,但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可能只是她多心了。
至于这项目,可大可小的一件事,还不需要她来处理。
“你去告诉我爸,找点好的项目,别拿那些破项目给纪云翡,老拿这些破东西,怎么可能和纪氏挂上线?”
她说着挥了挥手章自己安静一会,沐方就离开了公寓,晚些时候,姜妙桐回了别墅,纪云翡房间的灯已经灭了。
她走过去想要敲门,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房间,而此时房里,纪云翡就站在门边,他听着脚步声走远,沉着脸去向了阳台。
对面别墅的灯光亮着,他看到了窗前的身影,紧了手中的红酒杯。
他到底该不该信她?这么久都没找到证据,母亲的死难道真的和她没关吗?
男人揉着眉心心绪不宁,对面的顾稚宁躺下关灯,男人便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