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玖被闵松月的叫声,唤回神智,身上的煞气,也是瞬间收敛,让众人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闵松月和蓝雪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讶的神色。
这小家伙是跑哪里去了,怎么回来之后变化这么大!
应玖转头,看向了蓝雪空。
这蓝雪空一手金针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说是活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
一套金针由金丝反复炼制,可柔可刚,整三百六十根,针名‘空青’。
他来了,应玖救治人的任务,就轻松许多了。
“蓝家主,看来,有幸能见一见你的‘空青针’了。”
“蓝某在所不辞。”
一个温润的男声笑笑的上前,一把黑扇,一件浅蓝色的外套,即使那样的大风大雨,这男子也像未沾分毫,出尘不染,傲然孑立。
“我就知道,古医蓝家,不会见事不管的。”
应玖认真的看着蓝雪空撑伞的手,嗯,真漂亮,手指修长,匀称,美得不像男人的手。
蓝雪空耐心的等着,好一会儿等她看够了才开口。
“再不救,他们刚刚淋的雨,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此时雨已经停了,地上还很湿,那些受伤昏迷的人,因为这场大雨,接连的开始发烧。
不懂医术的人,例如乐章和闵松月,就只能看着应玖和蓝雪空,干着急了。
“乐章,把‘倒影’的人按照伤势区分一下,闵家主这边也是一样。”
应玖变成少女姿态时,对闵松月的称呼就不会是松月哥哥,她可叫不出口。
闵松月显然也习惯了,反正叫什么都可以的。
两人闻言立刻就行动起来,甚至一些轻伤的人,也开始帮忙。
两边的人,并没有因为一个是‘倒影’,一个是‘极意堂’就分开,而是真实按照应玖所说,把最为重伤的人,分在了一起。
这些人一被分出来,应玖和蓝雪空就赶紧上前了。
应玖手腕晃动,一叠黄符就这么被夹在了手指中间,嘴里念念有词,随后将黄符飞了出去。
黄符按照应玖的指挥,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将躺在地上的人,覆盖在下面。
而其它的人也因为失温,开始不断的哆嗦。
一场大雨,整个树林都是湿的,也没有可以当柴火的东西。
应玖想了一下,从手环里甩出一截木头桩子,然后贴了一张黄符上去,那黑漆漆的木头桩子就开始燃烧起来。
“乐章,你们其他人,靠近那个火堆一点,尽量多呼吸,那玩意儿有利于伤势恢复。”
众人虽然不明白,应玖拿出的这个,树桩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但是这个东西燃烧后,立马就有一股带着烟火气的香味散发出来,闻上一口,感觉好似呼吸都要顺畅一些了。
所以,知道有好处,伤不至死的人,都聚拢在了一起。
而且木头桩子燃烧起来的温度,也让他们觉得温暖了许多。
蓝雪空看了看那个黑不溜丢的东西,心里特别的想问,但是眼前的重伤人员,又让他没有办法,只得按耐住那颗好奇的心。
应玖看着一切准备就绪,双手探出,在针囊上,一次性取出八枚蜷曲如牛毛的细针。
夹在手指缝中,轻轻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精光毕现,手里的针一瞬间变直,闪着金色的光芒。
只是这让金针变直的缘由,除了应玖知道外,在场的人都没有什么头绪。
只当又是应玖的一项技能,晃神间,应玖双手同出,八枚金针快速的扎向穴道。
仔细看,每次应玖下的针都有些许的不同,一次又一次,快一点慢一点都不行。
一百零八根金针已经扎完,它们分别在几个人不同的身体位置上。
这扎针的过程中不能停,太快扎不准,太慢连接也不行。
蓝雪空自己也在下针,余光看到应玖的动作,感慨了一下,自己也不是不行,只是一次扎一百零八针,还是不同的人,而且速度还是这么的快,现在的他可是做不到的。
见到应玖结成的针阵,蓝雪空歪着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些针阵,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也没有见到过。
知道下面就是重头戏了,也是唯一应玖可以做到的步骤,蓝雪空手里捏着‘空青阵’也暂时的停了下来。
应玖微微喘了两口气,抬起右手聚灵于指尖,俯身在各个针阵的金针上轻轻一弹。
一百零八根金针成阵,同时发出蜂鸣嗡嗡作响。
应玖转头,就看到了蓝雪空手里的‘空青针’,再看看自己使用的金针,那感觉,好像。
蓝雪空看着那些人身上的金针,以一个有规律又没有规律的形状排列着,只是这些形状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蓝雪空也赶紧下手,结出针阵,只是他没有灵力,要让针阵像应玖那样蜂鸣他是做不到的,所以就只能辅以药丸。
应玖这边,也在喂这些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
“玖玖,你手里的药丸,可以看一下吗?”
应玖将手里的药丸,递给他一颗。
蓝雪空拿过应玖手里的红色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将其捏碎,在掌心中摊开,仔细辨别里面所用之物。
“你居然把寒山白篱丹,给做出来了?”
蓝雪空一脸的不可置信,拿着红色小药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在场的人没人懂医术,所以,自然不明白这寒山白篱丹有什么特别的。
只是,众人抬头看了看,被喂了那红色小药丸的那些人,那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起来。
这才发觉蓝雪空口中的,这什么寒山白篱丸,好像真的没那么简单。
这药效见效的,也实在是太快了。
时间在众人接连震惊,和蓝雪空不断的问题中慢慢流逝。
应玖上前查看了一下情况,又给扎了针的人把了脉,点了点头,示意蓝雪空,她要取针了。
应玖落针和取针一样,都是很快,身边铺上了一张黄布,布被地上的雨水浸湿,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很快就铺满了,点点血丝微微的在湿黄布上,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