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还有一事,沈乘景如今不是投靠了罗家吗,以他那急功近利的性子,在纪清媛的嘴里得到这些消息后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会迫不及待的去罗家邀功。”
“他不知内情,不知道其实是那位的手笔,笃定了淮阳王府就是谋逆了,他肯定会想,若协助罗家找到淮阳王府谋逆的证据,就是大功一件,升官指日可待。”
王妃点点头赞同纪初禾的话,“你说的没错。”
“咱们不如将计就计。”
王妃一脸诧异,“怎么将计就计?”
“母妃想一想纪清媛说的那些话,荣国公府被罢免了官职远离帝都,这件事,光靠皇上一个人能做到吗?我怀疑皇上是利用罗家对付荣国公府。”
“你说得对!我还没想到这一茬!”
“淮阳王府未曾有过谋逆的心思,就算是栽赃都要一套万无一失周密的计划,这个计划,皇上可以实施,换作是别人呢?只怕没这个能力下这么一大盘棋。”
“继续说下去。”王妃的内心一阵激动。
“罗家的人要是在沈乘景的口中得知淮阳王府有谋逆之心,会怎么样?”纪初禾又问了一个问题。
“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寻找证据!然后给淮阳王府致命一击。”王妃立即回应道。
“倘若,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设个圈套让罗家的人来钻呢?他们揭发淮阳王府谋逆,调查结果显示淮阳王府上上下下对皇上忠心不二,一切皆是构陷!罗家会是什么下场?况且,罗家这么一闹,直接破坏了皇上未实施的计划,皇上又会怎么处置罗家?前世,罗家助皇上对付荣国公府,这一世,丢官弃爵的该是他罗家了吧?”
王妃听完这一番话,豁然开朗!
“禾儿,你真是母妃的贴心小棉袄!”王妃握着纪初禾的手,感觉这孩子真是让人怎么喜欢都不够。
“母妃,太后寿宴,你要忙的事情很多,沈乘景和纪清媛那边我来盯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再来和母妃商议。”
“好。”王妃点点头。
“天色不早了,我不打扰母妃休息了。”纪初禾起身行礼。
“禾儿,你也早些休息。”
“是。”纪初禾转身离开。
……
沈乘景一夜无眠,琢磨了一个晚上,要怎么利用淮阳王府谋逆一事给他制造最大的利益。
第二天一当完值,就去见罗继勋。
罗继勋在帝都有一套私宅,戒备森严。
他平日里会在这里喂喂鱼,赏赏花,偶尔也会叫上几个好友来这里坐坐,聊一些不能与外人知的大事。
因为上一次比赛,皇上反常的不待见他们这些贵族子弟,反而喜欢萧晏安那个废物,近来,他们这些贵族的子弟们都很低调。
不过,他的心里窝着一股火无处发泄。
池塘里,鱼儿游来游去,显得懒懒散散的。
罗继勋拿起一盘鱼食全都撒了下去,池塘里的鱼顿时欢腾起来,争相抢食。
一旁的凉亭里,坐着的正是当朝的四皇子。
“表哥,哪有你这样喂鱼的?”他不禁调侃了一声。
“四殿下,你看这些鱼,像不像那些投奔而来的门客,但凡给一点点好处,他们就打破头地抢,抢到了一口吃的后,又会像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
“表哥,我知道,你最近心情郁闷,那日比赛,父皇突然大赐萧晏安,其实是有原因的。如今,北境战事快要尘埃落定,关外胡贼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朝中竟然有声音让父皇停止战事。”
“他们说,胡贼经此一战已经元气大伤,不会再敢犯我边境。父皇怎么能不恼怒,出战之时,他便说过,这一战誓要让胡贼签下投降书,从此年年向我朝朝贡。”
“主张停战的基本都是朝中的老臣。父皇是想借着比赛的那件事,敲打一下朝中反对再战的老臣。”
经四皇子这么一说,罗继勋的心里好受了些。
他母亲因为萧晏安的母亲这二十多年在帝都都抬不起头来!
他一定要把萧晏安比下去!这样,才能让母亲找回一点点颜面!
一个小厮快步走了过来,向二位行礼,“四殿下,公子。”
“何事?”
“沈乘景求见。”
“让他进来。”罗继勋说完,朝四皇子看了一眼,“四殿下,你先回避一下,不要让他看到你。”
“好。”四皇子往一旁的茶室走去。
茶室的窗户对着这个方向,镂空雕花的窗户可以从屋里看到外面,从外面无法看到屋里。
这么近的距离,外面的谈话也能清晰听到。
沈乘景一看到罗继勋,立即跪了下来。
“小人见过罗公子。”
“沈大人,我还未入仕,你已经是从七品了。”罗继勋轻声提醒。
“公子只是年纪尚轻,他日一旦入仕,定当是位高权重!公子如小人的再生父母,小人不管任何时候都如敬重父母一般敬重公子。”沈乘景立即拍起了马屁。
“起来吧,今日来我,所为何事?”
“公子,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让除咱们两人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沈乘景一脸警惕的说道。
“此处除你我之外,没有别人。”
沈乘景这才放下心来,“公子,淮阳王一直都有不臣之心!”
“什么?”罗继勋脸色一沉。
“小人所言,千真万确!”沈乘景又补充了一句。
“可有证据?”罗继勋已经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了!
要是拿到淮阳王想要谋逆的证据,不仅是淮阳王府,还有荣国公府,一个都别想逃!
“公子,小人没有那个能力拿到证据,小人知道,他伏低做小都是假的,而且,还故意养废萧晏安,就是为了让皇上消除借心,借这一次兵役改革一事,就是要策划谋逆!只要公子让人暗中去查,一定会查到蛛丝马迹!”
罗继勋已经信了五成。
与其说信,更希望这是真的!
“这件事我知道了。”
“那小人就先告退了。”沈乘景拱手退了出去。
四皇子从屋内走出来,满脸震惊。
“表哥,他是谁?他从哪得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