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与疑惑,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眉头微蹙。
外头异常安静,江景城掀开马车帘子,外头却是空无一人,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随即提高了音量,叫了几声侍卫的名字,依旧是无人应答。
忽而,伴随着“嗖嗖”两声,两只短箭射了过来,马车里的两个美姬,顿时吓的晕了过去。
江景城心慌地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快步就要跑回启王府,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黑衣人来,
迅速将江景城的头蒙住,将他团团围住。
江景城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江景城壮着胆子喊了一声:“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谁吗?”
打他的人没有说话,一拳重重地落在江景城的头上。
江景城惨叫一声,方才嚣张的气焰全无,哀嚎着求饶:“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大把大把的钱,谁请你们来揍我的,我出双倍!”
黑衣人们依旧一言不发,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轮番上阵,对江景城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拳风呼啸,掌影翻飞,每一击都直逼江景城的要害。
尽管江景城拼尽全力抵挡,但渐渐地,他身上的衣衫被撕裂,脸上也挂上了几道血痕,狼狈不堪。
江景城苦苦求饶,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打死的时候,周围忽而没有了声音,再次归于平静。
江景城挣扎着扯下蒙在他头上的麻袋,看着四下无人,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到底是谁啊?最好别让本世子发现,不然,本世子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一阵冷风刮过,刚刚放完狠话的江景城,被吹的浑身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在外面多做停留,连滚带爬地回了启王府。
……
次日,穗岁带着厚礼到启王府登门拜访,想着今日一来是还人情,二来是把话说清楚,将这娃娃亲的事情就此打住。
以后,还是不要和启王一家走的太近才好。
启王府的大门打开,启王妃亲自出来迎接,看到穗岁很是高兴,热络地一边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一边吩咐厨房准备穗岁喜欢吃的酥酪和糕点。
到了前厅后,穗岁将带来的礼物放在了桌子上:“王妃不必麻烦了,我坐一坐就走,这是给王妃带来的礼物,王妃看看喜不喜欢。”
启王妃打开锦盒一看,里面都是贵重的钗环首饰,她很喜欢这些金光闪闪亮晶晶的东西,算算日子,她已经很久没有买新的首饰了。
启王妃心里喜欢的紧,但面上还是和穗岁客套了一番后才收下。
穗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眼神往启王妃身旁的丫鬟身上瞟了一眼。
启王妃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都出去。
待人都走了之后,穗岁放下茶杯和启王妃挑明了说:“王妃对我有好感,我很是感激,但我已育有一儿一女,我身子弱,日后也不想再怀孕生子了。”
“况且,我与侯爷的关系,京城中人众所周知,若是与侯爷分开转而与世子在一起了,对彼此的名声都不好。”
“京城的闺秀那么多,总有适合世子的女子。”
启王妃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在江陵国,孩子越多,老来越不用操心自己的身后事,正所谓活到老,生到老。
大门大户的主母们更是能生几个就生几个,很少有避子的。
无论是娃娃亲,无论她有多喜欢穗岁,儿子的香火不能断。
穗岁见启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这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继续问:“启王妃可喜欢什么样的儿媳?若是有合适的,我也可以为王妃看一看。”
启王妃将话题岔开:“唉,我那儿子也是命苦,昨夜外出回来的路上,竟是被人打了一顿,到现在都没有抓住是谁动的手。”
穗岁惊讶地看着她:“公子身上的伤要紧吗?侯府有些上好的药材,我回去就让人送过来。”
启王妃无奈地摇摇头:“你是个心善的,我们刚回京,也没有仇家,实在想不通究竟会是谁下此狠手。”
穗岁一怔,要说仇家,启王一家昨天刚和一人结下梁子……难道是侯爷派人下的手?娄钧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当时,江景城和娄钧见面的时候他,他一定说了很难听的话,不然侯爷也不会下此狠手。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后,穗岁出了启王府,正准备回侯府,却是在启王府的门口被人拦住。
江景城的贴身侍卫郭啸风站在穗岁身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世子有请。”
穗岁想着此事已经和启王妃说清楚了,索性今日去见一见江景城,和他也把话说清楚,日后便不必再为此事而烦心了。
……
京城最繁华的永安街的正中央的地段,酒楼的房檐上高悬的牌匾,以行云流水般的书法题写着“醉仙楼”三个大字,金漆熠熠,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度。
这酒楼与旁的酒楼不同,十分的雅致,穿过雕花木门,一阵悠扬的古筝声悠然飘来,与门外喧嚣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大堂内,每一张桌椅都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桌面上铺着洁白的绸布,绸布的边缘绣着精致的云水纹。
守在餐桌几步开外的侍卫往楼下看了一眼:“世子,人已经被带过来了。”
江景城抿了一口酒,抬头看着酒楼,高高的屋顶上挂着几盏宫灯,灯罩上绘着山水花鸟,灯光柔和地洒下,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或山水磅礴,或花鸟怡情,每一幅都透露出深厚的功底。
他想着,这样雅致的地方她肯定会喜欢。
江景城放下酒杯问侍卫:“我脸上没有脏东西吧?牙上没有花生皮吧?”
方才等的无聊,江景城吃了几粒花生。
江景城张大了嘴巴,侍卫凑近看了看,随即摇摇头:“没有,世子英俊的很。”
即便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眉眼之间还是很俊朗。
江景城又喝了一口茶水漱了漱口,吩咐道:“将人领到二楼来。”
侍卫传话之后,趁着等人上来的功夫,忍不住问:“世子,咱们花了这大笔的银子,只为博得那女子一笑,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