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穗岁,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沙哑:“叫声‘缙哥哥’听听。”
穗岁张了张嘴,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娄缙粗糙地带着茧子的大掌伸进她的衣衫,刮蹭着她细腻的肌肤,穗岁浑身颤栗,双颊绯红,这反应落在了娄缙的眼里,更是增添了几分欲色。
娄缙吻的缠绵深入,穗岁被迫承受着他的力道。
“叫!”
“缙哥哥……”
娄缙神智全无,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要着身下的人,食髓知味。
柴房的床本就不结实,如今风雨欲来,更是晃动的厉害,吱吱作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伴随着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吼,床腿霎那间断裂,整个床“咣当”一声塌了。
二人就要滚落下去,娄缙下意识地抱紧了穗岁,护住她的头,甘当肉垫滚落到了地上。
冰凉刺骨的地面让娄缙恢复了些理智,他看着穗岁满是伤痕的身体,还有那细细的手腕和小腿,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被他捏断。
心里发酸,声音却依旧冰冷:“床塌了,在这里修好之前,你先搬到凌云院的偏殿去住。”
穗岁本想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可柴房的环境实在过于恶劣,便也没说什么。
“府上的药草无数,你明日去找些补品吃一吃,那些补品不吃也都要被虫嗑了,扔了还不如给你吃了。”
娄缙抱着穗岁坐在床上,给她裹上自己的长袍又披上被子,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后穿上衣服抬脚离开,让下人过来帮她收拾房间,从柴房搬到偏殿去住。
穗岁无奈,才要好转的嗓子又废了,本想早点将冰玉还给大公子的,看来,还要再借用一阵子了,日后再想法子好好感谢他吧。
……
次日,穗岁拟好了宾客名单和饭菜酒水单子后,呈给娄缙看过,便吩咐下人去送请帖,准备各项事宜。
她虽然身子依旧孱弱,可毕竟当年王妃和太妃在的时候,是把她当作未来王府的掌事人来培养的,办这种大事自然有她的章程,只要下人们配合,也算是得心应手。
云喜等大丫鬟虽然看她不顺眼,嫉妒她能日日和世子欢好,但这次毕竟是世子的大婚,谁也不敢懈怠。
很快,淮南王府到处都挂上了红绸子,院子里摆满了红色的花卉,厨房也备好了酒水肉菜,厨子们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菜谱。
因为成婚的是凌云院的娄缙,娄钧的松风院不好装扮的太过喜庆但也不能冷冷清清的半条红绸都不挂,穗岁便去请示大公子娄钧。
到了院子门口,正巧碰上娄钧院子的一等丫鬟松莲,穗岁说明来意后,松莲引着她进了里屋:“大公子就在里面,姑娘进去说吧。”
穗岁应了一声,掀开门帘进去,只见娄钧正坐在书桌旁写字,香炉里的熏香烟雾缭绕,男子身姿端正,温文儒雅,仿若画中的谪仙。
听到脚步声,娄钧抬起头放下笔,眉眼温和,语气暖如春风:“你来了,坐。”
穗岁依旧站着,行了一礼,想赶紧请示完就走:“奴婢不敢叨扰大公子……”
穗岁一开口,娄钧就皱起了眉头,他的药肯定是好用的,怎么她的嗓子还没好?
他猜到了穗岁此番来意,抬手打断她的话,示意她不必再说:“冰玉你留着用,不急着还给我,院子里你只管让管事装扮,世子的大婚要紧,还是喜庆一些好,别让人觉得我们怠慢了世子妃。”
穗岁点点头,大公子果然有一颗玲珑心,如此体贴下人的主子实在是不多见。或许大公子是淋过雨的人,才会心善地想给别人撑伞。
娄钧看着她的脸,心里叹了一口气:“坐下,我给你上药。”
穗岁本能地想要推拒,可说话间,娄钧已经拿了药和纱布,动作熟练地给她脸上涂了药膏,覆盖上一小块纱布:“好了,女子的脸上还是不要留疤的好,最近都不要沾水。”
穗岁低眉颔首,心中感激:“多谢大公子。”
出了松风院,穗岁继续去忙其他的事情。
……
大婚前一夜,娄缙将穗岁叫到了书房。
这次娄缙要娶的是宗室女,不比寻常人家的女子,他要做足礼数,表示对皇家的感激,今晚便是要他亲自手写一封充满爱意的娶妻书。
“你来磨墨。”
穗岁听话又乖巧地跪坐在娄缙的身旁给他磨墨,想起小时候,他读书写字,便是她在身旁焚香磨墨,静静陪伴。
曾经同吃同住,一起长大,关系如此亲厚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娄缙拿着毛笔,想象着要娶的世子妃江澧(li)沅(yuán),却怎么都下不了笔,脑袋空空。可看着身旁的美人,胸中却有无限的情意要抒发。
娄缙落笔:吾以天子之命,媒妁之言,得与汝结百年之好。汝面似桃花,眸如秋水,身姿婉约,端庄典雅。吾心中自是欢喜无限,自相识以来,汝温婉敦厚,善解人意,吾心生敬爱,有汝在侧,吾心安然,愿与汝共度此生,共度风雨……
穗岁看着娄缙遒劲有力的字,喃喃道:“世子对世子妃,真是情意绵绵,奴婢祝世子和世子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娄缙闻言,手倏地停下,愤怒地将那写好的娶妻书揉成一团,丢到了地上。
穗岁见他忽然发了脾气,不明所以,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世子,待世子和世子妃大婚后,奴婢可否离开淮南王府?世子既看着奴婢生厌,奴婢也不必继续留在王府碍眼……”
娄缙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雷霆之怒。
他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你生是我淮南王府的人,死是我淮南王府的鬼!”
他还没有原谅她,她怎么敢走?这些疼痛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承担。
穗岁没想到娄缙会发这么大的火,身子不自觉地往后躲,想要赶紧逃离这里,却被娄缙大力捏住了肩膀。
“我不准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