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和灵儿,嬉闹个不停,只有萧可凡低着头,一双筷子在汤盆里不断地翻搅着。
忽然,萧可凡抬起头来,望了望正和苏晨嬉闹得不可开交的灵儿,就像征求意见一样的口吻说道:“灵儿,妈妈有个想法,咱们新买的那套房子,让姥姥一家去住好不好?”
灵儿脸都没转,继续和苏晨嬉闹着,嘴里却给萧可凡回道:“可以呀!不然周末的时候,洋洋哥哥没地方住啊!”
“乖,我的灵儿真懂事。”
萧可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苏晨转过头来,插嘴说道:“如果你母亲和哥嫂们,转变了之前那样对你的态度,帮一帮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一家人,最好还是让你嫂子和你哥有个正经的事干,送一套房子是小事,养成好逸恶劳的毛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妈妈她们的今天,就是对我哥的放纵造成的,我给了她们房子,舒适之下,万一老毛病又犯,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看到我妈妈和洋洋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但愿我哥和我嫂子能痛改前非,这样才不辜负我对家人的报答。”
萧可凡对此事也有顾虑,她的想法和苏晨不谋而合。
说到正经事,萧可凡沉思了半天,良久才说道:“我想把花店让我哥和嫂子经营,但我还不能完全放手,不能让我哥和嫂子沾钱,现在生意很好,再上一台送货车给我哥开,我嫂子看店,所有进出的款项,都得由店里的财务人员负责收支。”
“这样最好了,给你家人一份生活保障,但也要防着再犯老毛病,等一切都上轨道了,再把经营权过户给他们,让你母亲的养老也有个保障。”
这事,就这样定了,萧可凡决定让苏晨带灵儿先回去,她去找自己的家人谈这件事情。
苏晨带着灵儿要在江边玩耍一会,萧可凡驾驶着新车子,先去了那家贵族寄宿学校,给萧洋洋缴纳了所欠的费用,又预交了下一年的费用,这又驾着车子,就去了萧母住的旅馆。
进了那家低廉简陋的小旅馆,萧可凡看到秦丽正在和萧可仑,把一叠从街头收集来的招聘广告,铺了满满一床,正在从里面的各种信息中,搜寻着自己可以干的工作。
“可凡来了?”
萧母见到萧可凡,就像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睛里充满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渴望。
“妈,洋洋的钱我已经交了,又预交了一年的费用,明天让我哥送洋洋去学校吧!”
萧可凡笑意盈盈,向她妈说了交费的事。
萧母的眼泪,一下子就又滚落了出来,哽咽着说道:“这又让你破费了,开这么个店还没多长时间,又让你拿这么多钱出来。”
萧可凡笑了一下,上前握住她妈的手,说道:“正好我买了一套新房,虽然有点远,但面积也还算大,你们搬那边去住吧!”
听到说话的秦丽,来到萧可凡面前,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一个人带着灵儿也不方便,店里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和灵儿住个像样的地方更好,我和你哥找到工作,就先租套房子住着,反正洋洋上学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那是,那是,我们找到工作,就可以租房住了。”
萧可仑也走了过来,一脸羞愧地向萧可凡表态。
这番话,让萧可凡感到无比的欣慰,家人们能有这个态度,让她心里的那份沉重,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妈,咱们把房退了,现在就过去看看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的,直接住进去就可以了,新房里面什么都不缺,远是远了点,环境还不错。”
萧可凡扶着她妈先下了楼,在外面接了玩耍着的萧洋洋,等秦丽和萧可仑收拾了东西出来,一家人就马上去了那套带小花园的复式房子。
当进了房子,一家人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宽敞的厨房和卫生间,连着一个大客厅,客厅的又套着餐厅和一间卧室。
复二层又是带着小客厅和卫生间,还有两间宽敞明亮的卧室。
所有的陈设,无一不是精品,装修的风格,也是把这个户型的功能和美观,毫无浪费地展示了出来。
这样的复式房,和联排小别墅没多大的差别。
门口的小院,更是四季的一个窗口。
“这房子,很贵吧?”
萧可仑有些怀疑自己妹妹的能力,似乎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就连秦丽,站在那里不敢挪动半步,生怕自己的鞋底,会踩脏沙发前铺着的手工地毯。
只有萧洋洋管不了那么多,从木质楼梯上跑上跑下,兴奋得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喊着。
“奶奶,这个卧室很漂亮呀!就像个童话世界。”
萧母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着每一样家具,仰头看着客厅中央垂下来的水晶吊灯,半信半疑地说道:“可凡,这就是你和灵儿住的新家吗?”
萧可凡微笑着,点了点头。
萧母又把目光,投向那道精致的木质楼梯,摇摇头说道:“可凡,听妈妈的话,你要是手头宽裕,就帮你哥把咱家的那套老房子赎回来,老房子虽然比不上这里,但那是我和你爸爸辛苦了半辈子的成果啊!当年你爸爸进城,我们结婚后,通过努力奋斗吃了不少的苦,才拥有了三间平房,后来赶上拆迁,这才补偿了那套楼房的,把那套老房子弄丢了,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爸爸呀……”
说着说着,萧母就哭了起来,这一哭,又让萧可凡鼻子一酸。
秦丽和萧可仑低着头,两人不敢看萧可凡一眼。
“唉!”
萧可凡扫了秦丽和萧可仑一眼,然后淡淡说道:“妈,你也别难过了,先住这里总比花钱住旅馆要强,老房子的事,我抽空再想办法,不过这事因我哥而起,里面具体是什么个过程,我得知道。”
萧可凡低着头一声不吭,站在客厅地上就像一截木头。
“你总共输了多少钱?”
愠色上头的萧可凡,终于向她哥谈起了实质性的问题。
萧可仑抬头看了萧可凡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就像蚊子一样说道:“也不是很多,就两百多万。”
“两百多万?这还不多?多少才算多?你一个月能挣多少?”
怒不可遏的萧可凡,第一次向她的亲哥哥发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