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分家需要以读书为代价的话,那他宁愿不分家,哪怕日日挨打挨骂,他也不愿意去读书。
娄绍婉无奈:“不是让四爷真的去读书,就是这么一说。”
“到时候,我们请些先生,再画几幅四爷认真读书的画作送给母亲看,便可以了。”
这几个儿子都是什么模样,陈老夫人心里也清楚,陈泽文不是读书的料,也读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但儿子上进,做母亲的总是会感到欣慰的。
和陈泽文说完这些事情后,陈泽文就去另一个房间里找妾室睡下了。
娄绍婉没有了睡意,她看着床上的孩子,叫来了邓嬷嬷:“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这孩子还能不能平安生下来。”
邓嬷嬷笑着说:“四夫人不必谢我,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
娄绍婉对穗岁十分感激:“我能有这样一个堂嫂,真是上辈子积德,我知道堂嫂如今过的好,什么都不缺,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尽力报答堂嫂。”
……
京城侯府内,娄钧从宫里回来的时候,穗岁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
娄钧看着她说:“今日忘了让松勤回来告诉你,我已经和大司农吴林生一起用过饭了。”
自从东方靖凛给了他玉米和红薯之后,他就抽空将这两样东西给了吴林生,让他帮着看看。
吴林生看了羊皮纸上的种植方式和种植时间后,推测在江陵国这样的地貌情况下,每年春季的四五月份和秋季的十月、十一月可以种红薯。
娄钧夹了一块小酥肉放在了穗岁的碗中,他说:“对了,卫景音不是在搞农家乐?”
“你可以让她找一小块肥沃疏松、土层深厚的田地,将地瓜带有幼芽的块茎埋入土壤中,覆盖上细土,种一些红薯出来。”
“京城的人没见过这些东西,一定会觉得十分的新奇,到时候也能吸引更多的人过来。”
说着,娄钧看了看窗外的天气:“今年错过了种植玉米的时间,不过可以提前划分出土地来,明年开始种玉米。”
穗岁点点头:“好,下回我碰到了她,就和她说此事,如此一来,即便日后我们江陵国的存粮不够了,也有饱腹的食物可以吃,不至于让百姓们饿着肚子。”
用过饭后,二人在院子里散步,娄钧和她闲聊着东方靖凛的事情。
消食之后,冬莺过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二人便进了净房,关上房门,娄钧抱着穗岁进了浴桶。
水雾氤氲下,穗岁抬手勾住了娄钧的脖子,她吻住他的唇,舌头慢慢地探了进去,和的唇舌追逐纠缠,
对于穗岁的主动,娄钧大喜,也吻住了她的……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按住她的头,亲吻着她的美好娇柔。
……
次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淮南陈府内,陈泽文去找了陈老夫人,提出要分家之后,陈老夫人很是愤怒生气:“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分什么家?!”
陈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发抖:“只要我还活着一日,这家就不能散!”
“母亲,我提出分家是有缘由的。”
陈泽文又说了许多,陈老夫人见这四儿子坚持要分家,只好将家中的几房儿女和媳妇们都叫了过来,打算一起商量。
说是商量,陈老夫人是希望在众人的劝说下,陈泽文能够打消掉这个荒唐的念头。
老大陈泽远听了陈泽文的话,立刻露出不悦的神色来,摆出大哥的架子训斥道:“四弟,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陈泽远的妻子毛氏的手紧握成拳,冷哼道:“瞧瞧,瞧瞧,四弟从前是最体贴乖顺的,断然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肯定是受人挑唆了。”
毛氏冷哼了一声,看着娄绍婉住着的卧房的方向,怒道:“你忽然提出分家,是不是四弟妹撺掇的?”
“四弟妹也忒不地道,竟然挑拨我们这一家子人的关系!”
陈泽远拽了拽毛氏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这些难听的话,劝一劝四弟就可以了,没必要把关系都弄僵。
可毛氏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滔滔不绝地阴阳怪气地说着。
“四弟妹生了男孩儿,就以为自己厉害的不得了,也是,她有一个在京城当安国侯的大官儿堂哥,还有一个在淮南当王爷的堂哥,哪里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等日后四弟借着东风飞黄腾达了,还不得将我们大房的人都踩在脚下?!”
大房的毛氏开口就是骂骂咧咧的,二房和三房的人却是低着头喝茶不说话,想要置身事外。
陈泽文忍了又忍,毛氏那张嘴一张一合的,看的陈泽文恨不得用针线将她的嘴巴给缝起来,毛氏的声音略有些尖锐,听的他耳朵嗡嗡的直响。
陈泽文大声喊叫道:“母亲,我本不想说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索性摊牌好了,大嫂想要害我的孩子!”
陈泽远一怔,看了一眼妻子,犹疑道:“四弟,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她怎么会害你的孩子呢?!”
陈泽文从怀里将那供纸拿给陈老夫人看:“母亲,您看看,这是大嫂找的接生嬷嬷,那接生嬷嬷手里可是有人命的!”
“请这样的人过来接生,这是安的什么心啊?您的孙儿差点儿就死了!”
陈泽文气得满脸通红:“大哥大嫂,你们对我不薄,我知道我是个混账的,这么些年都靠着大哥大嫂做生意的钱过活,我心中也是知道感激的……”
“可,可你们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陈泽远瞪着毛氏:“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氏心中一惊,怎么娄绍婉将此事调查的这么清楚?
她还是小看她了,原想着她就快要生产了,顾不得这许多事情,心中也没什么算计,身边又没有厉害的陪嫁婆子帮着她料理,这些事情她肯定不会发现。
可如今连按了鲜红的手指印的供纸都拿出来了,她该如何辩解?
毛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悔这次的事情办的有些草率了,若是陈老夫人查往年的事情,那些妾室、通房、妯娌小产的事情,是不是也要怀疑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