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终于吃出了个结果。
苏海山顺利地,把自己手里所持的海山集团25的股份,转让给了来自长安地产的杨铭。
酒宴结束后,把三位客人送到电梯口后,苏海山继续留下来在凌霄豪包里喝茶。
服务员迅速地撤掉了餐桌上剩余的酒菜,把一只鲜切花的花篮摆了上去,重新泡了一壶普洱茶后,在苏海山示意下,四名女服务员就暂且退了下去。
苏海山把一摞文件,往苏琳面前的茶桌上一推,说道:“待在苏家,留在我身边,只能白白浪费你的青春时光,那将是我的罪过,现在,用我出让股份变现的这50亿,可以作为云归酒店的启动资金了,你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也算是帮我一个忙,替苏晨那小子经营起来,从这里面,我给你5的股份,如果没意见,就去办吧!”
“老爷,我……”
苏海山知道苏琳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去吧!你能行的,不过,这事得保密,从现在起,你得离开苏家,在外面以自己的名义,去拼吧!”
可以说,是苏海山把扶持苏晨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苏琳的身上,只有苏琳可用,更可当大用。
霎时就热泪盈眶的苏琳,拿起桌上的文件,向苏海山和管家深深地一躬,然后就离开了金陵世家大酒店。
苏海山又把目光,投向管家,缓缓说道:“老炳,这事之前,我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这样独断乾纲一意孤行了,你觉得我这是在冒险吗?”
管家笑笑,说道:“老爷您行事,拿得起,放得下,兹事体大,牵扯到老爷您这辈子所有的积蓄,但为了二少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算不上冒险。”
“老炳,我心里痛啊!由于我的过失和鲁莽,素云因此殒命,半辈子积攒下的偌大家业,居然无法让苏晨顺利地得到一份。假如我把手里的股份转给苏晨,那倒害了他,也害了苏昊。兄弟二人会为海山集团的控股权,不断地争斗不息,最终也会害了海山集团,害了苏家上下,不如把股份变现,挪出钱来,另起炉灶给苏晨铺个底子。”
苏海山这才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向管家说了出来,看来,他不是一时的冲动,更不是一时的糊涂。
如果把他手里持有的25的股份,直接让苏晨继承,那么,苏家上下,就会陷入疯狂的内斗。这样,会导致海山集团的崩塌,更会让兄弟二人手里的资产,被他人趁机瓜分。
与其那样,不如各干各的,互不影响。
作为苏海山,能拿出的也只有这些,50个亿,也是他目前所有的身价拼凑。
管家沉思了一下,问:“老爷,目前金陵的快捷酒店,品牌足有好几家,只有海山集团旗下的入家规模最大,这二少爷也搞快捷酒店,恐怕是和大少爷之间,也免不了一番市场争夺战啊!”
不料,苏海山摇摇头,说道:“市场永远没有饱和与过剩一说,只有优胜劣汰,苏晨的云归酒店搞起来,是无法和集团旗下的入家抗衡,但可以从其他品牌的快捷酒店手里掠夺市场,当别人被排挤得无法立足的时候,云归自然会把这些品牌吃掉,这样,云归不就壮大起来了吗?”
苏海山的话,让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这资本逐利的过程,可真是血淋淋的积累。
到底是在江湖打拼多年的老狐狸,这番谋略,不得不让管家折服。
“那么,这云归酒店,有何优势去吸引天正集团的投资?”
是啊!这才是关键。
苏海山笑了笑,低头只顾喝茶,待半杯烫茶被他吸溜得只剩一半时,这才抬起头来说道:“这是我赌的第二把,老炳,你想想,康兆鼎掌控着燕京的一家财团,也曾经在海山集团生死存亡的时候,出手拉过我一把,这份情,我一直记着的,所以,今天宴请这三位老总表达我的谢意。”
这话,管家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这燕京的这家财团,关云归酒店什么事?难道这个康兆鼎还有义务,再去扶持刚成立的云归酒店不成?
再说,云归的目标,是获取天正集团的投资注资,是天正集团准备给酒店业输血的那1000个亿。
看到一脸困惑的管家,苏海山笑了笑,说道:“那个康兆鼎能在燕京地面上,把生意做那么大,他绝对和天正集团关系不错,云归酒店能不能吸引到天正集团的目光,就要靠康兆鼎的美言了,关键的时候,有关键的人出来说一句话,那比咱自己泼了命去争要有效得多,在天正集团眼里,咱一个小小的海山集团算得了什么?”
苏海山的这番智谋,真是绞尽了脑汁,明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条件,去得到天正集团的青睐,他居然巧妙地用了四两拨千斤这一招,硬生生地向康兆鼎贴了上去。
而且,他把自己手里的持股,出让给这三个人里的任何一个,作为曾经拉过海山集团一把的这三人,任何一个得到这份持股,都不会坐视海山集团遇到狙击时让其倒下。
这一手,既把手里的持股变了现,又给海山集团加持了一道保险。
高,实在是高。
但苏海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也在鬼门关上游荡了一回。
要不是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苏晨的话,估计这时候,海山集团已经受到突然的不明狙击全盘崩塌了,他手里的那25的持股,估计都卖不上一头牛的价格。
他永远都想不到,掌握着一家财团的康兆鼎,本来就是万神殿在外面的一个掌柜而已。
也在此同时,康兆鼎三人,正在向天正集团的大管家董云仓,汇报刚才饭局的事。
“这个苏海山,终于做对了一件事,这也是他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董云仓点点头,说道:“苏琳这个丫头我听丽瑶说过,人正直,还不错,也有一点能力,苏海山选准她来替少殿主照看生意,那就遂了苏海山的愿吧!反正,少殿主迟早要收回苏家的资产,可以让这个苏琳,先行历练历练更好。”
“大管家,素云小姐那事,也怪我觉察不周,还请大管家恕罪!”
钱贵双手抱拳,低着头站在董云仓面前。
“唉!”
董云仓摆了摆手,神情戚然地说道:“那不怪你,论责任,全是我的错,老殿主把我派到金陵,就是让我留在素云小姐身边听候差遣,是我疏忽了小姐在苏家的处境,你只是我的一个跟班,以后这事咱都不提了,免得大家都伤感……”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原来,五年前那件事发生后,钱贵被罚十年内不得离开金陵半步,明面上,钱贵在紫金山修了一座别院,过着隐居的生活。
其实,他是在为安葬在紫金山的李素云守墓。
杨铭也是,被贬到西北的长安,把那里的一家建安公司交给他打理。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董云仓安排在苏家周围,暗中留意李素云生活变化的人,二十年来,难免有心理上的松懈,才造成的这个疏漏。
好在李天正还讲理,没有过分地苛责董云仓几人。
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李素云的宿命因果上而已,自己都左右不了女儿的选择,一些下人,又能起到什么理想的作用呢?
这两人对苏家的帮助,也是当初发现苏家在生意场上出现危机后,这才以恰当的时机,用恰当的手段,让苏家化险为夷。
但苏海山,压根就不知道这是李素云的功劳,起码,是李素云背后的这些势力在替他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