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铃筠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心情沉重地回了启王府,到了启王府附近的街巷,却是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丫鬟荆娆让马车停下,焦急地对着轿子里的焦铃筠说:“小姐,王府门口被人堵住了!”
“似乎……都是来鸣冤的!”
“我们今日还是不要过去了,先回焦府吧。”
焦铃筠掀开马车帘子快速地看了一眼,对于江景城做过的那些事情,她也知道一些,赶紧命人调转车头离开这是非之地。
焦铃筠叹了口气:“唉,看来这赏花宴是办不成了。”
身后是接连不断地喊叫哭号声,其中的一个富商扯着一条大大的横幅,喊道:“启王世子夺民之妻,害得草民之妻不堪受辱,含恨而亡!要启王世子偿命!”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的人,越来越多被江景城欺负过的人都聚拢了过来要说法。
负责京城治安的京城守备郜经纬,带着兵赶了过来,他挥着手想要驱散百姓,却是被这一群人围的动弹不得。
郜经纬想要拔刀,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富商护卫按住了手。
郜经纬怒瞪回去:“干什么,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这可是启王府,你们怎么能在启王府的门口闹事?!”
那富商示意护卫松开手,笑着拱手赔罪:“大人言重了,内子含恨而终,我们只是想找世子要个说法!”
这边一直在僵持着,启王府依旧是大门紧闭,没有人出来。
直到后面传来了马车的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是督察御史袁庆平来了,伸冤鸣不平的人才慢慢地让开一条路。
袁庆平拉住其中的几人问了问,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沉吟片刻后说:“明日在朝堂上,袁某一定将今日之事禀报给皇上。”
“还请诸位先回去,不要在这里闹事,免得无意之间伤了路过的百姓。”
几个商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是否该信任这位官员。
听人群中议论说王喆、熊振鸿这样的大贪官大蛀虫、企图造反的人,都是袁庆平在朝廷上谏言参奏过,便主动地将证物都交给了袁庆平的手下。
袁庆平将那些血书收好,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请诸位放心,袁某定不负诸位所托!”
袁庆平的马车驶离了远了之后,众人渐渐地散开了。
这些被启王府欺压的人早就想进京城来告御状了,像启王府这样的皇亲国戚,一般的官府衙门根本就管不了,更不会有官员为了他们这些民众得罪皇家的人。
这回倒是不同了,京城中竟然有人在暗中帮着他们,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从各自的家乡赶到了京城来鸣冤。
到了京城才发现,不断地有人从不同的地方陆陆续续地往京城赶。
这些受冤受欺负的人渐渐地聚集到了一起,将启王世子的罪一件一件地罗列了出来,写下了血书,商量好今日一同在启王府的门前要个说法。
这边的动静闹的很大,片刻后,娄钧也听说了此事,他吩咐松勤:“松勤,你派几个人过去贴身保护袁大人,证据都在他手里,启王那边被他逼的急了,他怕是要被人灭口。”
夜里,袁府果然出现了几波刺客,好在松勤派过去的人手不少,将这几波刺客都挡住了,还抓住了活口。
……
次日,朝堂上,没有什么大臣要上奏。
娄钧提前和自己这一派的大臣们交待过,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今日不要上奏,将所有的时间都留给袁御史。
朝堂上一片安静,御史袁庆平见没人说话,他跨出了一步,将百姓们的冤屈和证据一起呈给了明昌帝。
明昌帝看着那些血书越看越生气,袁庆平跪在明昌帝的面前:“皇上,还请皇上给这些受苦的百姓做主,还请皇上给臣做主!”
明昌帝将血书放下:“这些血书上的事情朕都看过了,你说要给你做主,是所为何事啊?”
袁庆平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想起昨天晚上险些被刺客杀死,他就一阵心惊后怕。
“自从臣路过启王府,接了这些请愿书和证据之后,便不断地有人要来杀臣,刺客已经抓到了,他们招供说就是启王派人来杀臣的!”
明昌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胆敢刺杀朝廷命官?!宇文远、袁庆平,朕命你们即刻带人将此事查清楚!”
……
启王和江景城听说了此事后,快速地做出反应。
启王先是找人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折子递到了宫里,说自己这么多年不该游山玩水,应当留在京城中给朝廷效力。
言辞中满是深深悔意。
同时,启王在折子里否定了那些百姓说他欺压百姓、霸凌弱小的事情。
说自己虽然游山玩水了,但实则是在体察民情、了解民间疾苦,并多次出手相助,解决百姓实际困难。对于“欺男霸女”的荒谬指控,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启王还强调自己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从未有过任何违背良心道德之举,请求皇上明察秋毫,还他一个清白。
江景城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更是去皇陵跪了两天,说是要请老祖宗给自己做主。
这一跪,便是整整两天两夜。期间,江景城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直跪的浑身无力,昏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之上,被人又抬回了府上。
穗岁听说此事后,暗道江景城竟是有这样的毅力,能不吃不喝地跪上两天,若是能将这样的毅力用在正道上,未尝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启王妃也没有闲着,她派人找了几个擅长讲故事的说书先生,还找几个写话本子的人,让他们编出了启王和世子在各地行善积德、为民解忧的事迹。
在茶馆酒肆里,大肆宣扬启王做过的好事,诉说启王的冤屈。
可这说书先生没说几场,就被人围着揍了,说他只想着收钱不办人事儿替权贵粉饰太平,屈服于权贵,满嘴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