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栾竹和笛子安齐齐转头环顾四周,可除了家丁侍卫并没有瞧见什么人。
娄钧将他在北院看到的听到的和二人说了。
栾竹无语地看着他:“就这?!”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这是吃的什么飞醋?!”
栾竹夹起一筷子肉丢进嘴里:“唉,其实我也明白,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会患得患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笛子安没什么感情经历,不明所以地看着娄钧:“可你们二人都成婚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娄钧一想到娄缙和穗岁幼时的情意,心里就酸的厉害,她是他的人,可他不仅想要她的人,还想要她的心,完完全全的一颗心,他不容许她的心里有一丝一毫的位置是为旁人留的。
若是曾经那个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他错过了她年少的时光。
栾竹一巴掌拍在娄钧的肩膀上:“过去的事情你改变不了,兄弟,你要向前看,今后的每一天你都会和她在一起,创造共同的回忆,这些回忆最终有一天会覆盖掉曾经的过往。”
娄钧眼睛一亮,他要用心去待她,制造出一个又一个难忘的瞬间,让她永远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说着,栾竹盯着这一桌子的菜连连摇头:“唉,你瞧瞧,你夫人准备的全都是你爱吃的菜!”
“一桌子十几二十几个菜,知道你不喜欢花椒的味道,吃不了辣椒,没有一个菜是放了花椒了,就这么一道青椒酸辣牛肉是带了点儿辣味儿!”
“可见,她心里是有你的。”
栾竹在娄钧的心口上用力一锤,朝着笛子安使了个眼色,笛子安清了清嗓子忙转移话题说道:“唉,说来这简越泽也是够惨的,上天不仁啊!”
笛子安将简越泽的身世和简家目前的状况说给二人听。
简越泽是简家最小的儿子,原本是最受宠最无忧无虑的那一个,可他的祖父和父亲外出谈生意跌落山崖不幸陨命,大哥承受不住家中如此突变昏迷不醒,二哥三哥一蹶不振日日流连在烟花柳巷,整个简家只能靠他这个老幺撑起来。
他和妻子原本婚姻美满,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可他的妻子体弱多病,三年前已经去世了。
笛子安摇头叹息:“从前的简家还能和笛家竞争皇商,可如今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三人安静了片刻,气氛有些微妙。
笛子安被娄钧看的浑身发毛,双手抱胸往后躲了躲:“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简家变成如今这样,可不是我背地里耍手段害的!”
“我笛家都是光明正大地和人竞争,从来不在背后搞这些阴私的手段!”
娄钧勾唇笑了笑,这一笑更是让栾竹和笛子安都是毛骨悚然,浑身一激灵。
娄钧从桌子上端起一盘酱牛肉塞到栾竹的怀里,又端起一盘酸笋肉片塞到笛子安的怀里:“好了,这些菜你们拿着路上吃,我就不送你们了。”
栾竹和笛子安大眼瞪小眼:“不是,刚才还好好的,这话还没说完呢,我们好心好意地安慰你,怎么就开始赶人了呢?”
娄钧冲二人挥了挥手:“快走吧,我要陪我夫人用膳了。”
栾竹酸溜溜地笑了:“唉,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啊!亏我们还在担心你,你却在这里秀恩爱!”
笛子安一脸的无语,果然,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二人连连摇头抓起桌子上的馒头走了。
穗岁将女宾都送走之后便来找娄钧和他一起吃饭。
娄钧先是舀了一勺汤给她喝:“先喝口汤,暖暖胃。”
随后,将挑好鱼刺的鱼肉放到了穗岁的米饭上。
穗岁吃了几口观察着娄钧的神色,她咬着嘴唇,想着许多夫妻之间都是交深言浅,误会没有解开,心里的怨恨堆积的越来越厚重,最后分道扬镳,她不想和娄钧有那样的结局。
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今日在北院歇脚的时候,我碰到一个男子,当时她女儿钻进了我怀里,我把女儿交还给他之后,并没有多和他说些什么。”
她在院子里的时候,似乎瞥到了一抹娄钧的衣摆,但当时一闪而过她并没有看的很清楚。
娄钧继续帮她挑鱼刺:“那人是简家家主简越泽,那孩子你若是喜欢,可以时常让她来府上玩儿,我出去上朝,你一个人难免会憋闷。”
京城里的药膳铺子他最近也在收拾了,等都整理好了,便让穗岁去管理药膳铺子,她也能有个消遣之物不至于太过无聊。
“在宴席上徐真儿找茬的事情,我听说了。”
娄钧欲言又止,满眼心疼地看着穗岁:“对不起,带你来京城,让你卷入到这是非之中,还要费心神去应付那些人。”
穗岁一愣,她自小接受的观念是男人主外,女人主内,女人就是要管理好后宅的事情,不给男人添麻烦,他没想到娄钧竟是这般细心贴心。
“我应付的过来,况且,你不是还找了三公主来帮我?三公主还找了初月姑娘来帮我。”
娄钧浅笑:“你看出来了?”
穗岁挽住他的胳膊:“先不说三公主和我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个程度,三公主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上次会有空去参加乔府的满月宴?”
“而且……这支发簪是不是你借她之手送给我的?”
穗岁指了指发髻上的蓝玉发簪,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她注意到周围没有丫鬟看着他们,大着胆子凑过去在娄钧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被她这软软嫩嫩的唇瓣一亲,娄钧哪里还吃的下去饭,他胸口发烫,搂住了她的腰:“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