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不仅要对百姓仁善,还要对一些不忠的下属心狠手辣,若是一味的仁慈,是做不好这淮南之主的。
团哥儿被带出来的时候,看到娄缙有些怔愣,许久没见,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英武的有些可怕。
后宅里的曾外祖母,还有一众姨母、丫鬟、婆子对他从来都和和气气、笑脸相迎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的性子也变的柔了许多,很少露出锋芒。
卫老夫人笑着鼓励团哥儿:“团哥儿,这是你父王,等你长大了,你父王会为你请封世子,到时候你就是淮南的世子了。”
“今日,你父王是过来接你回淮南的。”
团哥儿站在卫老夫人的身旁没有动,似乎有些不适应。
娄缙将团哥儿拉过来,抱了抱他这个小小的人儿,问道:“父王将你留在京城,许久都没有来看你,你可怪父王?”
团哥儿摇摇头:“孩儿不怪父王,大伯母和孩儿说了,父王把我留在曾外祖母家是为了我好,大伯母说淮南危机四伏不安全,现在父王要接我回去,父王,现在淮南安全了吗?”
大伯母?是穗岁吗?娄缙有些诧异,没想到穗岁会和他说这些话。
若是她不开导团哥儿,他哪里会懂得这些。
娄缙摇摇头:“现在也没有绝对的安全,但是你渐渐长大,要学着去应对这些危险了。”
他不能将孩子一直留在这里,将他留在永宁侯府关在屋子里,有什么危险都在外头帮他解决掉,早晚有一天需要他自己直面敌人。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丫鬟高兴地喊道:“老夫人,小姐回来了!”
卫景音外出求学,近日才回到府上,卫老夫人很是高兴,忙起身往外面走去。
卫景音长高了不少,人也更加的白净了,身上的书卷气更浓,她向卫老夫人见礼后,看到娄缙和娄钧也在,又向两个哥哥行礼。
卫景音笑的很开心,脸颊上露出两个小梨涡:“恭喜缙表哥,如今已经是淮南王了!”
几人坐在一处说话,用了些茶点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卫老夫人年纪大了不爱去宫里凑热闹,几个小辈各自回房换了衣裳准备进宫。
晚上,宫里设宴,庆祝娄缙接受封赏一事。
早早地得到了消息的朝臣们已经派人回府告知自己的妻女要好生打扮,如今新一任淮南王还没有正妃,听说淮南王府里只有一位不受宠的像是不存在一般的侧妃。
只要能嫁到淮南王府,怀上一儿半女的轻而易举。
而如今的安国侯也只有穗岁一个夫人,不少心思活络的人开始有了主意。
尤其是去年春闱过后,朝中进了许多新的臣子,想要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的大有人在。
宫宴在庆和殿举办,男宾和女宾相对而坐,中间只用膳食隔开。
在娄钧和大司农的共同努力下,江陵国的存粮越来越多,明昌帝也就放开了禁酒的律令,在一些重大节日和聚会的时候,众人可以饮酒。
大臣和官眷们陆陆续续地落座,个个都端着酒杯向娄缙表示祝贺,宴席开始后,明昌帝问:“娄缙远道而来,今日诸位不醉不归!”
明昌帝今日的心情不错,他封赏了娄缙后,和他探讨了一番未来淮南的发展,双方难得的达成了一致,他说:“光喝酒略显无聊,不如我们行酒令?”
群臣纷纷赞同,一些未出阁的女子更是跃跃欲试,希望能通过这个机会让娄缙注意到自己。
若真的有机会嫁给娄缙,那可就是淮南王妃了,即使是离开京城远嫁,也是极有面子的高嫁。
行酒令走了一圈之后,并没有人被罚酒。
在场的大臣们都是科举上来的,各个文采都不错,闺秀们也都是饱读诗书的,那些纨绔子弟今日并没有来参加宫宴。
宇文远提议道:“不如我们对对子,如何?”
众人点点头,对对子的难度会更高一些,也会更加有趣,宇文远先出了一题:“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卫景澄回答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轮到女子这边,乔雅芷率先开口:“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众女眷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穗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她不想在这种场合出风头,只含情脉脉地看着娄钧,二人旁若无人的举杯喝酒。
见无人应答,乔雅芷看向了卫景音:“听说景音刚从白云书院求学回来,不知能否对上此联?”
卫景音点点头:“那臣女就献丑了,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乔雅芷连连点头:“嗯,不错,本宫这只镯子就送给你。”
卫景音上前,恭恭敬敬地谢过皇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明昌帝在卫景音的面容上扫了几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离开皇宫,娄缙回了永宁侯府,和卫同和、卫景澄等人坐在一处热络地说着话,娄缙见天色不早了,就各自去睡了。
侯府,娄钧和穗岁一起进了净房。
穗岁说:“在宫宴上,我瞧着皇上似乎对景音有些想法。”
娄钧笑了笑,他也注意到了,他和明昌帝从小便相识,他知道他一向喜欢有才情的女子,卫景音不仅有才情,性子也比较活泼,明昌帝在宫里待的久了,很容易喜欢上这样明媚的女子。
他说:“虽然皇上有想法,但是宫里拘束多,她那个性子肯定不会愿意进宫的。”
穗岁略有些担忧:“那可怎么办,就快要选秀了,按照江陵国往年的情况,适龄女子都要进宫选秀的。”
娄钧看着双颊泛红的穗岁,捏了捏她的脸颊:“不必担心,她主意多躲着呢,只要她不愿意,她肯定有自己的法子不被选进宫里。”
穗岁去沐浴,娄钧端了茶点过来,看着那温柔的水沿着穗岁的脖子往下流,流到沟壑之中。
还有那带着水珠的花瓣落在她的锁骨上,娄钧不禁喉咙发干,他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穗岁从浴桶里面捞了出来。
今日二人都有些醉了,行事也就荒唐了起来。
娄钧灼热的呼吸喷在穗岁的脖颈上,他吻着她的脖颈,留下一块块红印子,穗岁的声音更加娇媚了,推着娄钧的肩膀说热。
“现在的天气,哪里热,你这是喝了酒才觉得身上燥热……运动运动发了汗就好了……”
他在她的耳边哄着,一下一下地亲着她柔嫩的唇和莹白的肌肤,直亲的穗岁浑身都软了下去,不再反抗他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