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场闹剧是青澜结束的,他愣是拍桌子,又乖乖的把倒下的茶杯放好。
“按原来称呼。”青澜的话很严肃,也是一下就压住刚刚热闹起来的气氛。
“对对对!!我叫顺口了!!”洛域立刻附和着,生怕自己被挤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那……任洛叫声师丈听听。”楚以骨摆出一副很欠的表情看向任洛。
任洛不禁气的右眼皮直跳,想道:“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现在就要把你大卸八块!!!”
任洛向沈清孤求救,沈清孤却示意他:“我也打不过,你就叫一声吧。”
最后,就是任洛一声不情不愿的“师丈”,结束楚以骨开启的战争,但是,沈清孤的目光逐渐落到青澜身上。
沈清孤思索片刻后:“叫夫人不好听,叫声主子吧。”
青澜对比任洛就很聪明,眼神就没有向楚以骨的方向看,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夫人。”
楚以骨不禁在心里,默默给青澜加赏赐,但这一举动,可把沈清孤气得不轻,气得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沈清孤捏紧拳头,思索着:“这明明是我的领地!我怎么……还这么憋屈?真是主仆两个如出一辙!大的找死,小的找抽。”
楚以骨握住沈清孤的拳头,愣是小心给他揉开,道:“他叫的没错,我家以前就是母亲当主,现如今夫人当家。”
青澜默默转头,拉起任洛的手,就往门外走,洛域也立刻跟出去,任洛的指尖在青澜的手心处蹭了蹭,青澜的耳根立刻升起一抹绯红。
这一举动入沈清孤的眼里,他抽出自己的手,靠到楚以骨的耳边:“他们两个……不清白啊,是不是都是你教你兄弟拐走我小徒儿的?”
楚以骨搂住沈清孤,低声道:“我可没有,不过……也只有你们家的人,栓的住我们家的人。”
说罢,楚以骨握住沈清孤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沈清孤的心里,融入一股暖流。
“有点不划算,我家小徒儿是我倾注心血长大的,难不成就被青澜就这么拐走?”沈清孤低声道。
“那……夫人打算如何才愿意让任洛下嫁?”楚以骨蹭了蹭沈清孤的手背,咬住他的指尖,声音有些沙哑。
沈清孤趁着楚以骨没有心思分神,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拍打在他的脸上,软绵绵的,几乎没有力道,指尖还轻轻划过他的脸,相比拍打,更像调情。
沈清孤笑着道:“现在可以成交了。”
“这么好哄的吗?”
沈清孤的指尖再次蹭过他的脸,楚以骨才发觉不对劲,脸上好像有些东西,他伸手一抹,是朱砂。
沈清孤褪去温柔的面孔,拽住楚以骨的衣领,轻佻的往前一拽,两个人的鼻尖只隔不到三寸的距离,甚至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要是你家青澜敢对我的小徒儿,做任何让他伤心、不愿意的事情,我先宰了你,再废了青澜。”
沈清孤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隐隐间却带着几分威胁的波澜,温柔的语气,带着些许可怕的气氛,眼角似乎是因杀意泛点猩红。
楚以骨抹去沈清孤眼角的绯红,冷泉过后的残余绯红还未褪去,就已经覆上一层更加冰冷的颜色。
楚以骨轻轻吻上沈清孤的眼角,握住他捏着自己衣领的手,笑意朦胧。
“青澜不会的。”
“但愿他不会。”
“那个闷油瓶,任洛要是不懂,他一辈子都不会说,更别说出格的事情。”
“别这么肯定,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也是闷油瓶的性子,却为了爱一个人,到了疯狂的地步,最后果不其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楚以骨有些疑惑不解,但是他恍然明白,歪头询问沈清孤:“那个人是小狼吗?”
沈清孤斩钉截铁道:“不是。”
但是而后,沈清孤长叹一口气道:“但这场戏中,他也是其中的角儿。”
楚以骨大抵明白了:“或许是有人爱上小狼,强取豪夺,最后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才引得沈清孤如此感慨可惜吧。”
两个人谁也不开口的气氛,逐渐冰冷,沈清孤率先开口问道:“青澜除你以外,还有别的家人吗?”
楚以骨思索片刻,开口:“永安都分为六城,其中的首城,便是如今的安乐城,之前我被祖父送去师父那边,就在那里认识洒扫的青澜。”
“我问过师父,青澜是谁,师父只和我说,是弃婴,后来我和他关系颇好,下山时,他非要和我一起,我就带着他下山了。”
沈清孤皱起眉头,不禁在肚里想着:“弃婴?如今大多弃婴,都是女孩,还真未见过遗弃男孩,见青澜,也没有任何残疾或是病症,为何遗弃?”
