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锐士的战力毋庸置疑,纵使奔波一夜,可看到匈奴人,还是两眼放光。
这些人,可是憋得久了。
当初灭百越,只有旧楚之人才被选拔而去,大部分的秦军锐士只得驻守边疆,等待时机。
可百越都灭了,还去打谁?
正想着呢,这匈奴送上门来了。
万万没想到,这几场仗下来,军功没捞着,却是追了一路。
匈奴人果然名不虚传,不但劫掠的时候追不上,这吃了败仗,逃的却更快。
眼下,数千人正在休息,这等大好的军功时机,谁不想抓住?
当看到秦军的那一刻,匈奴人立马上马开始逃遁,可纵使这样,依旧有不少手忙脚乱的倒霉蛋命丧于此。
一前一后,一场追逐和厮杀便展开。
廓尔边逃边看,一直在注意身后秦军的动静。
每当秦军剿灭的差不多了,便又安排一些人替上。
让这群秦军有人追,可这损失看的廓尔头皮发麻,自己只是想要下些饵,可没成想,这秦军,竟然全部都吃了。
不断有后方急报传来,每一次,廓尔只得咬牙继续派人前去。
若是这些个秦人能听懂匈奴语,他都巴不得让人大喊:“誓死抵抗秦军,保护头曼单于!”
只要白色披风的子婴还在,这些血本,廓尔都舍得出。
眼下,匈奴被打的四散逃走,头曼单于威望尽失。
冒顿力量壮大,草原下一任的单于之位,已是没了悬念。
可大秦在外虎视眈眈,这草原还真能一统吗?
眼下,若是谁能让大秦折服,那整个草原便会认其为主。
让外孙当单于,哪有自己当单于来的快活?
更何况,廓尔本就是兰氏部族的首领,当年和头曼一战若是没败,自己便是这草原的霸主。
廓尔越想越兴奋,连着折了一万多的部下,却也是无所谓。
从白天一直追到日落,望着前方怪石嶙峋的谷地,廓尔大喜道:
“到了,只要入了这隐狼谷,想要出来,便没那么容易了!”
说完,便带着大军,冲入了隐狼谷中。
……
隐狼谷,本是乌拉山下的一处谷地。
廓尔的族人,自古便在四周游牧。
偌大的隐狼谷,占据了乌拉山下大片的土地,里面皆是耸立的巨石。
经过岁月的洗礼,这些个巨石被风化成了各种怪异的形状,若是遇着大风天气,便会发出怪异的声音。
宛如鬼怪吼叫,让人胆颤。
部落里有一个谚语,入了隐狼谷,三日人无影。
外人想要从隐狼谷中走出,至少需要三日的时间。
巨大的隐狼谷约莫方圆几十里,若是外人陷入其中,不知方位,想要顺着一个方向走出来,都不是件易事。
乌拉山脉,常年阴云密布,这让整个隐狼谷常年极少能见着太阳,人陷入其中,无法轻易分辨方向。
而巨大的隐狼谷,本身就是一个迷宫,没有固定的道路,想要前行必须左右绕道,极易让人迷失方向。
若是大军陷入隐狼谷,花点时间,倒是可以试出道路。
可入了谷内,便是廓尔部族的地盘,他们伏击于谷内的巨石之上,只待猎物入围,便是一场猎杀。
当初头曼单于的部队便陷落于此,险些吃了大亏。
也就是最后廓尔算了一仗,头曼部族的人数众多,若是打起来并不划算,这才放弃了伏击。
可就算真打起来,廓尔也不惧怕头曼的队伍。
更何况,这区区的五千人?
在入了谷内不久后,廓尔便得到了消息。
子婴率着五千的骑兵,已是入了这谷内。
……
怪石嶙峋,宛如地狱。
听着耳畔这嚎叫的哭声,项羽终是皱起眉来。
刚才追杀几百名匈奴人,却是没想到,逃入了这片谷地。
一个没注意,匈奴人便消失无踪。
而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周围的地貌明显变得不一样。
刚才左拐右拐之下,倒是让项羽迷了方位。
抬头望了下星空,却未见一颗星星,无奈之下,项羽便下令道:
“就地驻扎,不要生火!”
火把全部熄灭,将士们席地而坐,便开始充饥起来。
望着四周,项羽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难道这里是隐狼谷?
一想到白天匈奴不断掉队的匈奴人,项羽已是猜到了大概。
思索了下,便吩咐道:“传令下去,斥候远离营地二里地,若是有动静,以火枪为号!”
“诺!”
吃着肉干,项羽心中一阵冷笑,若是明日无事便好,若是真有匈奴伏击,倒要让他们看看,谁是猎物。
项羽这五千人的队伍里,每人配备一把弩箭,其中有三百把火枪,个个都是精锐,可比这逃窜的匈奴人,强多了。
……
夜色如墨。
大漠戈壁滩上,一片沉寂。
忽地,远处一道火龙蜿蜒而来,数万人举着火把骑马前行。
沙雅身披红色披风,面戴纱巾,心情复杂。
一旁的将领见状,出声问道:“陛下,大秦和匈奴尚未有个结论,我们就这样去帮秦人,是否值当?”
“值当?”沙雅扭过头,望了他一眼,“自然值当,子婴不是许诺于我,若是灭了匈奴,我便是郡守。”
那名将领却是一阵苦笑,“这等大国的话,不过利用我等罢了,待到真灭了匈奴,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何来信守承诺?”
“若是你不想去,自是可以学索瀚,驻守王都。”沙雅的语气冷了下来。
思前想后,沙雅还是决定帮助大秦,可自己说了王庭在隐狼谷,若是大秦真在这吃了苦头,可就不好解释。
她便把族内的军队全部带上,直奔隐狼谷。
可丞相索瀚等人,却是极力反对,说这孔雀国的条件更诱人。
帮助大秦,是沙雅与自己斗争了数月后的结果,一个郡守自然不是她想要的。
奈何,自从被子婴拿着火枪指着头后,这段影像便在脑海挥之不去。
每每想起,总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沉着冷静,手段狠辣的皇长孙,让沙雅捉摸不透。
起码,能不被自己容貌征服的男人,这是唯一的一个。
更何况大秦如日中天,离月氏又这般近,回过神来的沙雅,这才赶紧想办法补救。
“我怎会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那孔雀国的条件开的不是更高吗?”
沙雅顿时扭过头去,半晌后才回道:
“稍离近点,就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难闻的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