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红与丈夫买了前往白云的机票,抵达天华医院已是翌日下午。
一路上刘万红内心忐忑不安。
尽管赵原给自己留言,经过数小时抢救,女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她的心脏还是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走入急诊住院部,找到护士台,一阵打听。
听说是乔蓓蓓的家人,护士长眼睛一亮。
“你是刘阿姨吧?赵原医生叮嘱过,等你们到医院之后,跟你们介绍一下情况。”
刘万红与丈夫对视一眼,眼神充满惊讶之色。
他们在白云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原以为要处处碰壁。
至于刘万红给萧玉凝打电话,两人并未抱有太多的期望,认为萧玉凝真能带来什么帮助。
当时丈夫与自己说了许多丧气话。
大意是,赵原才刚刚加入天华,估计还是一个小医生。
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小医生能有什么用?
这也是在为难人家。
刘万红向丈夫解释,萧玉凝说过,赵原在天华的表现很出众,深受医院领导器重。
不过,丈夫还是泼凉水。
哪有母亲不夸儿子的?
估计萧玉凝也就是个吹牛党。
但,事实胜于雄辩。
萧玉凝并非夸海口,眼前的护士长对他们十分客气,全是看在赵原的面子上。
他们也接触过医院的医务人员,若是没有熟人介绍,脸臭得跟鞋底板似的,何况天华还是粤省最好的医院之一。
“乔蓓蓓昨晚送到医院,伤势非常严重,颅骨骨折伤及小脑
,由赵原医生担任主刀,经过七个多小时的抢救,最终才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人在哪儿?我们能看看她吗?”刘万红急切地问道。
“手术很成功,但人还没有清醒,正在重症监护室接受观察。”护士长耐心解释。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乔父追问。
护士长摇头苦笑,“暂时不得而知。只能说你们很幸运,认识赵医生。若是换做其他医生,恐怕那就难说了。”
乔父从护士长口中听出对赵原的敬意,试探道:“你与赵原很熟吗?”
护士长微微一怔,笑着说,“赵医生是咱们医院的明星医生。他曾在住院部当过一段时间的住院总,当时我跟他是搭档。我们一起工作非常愉快,不仅是同事,更是很好的朋友。”
护士长名叫沈芸。
当初赵原担任住院总的时候,两人关系相处得不错。
沈芸挺喜欢与赵原一起工作。
尤其是跟赵原开一些涉及男女之事的笑话,他总会表现得特别羞涩。
就与男人永远专一,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一样。
女人其实也喜欢青春阳光的大男孩。
无论水果还是蔬菜,越新鲜越好吃,这是常识!
乔父与刘万红不知道住院总是什么职务,但称谓里带了个“总”,肯定是个小领导。
“他现在换什么岗位了?”
护士长有点意外,“还在急诊中心。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带组组长,往上升了一级。”
刘万红与乔父对视
一眼,不再多言。
继续问下去,毫无意义。
因为他们对医院的架构体系不太熟悉,根本听不懂。
但护士长的话语可以看出,赵原一年之内连升两级,先是住院总,后面又往上升了一级。
刘万红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对了,我女儿住院,还没有缴费。不知道是什么流程?”
护士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递给刘万红,微笑道,“昨晚赵医生帮你们垫付的药费和治疗费,卡上还有余额。如果不够的话,我们会提前通知,届时你们再续交费用。这张饭卡是赵医生的,你们可以拿卡去食堂吃饭。”
刘万红惊讶,“把卡给我们,他用什么?”
护士长宽慰道,“赵医生一般在手术室的食堂吃饭,不去大食堂用餐,很少用到这张卡。他让我告诉你,放心用,别有顾虑!”
刘万红感动得热泪盈眶。
昨晚接到通知的时候,她被吓得魂飞魄散。
直到现在,灵魂才慢慢回归身体。
护士长递给刘万红纸巾
刘万红擦拭泪水,哽咽道,“唉,赵原安排得太周到了。”
护士长笑着说,“他说,你是他母亲最好的朋友,从小看着他长到大的阿姨。想必你们的关系特别好,否则,他也不会考虑得如此周到。”
刘万红用力点头,“是啊,我和她妈是几十年的好朋友。”
护士长道:“你们先将行李放到病房吧,病床已经安排好了。病人没有从监护室出来之前,你
们也稍微休息一下吧。”
刘万红苦笑,“我们此刻哪有心情休息?”
护士长跟着叹息,“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我手上有点急事要处理,等下安排同事带你们去重症监护室看看病人。”
刘万红再次感谢。
等护士长转身离去,刘万红与乔父对视一眼。
显然,夫妻俩没了之前的彷徨无措。
“没想到吧?赵原给咱们安排得妥妥当当。”
乔父挠头讪讪地说,“是我眼光短浅了。没想到他这么优秀。”
刘万红白了乔父一眼,“当年我说将女儿介绍给他,你还反对呢!”
乔父尴尬,“那时他还在读书,那也太早了。”
刘万红苦笑,“你对现在的婚恋行情缺乏了解。大学毕业再找对象,优秀的男孩子早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乔父皱眉,转移话题,“蓓蓓伤得这么严重?王春却不在医院。”
刘万红想起赵原昨晚电话里的提醒,叹了口气,“婚事大概率要黄了。”
乔父眼中露出愤怒,“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原本我觉得王春挺老实,如今一看,根本靠不住。”
刘万红抹着眼泪,“先将此事搁在一边,当务之急是去看看蓓蓓如何了?”
门口来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年龄很小,二十岁左右。
在她的领路下,两人来到重症监护室看到了女儿。
女儿的身上插满了管子,眼睛紧闭。
重症监护室进不去,只能在外面远远地看着。
刘万红扑
到丈夫怀中,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返回病房,两人心情稍定。
乔父抽空便给准女婿发消息,打电话。
下午两点。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乔父满脸怒色,霍然起身,朝他走过去,猛地揪住对方的衣领,大声质问。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此人正是乔蓓蓓的未婚夫。
两人的准女婿——王春。
王春不屑地拍开乔父的手掌,语气冰冷地说,“我是来个你们说一声。我与乔蓓蓓的婚礼不举办了!以后咱们就是陌生人。你们别再骚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