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再次点头,这个办法她以前当厂长时也用过,效果不错。
苏晨提到的第三条原则“以规蹈之”,意思是通过建立健全的规章制度,并将这些规则的执行效果与个人收入直接挂钩来激励员工。
刘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理解到,要实行奖惩机制,首先要有明确的规范。
于是她问道:“那么接下来的两条‘以情动之,以法刑之’,是不是意味着对于违规行为,首先是劝导,若劝导无效再采取处罚措施呢?”
苏晨笑了,回答说:“您说得对,正是这个意思。”
刘梅笑着说:“这么一听就明白了,其实就是我们平时常用的管理方法,只是你做了个总结,并明确了实施步骤,是这样吗,小晨?”
苏晨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潘水生也加入了对话:“最后一项‘杀鸡儆猴’,是不是说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员工,可以直接解雇以示警告?不过,考虑到劳动服务公司的员工多为职工家属,这样做可能不太现实吧?”
苏晨解释道:“不一定非得解雇,也可以暂时不给他们安排工作,只发放最低生活保障工资,看看他们能否承受这样的压力。”
潘水生恍然大悟,感叹道:“这招够狠!”
苏晨接着说:“有位前辈曾经教过我,对付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有时候我们必须用更严厉的方式来纠正他们的行为。”
刘梅笑道:“这话听起来还真有点道理,说这话的该不会是詹瘸子吧?”
苏晨笑了笑,没有作答。
刘梅见状,不再追问,转而问道:“小晨,刚才说的第二条对策我已经明白了,感觉确实可行。那你所说的第三条策略是什么呢?”
听到这个问题,苏晨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随即提出了一个似乎与前文不直接相关的问题:
“刘阿姨,你的胆子大不大?”苏晨突然问道。
刘梅愣了一下,好奇地反问:“小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第三条路和我的胆量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会有什么风险?”
苏晨缓缓解释道:“其实,这第三条路就是第二条路的延续,只是在完成了第二步的目标之后,再向前推进一步。”
“再进一步?具体是怎么个进法?”刘梅疑惑地追问。
在她看来,第二步已经非常实际可行,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
按照苏晨的思路,她甚至已经决定在接管劳动服务公司后,要首先试点一些新的做法。
除此之外,她对一些未被提及的问题,如研究所的关系处理及公共设施使用费的结算等,也有了初步的想法。
尽管这些计划还很粗略,但她相信,只要回去仔细琢磨,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独立解决一些事情,不能事事依赖这位“干儿子”。
她相信,通过这些改革,劳动服务公司不仅能够焕然一新,还能实现盈利。
然而,做到这些就足够了吗?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在下一步将带来更广阔的天地,但同时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去面对许多压力,这些压力来自政策的变化、人们的观念差异,以及进入新领域后遇到的不同类型的对手和竞争方式。”苏晨认真地说。
刘梅皱起了眉头:“小晨,你越说阿姨心里越没底,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们这第三条路到底是什么?”
“好吧,我直说了。潘叔、刘阿姨,无论你们是否愿意加入,我都会继续前行。我只是希望你们知道,我已经为此做好了一些准备。”
看着对面两人期待的眼神,苏晨开始详细讲述他的计划。
说得人家是两眼放光,神采飞扬。最终大家都十分满意。
待人家散去之后,他又拨通了余裕洋的电话,让他找邵易富过来说事。
因为有许多事情需要考虑,苏晨这一晚罕见地失眠了。直到清晨时分,他才勉强入睡,然而梦中不断浮现的各种事件和人物让他无法安眠。最终,他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
看看时间,才七点刚过。“这么早,谁打电话?”他嘀咕着起身接起电话。
“小晨,别睡了,赶紧准备一下跟我去火车站,我们要立刻出发!”
“谁啊……哦,是郭老师啊,您早。这么急,要去哪里呢?”
“还早?都快七点半了!你昨晚干嘛去了,到现在还在睡!我查了列车时刻表,九点有一趟去淮海的火车,老马正等着我们,快点儿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略带急躁。
“老马……您说的是马总师吗?”苏晨刚醒来,脑子还有些迷糊。
“还能有谁,当然是他。快点准备!”
电话那头的忙音表明郭伟强已经挂断了电话。苏晨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随即意识到“哎呀,这是大事!”
他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赶上九点的火车应该没问题,当然,还需要一些额外的帮助。
他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施展了他的“紧急召集术”。
许恪一边抱怨一边飞速驾车赶来。苏晨见了面自然免不了被郭伟强一顿数落。当这对师生俩抵达“淮海飞机制造厂”的大门,并找到一间不起眼的平房时,已经是傍晚六点钟了。
随着郭伟强敲门的动作,门缓缓打开,苏晨终于见到了“运十”项目的总设计师——马祖枫。
马总师个子不高,身形瘦弱,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青灰,看起来像是刚从病中恢复过来。
他看到郭伟强,立刻伸手相迎,笑着说:“老郭,你来了啊,欢迎欢迎。”
接着,他转向苏晨,热情地说:“这位一定是你在电话里提到的小苏吧,小晨,你好。”
苏晨连忙上前握手,感到对方的手冰冷,心想:马总师不只是心事重重,身体似乎真的不太好。
三人走进房间,苏晨发现屋里布置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床、几件旧桌椅和角落里的一个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