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谷德的爷爷是粤省赫赫有名的人物,父辈在粤省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二十年前,华国对外打开市场,国外资本在华国物色代理人,冯谷德凭借祖父辈的关系,顺利拿到了这份收益颇丰的工作。
冯谷德原以为能顺风顺水,一路披荆斩棘,大展拳脚。
没想到父亲离休后,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一路下滑。
公司考虑他在公司初入华国时有一定的贡献,花重金养着他。
但他心知肚明,随着企业发展的重心转移,位置正岌岌可危。
冯谷德平时对奥多姆各种讨好奉承,表面看奥多姆对自己尚算不错。
但冯谷德知道那只是表面的文章,涉及到核心利益,奥多姆很难靠得住。
不过,现在有加分的机会,如果自己帮助奥多姆解决给女儿治病的问题,或许可以逆袭,借助奥多姆回国履职,打个翻身仗。
冯谷德琢磨了一阵,梳理人脉,找到了副院长陈晋。
“陈院长,我是汇盈的冯谷德,曾经跟你吃过一次饭,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陈晋笑着说,“冯总,这么客气做什么?你父亲是我的老领导。”
人走茶凉是常事。
陈晋主动提及自己的父亲,冯谷德暗忖陈晋并非见风使舵之徒。
“我跟你打听一个人。贵院是不是有一个医生,名叫赵原!”
陈晋听到赵原的名字,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他对赵原的心情颇为复杂,他知道同事之间在传谣言,称自己棒打
鸳鸯,干预女儿与赵原交往。
如今赵原的表现优异,不知道多少同事打算给赵原介绍对象。
为此陈晋也得了一个“势利眼”的恶名。
关键是陈晋时不时地就能看到关于赵原的好消息。
那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
陈晋捏着手机的手指发白,佯作漫不经心,“我们医院的医生实在太多了。这个赵原嘛,我有点印象,哪个科室的?”
“呃……”
克利夫兰医学中心“外科大牛”推荐的主刀,名气应该不会差,没想到陈晋竟然不认识他,冯谷德瞬间对赵原看轻不少。
“您竟然不认识他!不过,还请你费心打个招呼。我有一个同事的女儿希望请他担任主治医生。如果有更加优秀的医生,也可以推荐给我,到时候我跟同事再商量一番。”
陈晋爽快道,“明天一上班,我就给你安排好。”
“那谢谢你了。”冯谷德轻松说道。
冯谷德挂断电话,从手机调出今晚家中的录像,很快锁定赵原。
“这么年轻,难怪陈晋不认识他。奥多姆也是鬼迷心窍,从哪儿听来的专家建议,也不怕将女儿切坏了。”
翌日。
冯谷德一早就接到上司的电话。
奥多姆与冯谷德一同前往天华医院。作为一名父亲,他想给医生留个好印象。
冯谷德在医院与奥多姆汇合,随后一同来到胸心外科。
江强得到陈院长的通知,接待两人。
“我给赵医生已经打过电
话了。他马上就到。”
冯谷德暗忖一个年轻医生,架子还真大,尽管他们来得有点早,但也应该提前等着。
赵原准时抵达。
冯谷德不动声色,心道,本人比视频里的样子还要年轻。
“小赵医生,工作挺繁忙啊!”冯谷德佯作打趣,随后介绍身边的白人,“这位是汇盈亚洲区总裁奥多姆先生。”
冯谷德觉得这个身份足以将初出茅庐的青年医生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好,赵医生。”奥多姆十分客气,主动上前跟赵原握手。
奥多姆在白云工作多年,尽管口音还夹着砂纸,但还是吐字还算清晰,他的身材高大,接近一米九,体重也不轻,但手掌却是温暖有力。
赵原回以微笑,“你好!奥多姆先生,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奥多姆从包里取出一份资料,“我女儿在例行体检时,查出异常!随后我们前往南协医院进行详细检查,发现心脏有问题,需要赶紧做手术。”
赵原将资料拿到手中,迅速翻了翻,然后递给江强。
江强也研究一番。
赵原轻声道:“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看到患者本人。”
奥多姆点头,“赵医生,你有几成把握?”
江强抢着说,“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不过,赵医生在心外领域具备顶尖实力,目前没有失败过,且患者的术后情况非常好。”
奥多姆见江强如此肯定赵原的实力,心情放松下来,“我出去给妻子打个
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奥多姆出门。
冯谷德突然觉得要增加一下存在感。
“江主任,我想询问一下!贵院对特殊人才是否有相应的优待,比如病房、手术费用等。”
江强淡淡一笑,“我院的病房一向都比较紧张。不过,考虑奥多姆先生是国际友人,可以优先提供高级病房。费用方面嘛,手术耗材都是透明的。我们最多在治疗费上进行适当的减免。”
冯谷德深吸一口气,“减多没意思,最好能免除。”
免除??
想白嫖???
江强面色突然一僵,眼神变冷。
赵原瞧出江强的变化,江主任被冯谷德气炸了!
江强心中冷笑,你这个狗奴才,在老外面前跪多了,也想逼着其他人跟你一起跪吗?
江强朝赵原使了个眼色,“赵医生,常院长给我发信息,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让你赶紧去一趟。”
赵原跟江强接触久了,已经有默契,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原对钱财看得很淡,但也要分情况。
冯谷德明显属于仗着有点社会地位和经济基础,傲慢狂妄的人。
赵原霍然起身,“那我先告辞了。”
等赵原离开,江强随便找理由逐客。
“冯总,我等下还有会议,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冯谷德莫名其妙,刚才不是聊得挺好,怎么一下子就散场了?
奥多姆再走入办公室,医生不见了……
“怎么回事?”
“他们有要事处理。”
“要紧事?我女儿的病
不是要紧事吗?”
奥多姆脑筋急转,他尽管华国语言说得不地道,但是个精明人物。
冯谷德进屋之后,就一直特别高调,颐指气使,没有求人办事的样子。
“肯定是你说错了什么,惹医生生气了!”
“我只是想帮你谈一下医药费的问题!最好能减免……”
“我的上帝啊!我欠那点钱吗?你真是个混球、狗屎!”
冯谷德意识到坏事了。
腿有点软,差点就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