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位置距离咖啡店有些远，所以需要乘坐悬天列车过去。
而在等车的期间，依稀能够听到人们的闲谈声。
……
两个看起来年纪比秦川小一些的学生。
“来和我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吧，学长！”
“对不起，我已经有妹妹了。”
“这和妹妹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我妹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不是说只有你母亲的肚子里有……”
……
……
一个白领女员工和一个看起来微胖的中年男子。
“前辈，这样做是不理性的，制造社会舆论什么的，只会激起民众的不满！”
“小爱啊，群众不就喜欢这些东西吗？打架是不好的，但又有谁不爱看打架呢？说是这样说，理性，是非？一般的东西人们连瞄都不瞄一眼，这次就听我的，我们做这一类的啊，就是要制造一点小舆论，扭曲事实，制造当今世界不存在的崎岖，满足人们带有偏见的三观，引发对立，这样，我们才能够保证公司的发展。”
“可是，前辈……”
“好啦好啦，你还刚出社会，不懂的东西太多太多，这次就听我的怎么样，下次如果不满意的话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怎么样？”
……
……
一个看起来宠溺的母亲与七岁了还喜欢抠屁股后放进嘴里的智障儿童。
“妈妈，我要当超级飞侠！”
“你这孩子，当那些东西干嘛？记住，你的职责是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好赚钱，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知道吗？妈妈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可是妈妈，读书什么的一点都不有趣，当英雄很酷啊，可以被人称为大英雄。”
“什么大英雄，能好好读书你就是妈妈的英雄。”
“可是妈妈……”
“哎，没有可是，难道你还想像你爹一样，一声不吭就跟着外面的贱种跑掉？你现在的目标就是好好读书，别想那些异能什么的，只有读书才能赚钱，以后好找工作，知道吗？等到你赚够足够的钱，去往上城，妈妈就让你当英雄，怎么样？”
“妈妈，什么是上城啊？”
“上城啊，就是那些英雄们居住的地方，到不了上城，就当不了英雄。”
……
……
悬天列车缓缓而至，秦川走了上去，找到一个靠窗的单人座位，闭上了眼睛。
“关闭听觉感官，到了地点提醒我。”
终端发出光亮，随后，在明亮的列车中，人们的声音也逐渐淡去。
叮！
秦川睁开了双眼，青金色的光芒在阴云之下显得异常光明。
看向天空，灰色的世界中有着三两朵云彩。
看着布满阶梯的山路，秦川抬起了脚步。
山顶处，阴沉天空布满整个视野，从这方眺望，依稀能够望见长远无边的京都风景。
“已经结束了吗？”
山顶聚集了不少人流。
看着人们气喘吁吁，坐靠在边上与同伴闲谈，喝水，疲倦的模样。
秦川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他曾一度以为，爬山是一种体力与精神的共勉。
在孤高的山顶能够发泄疲劳过后的长笑。
而现在，他来到了山顶处，却是气都不喘一下，一时间感到有些失望。
但这次不同，他来到这里主要是测试过去的遐想。
“开启虚拟衍生。”
终端收到指令后，发出了机械齿轮的滚动声。
而秦川面前，原本的乌云变成了满霞落日的天空，一种沉浸于虚拟的快感。
让天空变得虚伪，让属于自己的世界变得属于自己。
“……”
“还不错。”
“回去吧。”
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感到任何疲倦。
【你有一条未读消息】
「波波奇」：秦川，秦川！在否，不在否！
「武七子」：怎么了？
「波波奇」：这几天我和店长要去参加家族聚会，所以只能麻烦你一个人照顾咖啡店了
「波波奇」：【≦(_)≧】
「武七子」：没关系，这几天的预约人数不多，我能应付的过来
「波波奇」：店长说关店也没有关系，主要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武七子」：嗯
「波波奇」：这两天要照顾好自己！家族那边会屏蔽终端，秦川应该是联系不到我们了
「波波奇」：如果有突发情况，记得去对面的义体改造店寻求帮助！
「武七子」：【小希知道了】
「波波奇」：【嗯嗯】
“一个人吗？”
秦川坐上悬空列车，眺望窗外，在虚拟衍生的欺骗下，如若浮游于云海之末。
店长与秋熙偶尔会这样，会提前和秦川说明一下缘由，然后出去几天。
“到底有几只兔子呢？”
他能猜想到店长与秋熙不是普通人。
店长当初来店里看望，不自觉浮起了桌面上的咖啡，虽然只有一瞬，但画面被秦川清楚捕捉到。
秦川就有过猜想。
这些是义肢改造绝无可能做到的。
秋熙也是，虽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但冥冥之中总是会用一些生涩的词汇与客人交谈。
这些与秦川无关，他也不会过问隐私。
偶尔，人与人之间有着一些透明的隔阂，反而更加亲近。
“这是什么？”
此时的秦川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或是表皮上有着时隐时现的鳞片。
这就是「甲鳞」吗？
【甲鳞：外附表皮，增强皮肤抗性与肌肉韧性】
“也就是说力量的增长主要是「甲鳞」的原因……”
后天特异性……
那等级，又是提升什么呢？
下车后，秦川来到了咖啡店对面的义体改造店。
店里放着各种手臂，肢体，副感官，调节改装器，以及刀刃，枪械等。
并且都是真材实料，不是街边卖模型枪的玩具。
或许有人会问。
犯罪？
不想被十二序列直接抹杀掉就拿着那些自娱自乐就好。
贪污，超速，校园操场拉屎，一系列没有生命威胁的犯罪事件，一律归警方管理。
但一旦涉及到伤人，生命威胁，恐怖袭击一类事件，就会被十二序列在犯罪前抹杀。
也正因如此，这个国家表面上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发生过故意伤人，死亡一类的事件了。
那卖这些干嘛？
这个世界存在着诡异，神祇，异兽，随时可能威胁生命安全的存在。
但这一类并不在十二序列的管理范围，民众也需要学会自我保护。
因此贩卖枪械，刀具等也成了常事。
只不过这也大大增激了阶级矛盾。
……
秦川从货架上拿下一把刀。
刀面钢材精致，刻有光散纹路，刀尖银光乍现，犀利无比。
秦川惊呼起来。
“不愧是线下实体店，和虚拟网络上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但他来这里可不是单纯为了看刀。
他将刀刃抵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刮。
咔……
发出了钢铁摩擦铁砂的声音。
“唔！”
接着他加大力度，依旧没有破开伤口，甚至连感觉都没有。
“诶，不疼！”
随后他再用刀尖尝试，捅下去的瞬间，刀尖顺着皮肤自主滑开了。
“这东西可真厉害啊。”
随后……
刮刮刮……
戳戳戳……
就是不疼！
“这「甲鳞」可真……”
噗嗤——
自手腕上溅射的血液扑到了秦川的脸上，同时也泯灭了他最后一点理性。
“啊啊啊啊啊！！”
他仰天长啸，如同来自深渊的可怕巨兽。
“怎么怎么怎么了！？”
从一旁窜出来一个刚睡醒的大叔，他的嘴角还残留着新鲜的口水。
低头，一少年面无血色，昏死在地上，手腕还在滋滋喷血。
【大家引以为戒，别拿小刀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