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椅子上思索着进一步是计划时兜里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来电的居然是欣欣。
“喂,欣欣?”
“城哥,那个什么,我出院了。”电话那头的欣欣讲话有点支支吾吾的甚至还带着点哭腔
“怎么了欣欣,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欣欣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没有,我和浩然在一块呢,他会保护我的。我刚刚从医院认领了我奶奶的尸体,我想给她办个葬礼,你能不能..来帮帮我们...”
敢情是想奶奶的,我心想不是又被人欺负就行。
我摸了摸鼻子尖,“行啊,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嗯..好..”
挂了电话后我又给王梦梦发去个消息,让他过来照看朱嘉平,张翔那边估计也不用她操心,她很快就回复了我一个OK的手势。
交代完之后我就下了楼,我寻思着给钟伟宜打去个电话让他陪我一块去。
“喂阿伟,你们现在在哪呢?龙哥伤势还好不?”
电话那头的钟伟宜看着心情不错,乐呵呵的开口,“我们在龙哥朋友的一家小诊所里,龙哥是谁啊,谁能伤到他啊,放心吧就是点小擦伤。”
“得嘞,那你们现在有空不,陪我去个地方。”
“龙哥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有空,去啥地方我陪你去。”
“殡仪馆。”
“我去,去这地方干啥,怪吓人的!”
“别磨叽啊,我现在就过来。”
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我一把将电话给挂了,他刚才说的小诊所我估计八成是之前我去过的那间,我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直接往那里赶。
不得不说那地方确实隐蔽,在附近下了车,别看我之前来过一次,我找着地方愣是找了十多分钟才找到。
一走进诊所一阵浓厚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诊所内也没什么人,钟伟宜趴在门口的桌子上打着盹,先前的那个小青年仍是站在那里,拿着杆秤称着中药,见我进来了抬起头条件反射似的问了句,“医生不在,先坐会吧。”
“我不看病,我找人。”
他扫视了我两眼,“哦是你啊,找谁啊,赵龙出去帮我采购药品去了。”
我抿了抿嘴巴笑着走到睡的正香的钟伟宜跟前,“我找他。”
也不知道这家伙做得啥梦,脸上一脸猥琐的笑容,口水还流了一地。
我没有跟他多磨叽直接拎小鸡似的把他从椅子上给拽了起来,这家伙吓得一哆嗦,“我草!”
“别草了,起来跟我走一趟。”我说着把他往门口拉。
钟伟宜擦了擦口水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去哪儿啊?”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我说着把他往外面推。
“我靠!你玩真的啊!去那干啥啊!”钟伟宜这下清醒了不少,一个劲的挣扎。
我搡了他一把,“去了你就知道了,别墨迹。”
出了门打了个车我就把他往车上塞,钟伟宜一个劲的嚷嚷,“你干嘛啊,我又不是犯人。”
上了车我让司机赶紧开车,钟伟宜被我用力的按在车座上动弹不得,“你再嚷嚷我把你嘴给堵上!”
钟伟宜瞪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
欣欣给我的位置位于城乡边缘那一块,倒不算偏只是和我们的位置刚好相反,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那边。我透过车窗看向周围的店铺,基本上都是拉着门的,整条街也没什么人甚至路上都没什么车,这么看去确实有点凄凉的感觉。
司机将我们放在路边,刚一下车钟伟宜就浑身打了个冷颤,“我说,好端端的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啥?”
我摸了摸鼻头,“上次那个欣欣还记得不....”我简单的把这事和他说了说,听完也不知道是不是激起了他的同情心,昂着个脖子对着王杰一顿骂。
我们俩边走边说,“这小姑娘真不容易啊...”
我耸了耸肩,“没辙啊,这就是命呗,不认不行。”
谈话间我们就到了殡仪馆门口,门店挺大的不过没什么人,很是空旷的门口挂过一阵寒风,这一刻凄凉之感尽显无遗。
推门进去,里面也没什么人,我顺着走廊走到一间屋子门口,一推开门就看到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副纯黑色棺材,灵堂正中央摆放着欣欣奶奶的黑白照片,欣欣和孟浩然跪在照片底下,头上戴着个白色的头巾,手臂上别着个小带子,让我感到诧异的是,王杰居然也在,此刻他额头上隐隐约约的显露着一丝血渍,眼睛红红的,显然一副刚刚哭完的模样。
见到我们来了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
“城哥你们来啦。”
孟浩然走到我跟前很是警觉的瞥了眼一旁的钟伟宜,搞得钟伟宜都有点不适应了,不自然的摸了摸脖颈。
“这个是我朋友,不用担心。”
孟浩然点了点头,“是城哥的朋友就好。”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皱着眉头走到欣欣身旁,“怎么挑怎么偏的地方,不给奶奶办个隆重点的葬礼。”
欣欣擦拭了一下红肿的眼眶,挤出一抹笑容,“奶奶一直告诉我要节俭,再说了就我们几个人办的隆重也没人来,而且..我也没有钱...”
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对不起啊欣欣,嘴快了..”
欣欣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我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王杰,他此刻正盯着那棺材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哥...”欣欣在我耳边轻声喊道。
我侧过脸看着她,“怎么了?”
“王杰..就不要再追究了。他刚才一过来就对着我奶奶的遗照一个劲的磕头,磕到额头都流血了,我看...”
一旁孟浩然没好气的出声,“呵呵,磕几个头就把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抵消了?那未免太便宜他的了吧?”
面对孟浩然的讥讽,王杰没有丝毫生气继续跪在地上,完全一副犯了错的小孩子模样。
我笑着摸了摸欣欣的后脑勺,“这事取决于你,你要是原谅他了,我肯定不会再追究。只希望他以后能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