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吴佳人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兴奋。
她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商业价值,而且处于事业低潮期,要是有娱乐公司要她,也不用一直被雪藏到现在。
顾晚颜这一答应了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但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事,这个道理她在五年前就已经明白了,此时此刻面前这位doris小姐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她呢?
除非……
吴佳人想起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犹豫了一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试探道:“doris小姐,我见你就觉得,你跟我一个故人很像……”
“是谁?”顾晚颜笑着道,“很多个人都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不过我从小生活在荷兰,对这边不是很熟悉,你方便的话能说说是谁吗?”
吴佳人眼神有些复杂,她都能认出来她这张脸,其他人怎么会认不出,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恐怕还是因为不是同一个人。
她歇了心思摇头:“没什么。”
顾晚颜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你回去等节目组的关键词吧,到时候再谈创作的事,我们一起联手在冠军战中狙击盛兰。”
吴佳人这才明白。
敢情还是因为有相同的敌人啊!
她心里一下子通畅起来,眼里也出现了放松的笑意:“好!”
顾晚颜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就愁眉苦脸起来,她已经可以预想到等回去跟姜听春说工作室可能要多加进来一个人时,她恨铁不成钢和怀疑的眼神。
毕竟这个时候她自己也正处在事业起步期,再拖一个人岂不是增加负担。
但答应都答应了……
果不其然,等她回去跟姜听春说了吴佳人的事时,她脸上浮现出不赞同的神情,拒绝的理由跟顾晚颜想得也一模一样。
“姜姐,我有信心把她捧红。”
她的创作能力养一个歌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这次的《求声》也是一个双赢的机会。”
顾晚颜以利诱之,随后又不经意地说出上次在美光吃闭门羹的内幕,好说歹说才让了姜听春松了口。
“但她的合同,你打算怎么办?解约这种涉及法律的事还是要问一下容小姐吧。”
顾晚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自古以来被娱乐公司看上的人都是签合同容易,解约难。
经纪合同不同于一般的劳动合同,它有“居间、代理、行纪、雇拥”等多种特征,相当于负责了艺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一直在司法中就相当具有争议性。
同时,它的解除也相当困难。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大多数娱乐公司都采用广撒网捕捞鱼的方式,万一捧出一个走红的,那就是百倍的利益。
在这种情况下谁愿意放艺人走呢?
尤其是,吴佳人还曾经走红过。
美光现在不是路景焕当政,不太可能会主动放她离开。
容英韶肯定了她的猜想。
“这事不好办。”
不好办不是不能办。
顾晚颜试探地道:“你有办法?”
“我要是没办法,那想必也没人有办法了。”容英韶一扫刚才严肃的表情,露出了笑容,“要想解除合同最好还是约定解除或者法定解除。前者是依靠合同内容,后者依靠法律,解约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闹大。”
艺人跟娱乐公司对拼多半是没有好结果的,他们最好还是先避免冲突。
“那就只能从约定解除入手,先让我看看她的经纪合同吧。”
顾晚颜把吴佳人传输过来的电子经纪合同给容英韶看。
对面的女人接过平板便开始一页一页地看,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不好解除。”
容英韶皱眉:“是圈里常见的一种艺人合同。条款太模糊了。”
她指给顾晚颜看,后者接过来瞟了一眼,上面只说会尽力为艺人提供演出机会、尽力争取好的报酬、尽力提高艺人的技能和知名度等似是而非的词,但缺乏明确的标准和时间限制。
比如每年要有多少收益,多长时间内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这类的约定完全没有。
顾晚颜心一沉。
“那怎么办?”
容英韶唇角一勾:“但也不是不能解除,我有办法治他们。”
顾晚颜眨了眨眼,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终于朝她扑过去:“你真是我的小宝贝!”
容英韶一只手抵住她的脸:“你少来,你少来,糖衣炮弹对我可没用……”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脸上都是笑容。
顾晚颜终于彻底放下了心。
能解除就好。
她给吴佳人回了一条信息,让她放下心来。
这件事便全权被交给了容英韶。
一个礼拜之后,吴佳人和美光的经纪纠纷战彻底打响。
吴佳人在五年前红过一段时间,名字多少也曾经在网民耳朵里出现过,顾晚颜直接趁机找了营销公司,把她悲惨的经历广而告之,引来了大片的同情和怜悯。
而她唯剩不多的粉丝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忠诚率飙升,换上了同一的头像,连夜写了“十宗罪”声讨美光对吴佳人的忽视与不公平。
顾晚颜看得咋舌,觉得现在的粉丝真是厉害。
美光接到突如其来的解约函,一头雾水,立刻启动紧急公关并联系吴佳人经纪人斥问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吴佳人经纪人也是一脸懵,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手底下这个被她忽略已久的艺人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动作。
“您别生气,我现在就打给她,让她来过来解释这是怎么回事。”经纪人一边陪笑一边拨通了吴佳人的电话。
但随后他的笑容就凝固住了,因为吴佳人直接挂了电话。
翅膀硬了!
经纪人心里暗恨。
当初吴佳人是签在公司里一位金牌经纪人名下的,后来那位经纪人被调去带其他人?吴佳人就转到了他的名下。当时他还以为是一个好苗子,高兴坏了,没成想竟然是个“三月明星”,只红了一阵子就没了人气。
“还叫她干什么?”会议桌上的袁琳娜不耐烦地道,“她既然敢打官司,那就跟她打,我们直接向法院提出高额索赔,去请定争的律师过来。”
会议一致通过这个决定。
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是个大问题,不过最后还是出了问题,因为——
定争没有任何律师接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