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陨抬着头,直视着主座上的天子:“皇上,微臣无话可说,既皇上已将微臣定为罪臣,那无论你如何处置微臣,臣都不会有半点怨言。”
他这副无波无澜的样子让皇帝怒从心头起,立马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怒斥道:
“你是没有怨言,那你可有想过我朝阳与明朝的邦交?”
听到这话,宁珂陨的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对此,微臣深感抱歉,若明皇有怨气,那就让他全发在微臣身上吧!”
“你,你,你!”皇帝指着他,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平复了一会儿后,皇帝才又开口:“宁珂陨,朕念你与你背后的宁家为我朝立下不少功劳,故再给你一次机会,朕最后一次问你,那明皇所说的盗取他国国库宝物一事,究竟是不是你所为?”
“亦或是这事并非你所为,而是受他人陷害?事情重大,你且要实话实说!”
本以为宁珂陨还要思虑一番,没想到他马上就做出了回答。
“回皇上,此事是微臣所为,并非他人栽赃嫁祸,所造成的后果,臣愿一力承当!”
宁珂陨早在被押回京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相比让他吐露出宁代语中蛊的事情,他更倾向于自己一力将事情担下。
皇帝的脸色铁青,眼里承载着熊熊怒火:“你此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
这是皇帝这段时间来最想不通的一点。
宁珂陨为宁家的少将军,较之常人身份已是尊贵不少,将军府屡立战功的公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怎么会觊觎明朝国库里的宝物呢?他要是想得到那些稀罕的宝物,只消求个赏便是,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他所偷的那蛊王,确实珍稀无比,可以他的品行,绝不是见着那稀有之物就想夺为己有的人。
那他要那蛊王到底是为什么?
“宁珂陨,那蛊王于你而言,究竟有何作用?”
皇帝死死地盯着对方,想要从他的一举一动里寻找出答案来。
可惜了,宁珂陨的神情并无任何波动,只低垂下了头:“皇上,臣自有臣的打算,还请恕罪,臣不能告知于您。”
皇帝冷笑一声:“你有不可告人的打算?莫非是想利用此事挑拨我朝阳与明朝的关系?你心里头是不是有别样的心思?”
对于一个军士而言,没有什么比怀疑他的忠心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了。
宁珂陨挺直了身板,高昂着头颅望着皇上:“皇上,微臣愿以一死来证明微臣对朝阳的忠心。”
皇上的神情微微有些松动,并没有说话。
“皇上,微臣在死之前,还有几句话想说。”
“偷盗国库一事,乃臣一人所为,与宁家没有任何关系,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皇上不要因此事而牵连到宁家,父亲身体不好,妹妹又年纪小,臣不想让他们受苦受难。”
“若是明皇因为此事难解心头之恨,那在一切事情稳定下来之后,臣愿意将臣的命献给明皇,以解他的怒火。”
“不牵连宁家?你是宁家的长子,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还想将他们从这里面摘出去?”皇帝笑了笑,似是在笑对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