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放完之后,宫宴也就结束了,大臣们各自回府,穗岁和娄钧也回了侯府,一路上平安无事。
二人换了衣裳后,去哄了娄云轩和娄云瑶睡觉,等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之后,坐在窗边下棋。
桌子上放着一张檀香木制成的棋盘,旁边是一个正飘散着袅袅香烟的香炉,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幽香。
娄钧执白子,穗岁执黑子,穗岁才下了四五个棋子,娄钧就已经猜到了她后面的步子,为了让这棋局下的更久有些,娄钧不着痕迹地让着她。
穗岁托腮,看着棋盘无比的认真,她的棋艺不是很好,但是棋品还算是可以,落子无悔。
娄钧问她:“你说,我们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刚才哄着两个孩子睡觉的时候,娄云瑶倒是好哄,穗岁抱着她在怀里晃了晃她就睡着了。
娄云轩性子却是活泼了些,在娄钧的怀里直打滚,他头一次知道,原来小孩子能有这么大力气,尤其是两条小短腿同时抬起再放下,那么用力一砸,砸的他生疼。
穗岁摩挲着棋子,一边琢磨着该下在哪里一边说:“都说女儿像父亲,男孩儿像母亲,可瞧着轩儿的性子倒是和我不像。”
穗岁好奇地问他:“侯爷小时候调皮吗?”
娄钧苦笑,他小时候倒是想调皮,可若真的调皮任性了,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穗岁下了一子:“京城波诡云谲,我觉得两个孩子长大了之后还是要沉稳一下才好,有什么想法都不要轻易地告诉别人。”
娄钧点点头,跟着落子:“的确,在这京城,孩子们还是不要太张扬了才好。”
穗岁似乎能想象的到,若干年后,娄云轩调皮打滚被娄钧按着打的情形。
穗岁落下棋子,很是高兴地拍手:“侯爷,我赢了!”
娄钧一看,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来,外头的松勤耳力好,听到里头下棋的动静,连连摇头,侯爷下棋什么时候输过?
可夫人赢了棋局竟是这般高兴,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又学到了什么,看向了远处烛光下正在给小公子和小姐绣衣裳的松莲。
娄钧讲穗岁拉过来搂在怀里,抱着怀里的人,摸着她纤细的手臂:“天越来越冷了,你多吃点儿,身上多长些肉,才能御寒。”
他低头看着她,她的皮肤白皙面颊红润,烛光下的眉眼更是含情脉脉。他抱着她,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饱满。
手掌抚摸在她的胳膊上,触感温润滑腻,他吻住她的耳垂,再吻住她的脖颈轻轻的亲吻舔弄。
穗岁被他弄的身上发麻发软,又有些痒痒的,便往后去躲,动作之间触碰到他的大腿和腰间,磨蹭着他敏感的地方,更是撩动的他难以自持。
娄钧微微用力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往后躲,继续亲她。
他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压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穗岁香汗淋漓,娄钧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手喂她喝了几口温水,问她:“你让松勤去迷晕了两个宫女?”
穗岁连喝了几口水,嗓子不那么干了之后点点头,将青鸾给她报信,雪太妃想要害他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事情发生在宫里,我便没有闹大,能躲就先躲过去,等回来了和你商量了之后再做打算。”
娄钧起身又倒了一碗水过来喂她喝:“雪太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她做这种事情,太上皇后和皇后很快也会知道,八成她要去守皇陵了。”
果然,次日就听说了雪太妃自愿请命去守皇陵的消息,听说是皇上和太上皇后的同意的,太上皇也并没有反对。
年还没有过完,这么冷的天就要去守皇陵,一辈子没怎么吃过苦的雪太妃,以后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原本,她若是安安分分的,太上皇后和皇上也不会故意为难她,可她总是搞些小动作也是让人心烦,不如让她离开的远远的。
……
冬天很快过去,下了一场春雨过后,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宫里开始准备春闱的事情。
这是明昌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春闱,许多大臣都想借着此次春闱给新帝一个下马威,同时,想方设法地动手脚让自己的门生高中,以便日后结党营私。
朝堂中能完全信得过的人有限,此次春闱明昌帝便指定了由安国侯娄钧主持,礼部全力协助。
礼部尚书李德辉接到旨意后就去侯府书房见了娄钧,将历年来在春闱发生的禁忌和他讲了一遍。
前厅,穗岁和李德辉的夫人方氏坐在一起喝茶,方氏将喜哥儿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让他和娄云轩、娄云瑶一起玩儿。
这边在准备着,商讨着春闱一定要干干净净、避免官员们动手脚的对策。
另一边的苏府附近,江梓沁带着黑色的兜帽暗中走了出来,和礼部侍郎康有德私下见了面。
康有德原是煜王一党,煜王死后,暗中和煜王的姐姐江梓沁暗中来往。
江梓沁被禁足在夫家,她用银子打点了守门的奴仆,带着贴身丫鬟来见康有德。
江梓沁嫁给鸿胪寺少卿苏致远后,日子过的也还算是安稳,可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若不是娄钧带兵去了淮南,致使煜王没有及时得到九景山的援兵相助,她弟弟煜王也不会惨死,母妃雪太妃也不会被幽禁在皇宫之中,一切的过错都在娄钧。
更何况,同样都是公主,凭什么江梓双就能在长公主府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享受着皇室的荣耀,而她却要一辈子在这府中侍奉公婆?她不甘心。
而且,若不是娄钧,母妃也不会被送到皇陵去,守皇陵听着好听,可其中的苦楚和孤寂只有去了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江梓沁低声问:“人都安排好了吗?”
康有德信誓旦旦:“公主放心,此次春闱,定能让安国侯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