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启程,戏台已经搭建好,角儿要登场……
天捷城
“一会儿齐老王爷会把北安、南崇、东西二疆的人全部分开,见到天的那一刻,演戏就该开始了。”
“你要是见到楚御史楚柏,尽量往我身后躲,这个人生性风流,心思却细,他的母亲是当时楚庆宠幸的外室,因此他不能随‘以’字氏。”
沈清孤不禁一笑:“他宠幸的外室真是不少,那为什么青澜没有姓楚?”
楚以骨回想起当年一件往事,慢慢道来:“因为他的娘是母亲的远房表妹,被流放的,当时为了给这个儿子留下仕途,自裁身亡。”
楚以骨交代好一切事宜之后,就凑到沈清孤的身边。
“清孤,你说,洛刑离开会不会来这里?”楚以骨眼神直勾勾盯着沈清孤。
沈清孤猛然回头看向楚以骨,不过很快便释然了:“也对,你总会偷听的。”
“洛刑不会来这里,我在神山时,记得听他闲聊过,他有一个孙子在南疆做暗碟,应该是去找他了。”
楚以骨点点头,马车缓缓停下,楚以骨小心拨开车帘一角,看见齐老王爷站在外面亲自迎接。
楚以骨暧昧的看向沈清孤,抓起他的手一把按在车厢内,外面看起来,马车内部似乎有些动作大。
“宝贝儿,戏开始了,可别穿帮。”
沈清孤嘴角一咧,缓缓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底微波流转,眼神勾着楚以骨的眼睛,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上,笑的妖媚。
“将军~你该和你的弟弟说这话。”
楚以骨慢慢松开沈清孤的手腕,用手指勾起他的下颚,调情道:“都叫上将军了?宝贝儿~变脸变得真快。”
外面的恭迎声响起:“恭迎幽王殿下。”
“将军什么时候受封王爵了?”沈清孤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祖父本就有世袭罔替,只是父亲早已承担另个异姓王身份,王爵自然而然落在我身上了。”楚以骨笑着挠着沈清孤的下巴,像是挠小猫般。
“你现在的声音和以前还是有点像,一会儿尽量少说话,有我在呢。”楚以骨揉了揉沈清孤的头,将袖中的面纱递到沈清孤的手中。
楚以骨听着外面的声音逐渐淡下去,他拨开通往外面的帘子,一步一步踩下台阶,对着齐老王爷问安。
“恭喜幽王殿下,获封王号。”
“多谢齐老王爷。”
齐老王爷伸手请楚以骨进入祭祀院,楚以骨倒是往后走两步,走到马车处,敲了敲外面的车厢。
“幽王还带了客人?”齐老王爷还觉得有些意外,他探头看过去,想要查看是否是沈清孤。
沈清孤从车厢里走出来,脸上早已带着面纱,只露着鼻梁以上的部分,灰蓝色的眼眸似乎已经判定他不是沈清孤。
“小心点。”楚以骨将手臂放在沈清孤的身前,轻声细语的提醒。
沈清孤眼神有些微变,不过很快就笑起来,将手放在楚以骨的手臂上。
在地位高贵的人眼里,没有任何官职的人把王爷当搭手,这等举动,已经够上僭越的门槛了。
“这可不是僭越吗?”齐老王爷身后的文官悄咪咪的议论着。
“人家这是宠爱,你们懂什么?”一名文官摇着手中的扇子,绕过嘴碎的文官,走到齐老王爷面前行礼。
“拜见齐老王爷。”
“楚御史。”齐老王爷皮笑肉不笑的扶起楚柏的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清孤被这个“楚”字吸引心思,看见楚以骨的目光有些变化,立即接收到信息——楚党的人。
楚柏用言语脱身之后,就走到楚以骨的面前,用扇子挑起沈清孤的下颚,明摆的大不敬:“这美人隔着面纱都有气质,大哥,艳福不浅啊。”
“二弟,别僭越了。”楚以骨在这件事上不好动手,只能微微做样子拦住楚柏的扇子。
楚以骨若是动手,就成了兄弟为一人相残,到时候,四系朝会就会给北安丢脸,这个时候,他哪怕是多恨楚家,也不会当众动手。
“大哥怕什么?还怕我抢了你的美人不成?”楚柏仗着楚以骨不敢轻举妄动,肆意用扇子挑着沈清孤的衣领。
楚以骨哪怕是木头做的,面对仇人调戏自己的人,手攥的极紧,眼看着就要打上去。
沈清孤看出楚以骨的两面为难,以及如今的局势,不管楚柏的调戏,小心握住楚以骨的拳头,眼神小心递给楚以骨消息。
楚以骨强忍着憋下一口气,沈清孤用手将扇子拍开,这一举动,愣是把楚柏搞懵了。
在楚柏的眼里,沈清孤就是男宠,不然也不会带面纱出门,只有主家的宠爱傍身,关键在楚以骨的身上。
可但凡他认识两个人,都会知道,楚以骨可是有正经未婚娘子——黎苏若。
黎苏若和楚以骨明面上就是青梅竹马,又与前沈指挥使息息相关,黎苏若凭这两个人就是站稳脚跟,必定捞到一个正头娘子的名号。
楚以骨是极其会演戏的,谁都看出来,他对任何人都好,但内里,就是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说到底,对男宠到底是爱还是欲,是说不清的。
“御史大人安。”沈清孤面不改色的行礼问安,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现一般。
“你家主子都没做什么动作,你就不怕得罪我?怀了你之后的恩宠?或者坏了你下家主子的恩宠?”楚柏收回自己的扇子,明里暗里的嘲讽沈清孤。
“自是不敢得罪御史大人,只是……御史大人当众调戏自家兄长的人,传出去,御史大人怕也要被楚家训诫,毕竟……楚大娘子,更是您的母亲。”
沈清孤的一番话滴水不漏,句句在理,这番话给楚柏气得脸色微变,不论他多么风流,也不会招惹这么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尤其是最后一句,意思就是在点楚柏的外室子身份,也在告诉他楚夫人攥着他的身世,要是得罪楚以骨,他不会好过。
“大哥好福气,伶牙俐齿的奴婢,真是会哄人。”任谁都能听出楚柏的咬牙切齿,只是表面维持着和睦。
“他说的,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