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演第二天早早地就到了机场了,可是一直没有看到雾禾禾的身影。
他试着打了个电话给她,那边显示已关机。他愣了一瞬,然后又恍然大悟般告诉自己,都要上飞机了,提前关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可是直到飞机即将起飞,也一直联系不上雾禾禾。
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往她失约的那方面想,而是担心她是不是中途出了什么事。
正当他焦急地想去找人的时候,助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说雾禾禾临时有事,坐下一班的飞机。
他半信半疑。
就在这时,雾禾禾的手机终于开机了,并且还给他打来了电话。
熟悉的嗓音安抚了几句,陆演便打消了疑虑,提前前往了国外。
飞机落地后,他便在酒店等她。他在外面吃了饭回来,打开房间门时,窗户前已经站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
光线昏暗,想念到了极致,他大步上前拥她入怀,从背后搂着她的腰,薄唇紧贴着她的耳畔呢喃,“你来了。”
他的手掌刚放上她的腰身,便觉着她浑身有些僵硬,而他也早已意识到了不对劲。
陆演清醒过来,一把把女人推开,顾悠然踉跄地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阿演……”
看到顾悠然站在这里,陆演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声音淡凉地问:“你怎么在这?禾禾呢?”
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顾悠然看着他,黑色的发丝随风飘扬。
“你还不明白?她不会来了。”
陆演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
“她在哪。”
“没有人知道她在哪,但是是她让我过来的,她让我和你一起来这里,连机票都替我买好了……陆演,你醒醒吧,雾禾禾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以为你愿意重新和好就很伟大是吗?你以为你对雾家忙前忙后她就愿意感激你吗?她根本就不爱你,现在不需要你了,所以也不需要再讨好你了!”
“你给我闭嘴!”他有一瞬间地失控怒吼。
“陆演,雾禾禾根本就不是真心对你的,她不想和你来这里,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要为一个这样的女人执着?明明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一直真心对你的,我从来都没有变过!”
陆演眼神如冰。
“不要再说了。”
顾悠然见他还是这样,忍不住哽咽起来,“雾禾禾她不值得你这么对她……我不信你真的一点也没发觉,要我说得多清楚,雾禾禾不爱你,当时是因为你有权有势,有地位,她才要嫁给你的!她不爱你,她根本不爱你!”
他脸上已经出现了阴郁的色彩,唇线抿成一条直线。
“别说了。”
“陆演!如果她真的对你们这段感情还有一点留恋,她今天就不会让我来和你一起走!”
他的手因青筋暴起变得颤抖,毫无预兆地咆哮了一声:“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顾悠然哭着扑向了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陆演用力一把将她推开,她几乎是摔在地面,疼地快要失去知觉。
陆演并没有去扶她,反而把旁边的东西狠狠地砸了。
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他定定地盯着手里的戒指看了很久,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窟窿。国外的酒店里,陆演身体越来越热,那种耻辱和愤怒快要将他撕碎,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顾悠然,“你给我下药?”
顾悠然哭着说:“药也是她亲手给我的啊!”
说着,她便重新越过狼藉抱住了暴戾的男人,身躯紧紧相贴,“阿演,你也没放下我的,不然那天晚上你不会那么着急地带着我去医院做手术,为什么现在你就非要推开我呢?”
陆演冷冷地说:“放没放下不是你说了算,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就算你现在很需要女人你也要让我滚吗?!”
陆演双眼猩红地再次把她推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你再敢跟着我,就别怪我狠心,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能干出什么事。”
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想到雾禾禾骗他,还亲手把他推到了别的女人床上,他就快要发疯了。
他这么真心真意地对她,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他在她心里算什么?是可以随便让给别人的东西吗?
那她这些日子为什么要假装和他和好。
她躺在他床上的时候就已经在谋划着这些事了是吗,因为一刻也和他过不下去了,心不在他这里了,所以恨不得把他推到别人那里去。
药效散去以后,他连夜飞回安城。
第一件事就是找雾禾禾算账。
与此同时,雾禾禾再次在安城最大的会所里尽情买醉。
她一边喝一边哭,喝了酒情绪容易失控,此刻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旁边有人经过,对她说:“这是怎么了?失恋了?哎,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
也有人说:“长这么漂亮也会失恋?那就当对方不长眼好了,有什么好哭的,下一个分分钟找到更好的。”
他们越是说个不停,雾禾禾便哭得越大声。
来这里厮混的秦时终于发现了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这不是该去蜜月旅行的雾禾禾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立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不会这会儿又闹上离婚了吧?
殊不知这次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禾禾,禾禾你先别哭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上前把她的头抬起来,拿了纸巾帮她擦着眼泪。
看雾禾禾哭成这样,他还以为陆演又干了些禽兽的事情,“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别闷着,我替你去找他算账。”
她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
“啊?你,你怎么了,你做什么了?”
她说得模糊不清的,这让秦时一顿蒙在鼓里,云里雾里的什么也不知道。
见状,他也只能把人先带进车里,雾禾禾醉的不清,他直接连扶带拽的拉着她往停车场走。
他正松开她的时候,背后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柔和轻慢的女声喊他,“秦时。”
秦时被这句女声喊得背脊一僵,回过头去。
下意识地把雾禾禾藏到自己身后。
许幸舒看到了他的动作,他身后藏着的女人有些眼熟,但她也并未多问。
两人对视一眼,秦时目光先错开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很晚了你自己小心点。”
许幸舒淡淡点头,“你开车也是注意安全,不要开得太快。”
秦时说:“我喝了酒,喊了代驾。”
她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你身后的这位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我是不是认识……”
他皱眉有些烦躁:“这是我朋友,先走了。”
说着,他侧身替女人打开车门,把雾禾禾一把塞了进去后座,雾禾禾脑袋磕到座椅上有一瞬间的清醒,刚睁开眼又听见门哐当的一声被关上了。
秦时把车门关上才直起身子看向许幸舒。
“你站在这干嘛?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面对他近乎有些赶人走的冷漠无情,许幸舒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上的薄披肩,他和她之间那股无形的屏障总让她心里感到有些无力,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女人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后退一步给他让出空间,“我在等你哥。”
秦时敛下眼眸,“那你就在这等吧。”
默了片刻,他又好像没事人一样提起,“你俩好事将近了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今年之内肯定能结。”她声音不大,但却异常的坚定。
这答案有些出乎秦时的意料,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看着许幸舒脸上那淡淡的笑意,他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是吗?”他勾唇嘲讽,“那你还是别把话说这么早。”
许幸舒深深地看着他,探寻着他耐人寻味的话语,“你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唇角勾起的笑容愈发残忍,微挑的眼尾弯成勾人的弧度。
“喂,你知道吗,我大哥他结过婚。”
不轻不重带着恶劣挑衅的语调,短短几个词,就这样轻易地在她耳边炸开。
留下这个重磅消息,他重新打开车门,说完这句话就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许幸舒愣在原地。一阵冷风吹来,她竟然身体有些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