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小姐紧盯着陈宁,清澈的眸光在黑暗中仿佛也闪烁着亮光。
“那如果我刚才没有发现你呢,你会怎么做?”
陈宁一本正经地回答。
“继续心无杂念的修炼啊,美色对我来说毫无诱惑力。”
贺兰小姐沉默了一会,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但现在看来似乎太早下定论了。”
“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看看我的姿势,我可没有故意冲着你们刚才嘘嘘的方向啊!”
陈宁感觉自己很冤枉。
我自己在这愉快的修炼,明明是你们自己非要跑过来嘘嘘的。
现在反倒来怪我?
贺兰小姐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偷窥,但是你太能诡辩了,不像是一个好人。”
陈宁:“……”
“我觉得你太多疑了,就算你家遭遇了变故,也不应该看每个人都是坏人吧?从我出现在这个队伍中的那一刻起,你其实就已经怀疑我是故意靠近你们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家遭遇了变故?”
贺兰小姐眸光一冷,认为陈宁这是说漏了嘴。
如果不是认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
陈宁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明明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好吧,又来怀疑我。”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了?”
贺兰小姐的声音也开始变冷了。
如果陈宁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一定会让独孤霸将陈宁抓起来盘问。
陈宁无奈地摇头:“你专门请了这么一支镖队来保护你,而且又说害怕有仇家在找你,还让铃儿要低调行事,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如果不是家里遭遇了变故,你用得着这样小心谨慎的跑去瀚海城?”
听了陈宁的话,贺兰小姐不禁脸颊一红。
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太不足了呀!
“还有,你之所以答应独孤天让我上马车坐着,其实也是为了想要试探我吧?”
陈宁戏谑地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
贺兰小姐脸颊再次一红,随即轻哼道。
“所以,你就故意跟铃儿斗气,让我对你放松警惕?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陈宁摇了摇头,说:“其实你大可不必怀疑我,就算你的仇家再蠢,也不至于会派我这么一个断臂的家伙来对付你吧?还是说,你觉得我会为了靠近你,而故意砍断一只手臂?”
贺兰小姐看了一眼他的断臂,再次陷入了沉默。
陈宁:“既然没有疑虑了,可以让我安心修炼了吗?”
“这个……”
贺兰小姐支吾了一会,然后有些羞涩的低着了头。
“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陈宁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纳闷地道。
“你就非得在这嘘嘘?”
“能不能别用嘘嘘这个词!”
贺兰小姐双眸含羞地瞪了他一眼,这个词简直太让人难为情了。
陈宁:“行行,那你就非得在这解手吧?”
贺兰小姐有些气恼地哼道。
“你以为我愿意跑你这边来呀?你自己看看,那边有他们守夜的人,走后边又得经过火堆旁,肯定会惊醒其他人!”
陈宁一怔,仔细一看才发现。
好像她想要嘘嘘的确是只能来这边了。
于是,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抱歉啊,没注意。那行吧,你先嘘嘘吧,我回避一下。”
说完,他起身朝着火堆那边走了过去。
见他这么爽快的走了,贺兰小姐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
随即露出了一个微笑,这家伙好像也不坏……
翌日清晨,镖队继续赶路,陈宁依旧是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他继续修炼。
累了就跟铃儿斗斗嘴提下神,倒也十分惬意。
有了昨晚的交谈,贺兰小姐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
偶尔眸光扫向他,已经不再那么冷漠充满警惕了。
中午十分,镖队终于来到了渭城。
渭城是一个小城,在这里陈宁终于见到了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他们大多都是那些仙奴的后代。
出生在了这仙域,却没有修炼的资格。
所以就沦落成了普通的老百姓。
在这里,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
只能依靠做一些苦力活勉强维持生计。
城门的那些守卫,也只是一些普通的修士而已,大多都是元丹境的。
陈宁暗暗庆幸,如果自己还是元丹境的话。
会不会被他们抓来看守城门呢……
“放心布帘,不要乱看!”
铃儿忽然踢了他一脚,语气似乎有些紧张。
陈宁转头看去,发现贺兰小姐的嘴唇也微微抿着,似乎有些担心。
看来她们的仇家来头还不小,就这么一个小城池而已。
居然也能让她们如此紧张害怕。
他淡淡一笑,放下了布帘,也没有说什么。
“哼,算你懂事!”
见陈宁难得如此听话,铃儿还以为是自己的气势镇住了他,不由得意一哼。
这小妮子,还真是有点欠收拾啊。
陈宁双眼一眯,正想着要不要强行拉着她下去溜一圈。
贺兰小姐忽然开口了。
“铃儿,不要说话!”
“是,小姐……”
铃儿又瞪了陈宁一眼,乖乖闭上了嘴巴。
整个镖队进城之后十分低调,直接就前往了市场补给。
趁着补给的工夫,独孤天将陈宁拉下了马车。
“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陈宁跟着他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医馆。
位置处于巷子深处,一看生意就不怎么好。
这样一个地方,还真是像极了地球上的那些黑诊所。
“别看这里偏僻不咋地,但这里的价格便宜啊,不用担心!”
独孤天拍着陈宁的肩膀安慰。
陈宁眼角一抽,价格便宜我还不用担心?
这是什么理论?
果然,医馆内根本没有一个病人,而且看着十分杂乱。
大夫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赤着脚正在院子晾晒草药。
看到有人进门了,也完全不怎么搭理。
“你眼瞎了吗,快点过来给我兄弟看病啊!”
独孤天脾气火爆地喝道。
他其实是一个很和善的少年,但总是喜欢模仿他老爹的豪迈之气。
结果豪迈之气没学会,反倒是学会了粗鄙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