沈清孤看向楚以骨,明白他有一样的念头。
楚以骨趁沈清孤不注意,掐一把他的脸颊肉,笑意盈盈道:“之后再查,师父既然没有明白的告诉你,那就说明,这里面的门道估计很绕。”
“也是,一时之间也没空去想,我先带你们去见与个人。”沈清孤拉起楚以骨打算出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沈清孤先行探头,发现其余三个人趴在墙角,看见他时,一个接一个的摔个狗吃屎。
沈清孤环胸垂眸,静静看着他们,明显在等他们的解释。
“师父!!你们出来了?”任洛明显有些紧张,用手背拍着身后的青澜,分明没看见青澜的脸憋的涨红。
“我的小徒儿!你……”沈清孤有些没脸,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话里话外都是无奈。
任洛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用手再碰的时候,感觉到触感不对劲,立刻把手缩回来,转身踉跄两步,脸红得能滴血。
沈清孤悄悄放下手,不禁叹气,默默思索道:“早该教他情爱之事,就不应该因为麻烦,不教这茬……”
沈清孤看着如此尴尬场面,抓住任洛的手,直奔柴房走去,随后一挥手:“跟上吧。”
柴房
沈清孤把锁链一打开,里面就绑着青衣,她倒在地上,满脸泥土血腥,恶狠狠的盯着沈清孤。
“师父,留着南疆人做什么?”任洛走到青衣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她。
“呸!!!沈清孤!!大祭司不会放过你!!你的两个徒弟都没逃过一死的结局!!这次……”
青衣的话还没喊出口,就被任洛一巴掌扇回嘴里,沈清孤都被这一巴掌吓懵了。
“你没资格提师父。”任洛捏着青衣的下巴,手上的劲道像是要掐断青衣的骨骼。
沈清孤反应过来,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随后用手背缓缓推开任洛的手。
“用不着和她浪费口舌,我留着她,是让洛域选择的。”沈清孤回头看向洛域,眼底有些伤感。
“我来选择?”洛域用手指着自己,一时之间无法明白。
沈清孤摸到楚以骨的腰间,手腕一转,将一把短刀递在空中,严肃道:“杀了她,等一切事成之后,下山当你的医师;留着她,传承画皮师一门。”
洛域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他接过短刀的手都在发抖:“我……我不知道……”
洛域紧紧握住刀柄,思绪混乱,不禁想道:“我……我该怎么办……”
洛域抬眸对上沈清孤的视线,颤抖道:“我要是不当,朝阳山会有什么代价吗?”
沈清孤长叹一口气,拿回短刀,顺手插回楚以骨的腰间:“我让你继承画皮师,是为了你外祖母的心血不浪费,但是我也知道画皮师的危险,所以你不用考虑太多。”
洛域有些犹豫,思索道:“言下之意,如果……如果我不继承,是不是就会危及到朝阳山……”
楚以骨看出洛域的心思,走到沈清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你楚哥是谁?这件事还帮不了?”
沈清孤随后也补充一句,自信道:“朝阳山内,我还在呢,没人能用这个逼你继承。”
青澜拍向洛域的后脑勺,洛域立即吃痛的捂住后脑勺,随即就迎来青澜的教训:“怕什么?犹犹豫豫的!我们都没死呢!”
任洛头一次见到如此凶狠严肃的青澜,不禁躲在后方看戏,瞧着青澜的模样,不仅觉得:“这家伙……还挺不错的。”
青衣隔断绳子,手腕从后方卡住任洛的脖子,剧烈的声响引得众人目光。
“任洛!”青澜扒拉开楚以骨,刚想要上前,被青衣逐渐加重的手制止下来。
“放我离开,我自然会把他还给你们!!否则!!”青衣威胁的眼神都能溢出来。
“好!!你别伤了他!”青澜擅作主张答应。
沈清孤不禁叹气,肚里思索道:“真是爱意让人白痴,青澜怎么也变笨了?”
沈清孤示意众人让开,四个人全部把手举起来,青衣一步一步走出去,拉开差距之后,扔下任洛就跑。
青澜扶住任洛,恨不得现在把他衣服脱掉检查,任洛费好大劲扒开他的手,怒道:“我没事!别摸了!!”
事后,青澜才愧疚的回头看向沈清孤。
“现在知道认错了?擅作主张的时候,也没见你考虑过我的情况。”沈清孤没有扶起他的意思,反而环胸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