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一个机会向神明许愿,你会许什么愿望?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问题。
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你会向,哪个神明许愿?
满天神佛,高悬空中。释迦牟尼慈眉善目,二郎真君怒目圆睁;朱庇特威严无比,托尔高举雷霆……举目望去,眼花缭乱,我们的选择似乎数不胜数……
但真的如此吗?
我要告诫你:如果可以,一定不要在神明的选择上马虎大意——你永远不知道你所选择的是善神、恶神、亦或是……诡神。
我叫陈浩,一位即将毕业的高中生。现在,我要告诉我的一段真实经历——当然,你也可以将它当做一个有趣的故事听听。
…………
四月廿四不会是一个吉利的日子,更何况,我所在的学校发生了一起学生跳楼自杀案。
跳楼的女学生从六楼一跃而下,巨大的撞击声后殷红的鲜血甚至溅上了二楼。女孩摔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恐怖的场景令当时尚在一楼的学生当场吓得鬼哭狼嚎。
学校的监控显示女孩跳楼时四周没有人。毫无疑问,她是自杀。
她为什么要自杀?是受了霸凌,还是家庭问题?
没人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们只知道她的死为我们换得了三天的假期。于是因有同学去世的悲伤与惊愕立刻被放假三天的喜悦所取代,大家个个欢天喜地。
一个人绝望的一跃,并没换得他人的痛苦。恰恰相反,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感谢她的死亡,甚至有些人会以开玩笑的口吻对同学笑道:“等哪天再想放假了,你也去跳个楼吧。”
呵,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一件事。
……
放假第一天的夜晚,我刚准备出门散散步,却接到了同学的电话。
“陈浩吗?我请你喝可乐,快点来学校一趟,和我们一起去班里拿作业!明天我再请你喝奶茶!”
这是曹一言的声音。
他打电话干嘛?
问了半天,我终于将事情搞清楚:
原来曹一言放假回家时过于兴奋,收拾书包时忘记将数学作业带回家。想了想不写数学作业会造成的后果,他决定半夜翻墙去学校拿作业。
不过刚发生这么一档事,大半夜的他也不敢一个人去学校,于是便喊了几个同学,以一人一杯奶茶的代价请他们陪自己一起到学校拿作业。
刚刚他们到校门口,数了数人数,刚好四人。几个人一商量,觉得太不吉利了,于是便决定拉我过来,凑一个五数。
“再加一杯。”我提出了要求。
“可以可以。”电话那头的曹一言压低了声音,“不过你别和他们讲,要不然他们也会找我要两杯的。一人两杯奶茶,我又不是富哥。”
“ok。”
骑着我的小电驴,没一会儿我就到了学校门口。门口旁边爬满藤蔓的墙附近,他们都蹲在那里低声聊天,估计是怕被保安发现他们在那里图谋不轨。
就近将电瓶车停下,会合之后我们便决定立马行动。
曹一言身轻如燕,第一个翻过了墙。在他的协助下,剩下的四个人也很快翻了过去。
不过中间出了点小插曲:身高1米8,体重200斤的陈涵卡在了墙上,前后两边人合力才将他弄下来。他掉下来时一个重心不稳,“咣——”地发出了一声巨响。
我们几个人立刻心提到了嗓子眼。鸦雀无声的向门卫室的方向盯了一会儿,确定门卫并没有出来后才蹑手蹑脚地将陈涵扶走。
“鸟哥,我负伤了,你得加奶茶。”陈涵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被摔痛的屁股。
鸟哥就是曹一言。某一次上课时,班主任说他鸟精鸟精的,从此他便有了鸟哥这个外号。
“好好好,加奶茶,加奶茶。哥,你小点声,别把保安给我招来了。”
“放心放心,刚刚那么大声音他都没来,现在肯定是在里面睡觉呢。”陈涵拍着胸脯,以他那独特的大嗓门说道。
几人蹑手蹑脚的潜入在二楼的教室。
开了开灯,这才发现放假时期,教学楼没有送电。
陈涵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询问我们有没有人带手电筒。
我和其他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这没办法,我原以为他们把工具都带齐了的。
“别急别急,我有手机。”一旁的鸟哥突然说道。
“不愧是鸟哥,总能随身携带手机。”陈涵在一旁发出来自心底的赞叹。
“去去去。陈涵还有陈浩,你们陪我进去找作业。计亮和郝强,你们两个在门外守着,注意别在门口玩起来了,帮我们看着点,要是保安看见灯光过来了记得提醒我们。”
鸟哥做好安排后,便小心翼翼的用撬锁的工具把教室的锁打开,准备推门而入。
“不愧是鸟哥,掌握多项技能,连撬锁都会。”我在一旁惊叹道。
“刚才在b站上新学的。要不是为了拿作业,我学这个技能干嘛?”
“你家旁边不是有好看的女孩子吗?你学会了这个技能,可以……嘿嘿嘿……”陈涵在一旁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你俩够了,正事要紧!”
“okokok”
或许是教室哪边的窗户没有关,刚一推开门,空气一对流,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呼啊,好冷啊!这倒真有点恐怖电影里的感觉了!”陈涵在一旁搓着手。
“去去去,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鸟哥对这个家伙十分无语。
确实,本来我觉得没什么,但陈涵这么一说,再仔细观察这一气氛,我竟然真的有点毛骨悚然起来。
窗外,月色朦胧,树影婆娑。漆黑的树影倒映在教室,摇摇晃晃的如同鬼影。
整个教室唯一的光源是鸟哥手里的手机。手机的手电筒能有多大亮?不开倒好,还能借着月色看清里面的东西;鸟哥这么一开,黑色的地方便显得更加漆黑。风声呜呜一叫,如同鬼哭狼嚎。
“嘿嘿嘿,你俩别不说话,咱仨聊会儿天,壮下胆子!”鸟哥用胳膊肘怼了怼我们。
“有啥好聊的,你快点把你的东西找到收拾好——等等,你不会是怕了吧?哈哈!”陈涵在一旁怪笑道。
我和鸟哥两个人都对这家伙感到无语。
迅速的,鸟哥找到自己的位子,掏出数学作业,装进书包,打算立刻离开教室。
突然风大了起来,风把白色的窗帘吹动,犹如舞动的幽灵。
“哎哎哎,你们快点。”鸟哥催促道。
虽然嘴上说着不用着急,但是我们还是很快的离开了教室。毕竟这教室的恐怖氛围确实拉满了。
怪不得鸟哥不敢一个人来。就这大晚上的,就算没发生那档事,这氛围也能把人吓得够呛。
“诶诶诶,你把我鞋踩掉啦。”鸟哥怒斥陈涵。
“谁叫你走那么慢。”
“行行行,你走的快,你走前面好吧?等我一会儿,我把鞋套上。”
两人停在原地,有一句没一句的拌着嘴。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突然转头,对二人开口道。
“哪里不对劲?”两人异口同声询问。
“教室门口的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