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王德刚出门准备问一问情况,便看见房遗爱从一旁匆匆赶来。
“驸马爷,快跟奴才去吧。陛下都已经等着急了。”
房遗爱恭敬道:“多谢公公。”
房遗爱跟在王德身后,低着头:“儿臣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吧。”李世民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听得房遗爱不由得一身冷汗。
“房遗爱,朕问你。你是否在有外室。”
房遗爱抬头正巧瞥见李承乾也在望着自己,忙将头低下:“是。”
没有半分的辩解,也没有为自己开脱。
房遗爱有勇气承担倒是让李世民有些欣慰,做错了并不怕,怕的是自己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朕在问你,你可愿与高阳合离。”
房遗爱长了长口,对着李世民行叩拜礼:“微臣愿意。”
“朕可记得当年你与高阳的婚事可是你与你父亲亲自求来的。如今当真舍得?”
“微臣与公主有缘无分,便是继续下去也相看两厌,倒不如合离放公主追求自己喜欢的。”
房遗爱一字一句的吐露的特别清楚,看似将错全部归在自己的身上,实际上是在暗指都是高阳的错。
李承乾略有深意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按照李承乾对房遗爱的了解,这个话房遗爱是绝对说不出来的。甚至是连起其中的三分之一都不敌。
这也是李承乾为为什么会震惊房遗爱的话。
其中没有房遗直掺和,李承乾是怎么也不相信。
说
来也是,房遗直是他亲哥哥房遗爱不给他哥哥说,又能给谁说?
房遗直与房遗爱两个人,他们两个人的智商就不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房玄龄的智商像是都遗传到了房遗直的身上,房遗爱他。
他就算了,一整个的大傻个。不被人骗就谢天谢地了,还想要他说出这一番话来。
李世民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自然也能够听出房遗爱话中有话,“遗爱,当年你跪在大殿前求娶高阳的场景,朕如今还记得。这才过了几年?你……”
“陛下,是臣年少不懂事,耽误了公主。臣自请和离,放高阳公主自由。”
李世民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吧,你与高阳之事朕好好的想一想。”
房遗爱听到李世民的命令,当即起身离开。
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人追一样。
“高阳,你可听清了?房家那小子一句话都没有谈及,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推脱责任的女儿?”
“阿耶,就像房遗爱说的一样,若不是他求娶我,我又怎么会嫁给他?”
“凭什么长乐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我就只能嫁给房遗爱这个书呆子。凭什么,都是阿耶的女儿,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幸福?”
李承乾盯着高阳一字一句的说道:“孤还是那一句话,长乐乃是孤的嫡亲妹妹,大唐的嫡公主。她身上的责任比你更重,她当年定亲之人也并非是长孙逸。长孙冲当年草包之名比房遗爱更甚。你可
听闻长乐要退亲?”
“于长孙家的联姻不过是换了一个人。”
“我没有太子哥哥的嘴,说不过太子哥哥。”
李世民在一旁见高阳如今还是如此愤愤不平的样子,摸过身边的茶盏就像高阳扔去:“逆女,你不就想要那和尚从牢中被放出来吗?”
“来人,将刑部的那个和尚处以五马分尸之极刑。”
“不要。”高阳从地上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狼狈,连忙拦住前去宣旨的金吾卫。
高阳爬到李世民的腿边道:“阿耶,我不予房遗爱和离了。阿耶,不要杀了辩机。女儿发誓今生都不会于辩机相见了,阿耶留辩机一命吧。”
金吾卫楞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朕让你去没有听见啊?”
李世民在上面大喊了一句,那金吾卫听到帝王的怒气,连耽搁都不敢耽搁,对高阳说道:“公主,得罪了。”
高阳跪坐在地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吾卫离自己越来越远。
眼见自己拦不下金吾卫,高阳跪在地下,不断地像李世民磕头道:“阿耶,女儿知道错了。阿耶,你放过辩机。辩机他都是被女儿我胁迫的啊。阿耶,求你放过辩机。”
李世民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下不断磕头的高阳,声音更是冷淡:“高阳,朕许你在辩机被行刑的时候你前去观看。”
“阿耶。”
高阳不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父亲会说这话,什么叫做辩机行刑的时候让自己去看。这不
就是眼睁睁的让自己看着辩机被五马分尸?
阿耶什么时候这么残忍了?
“阿耶,您就饶了辩机吧。”
“阿耶。”
李世民对高阳的苦苦哀求,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慢的向外走去。路过高阳的时候,李世民半分的眼色都没有分给高阳。
高阳见求李世民没有用处,转而又开始求李承乾起来:“太子哥哥,求你给阿耶说一说。只要放了辩机,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与房遗爱做一对恩爱夫妻的。太子哥哥。”
李承乾蹲在高阳的面前,问道:“高阳,你当初可知为什么陛下将你嫁给房遗爱?”
“是,是为了联姻。”
“既然是知道,你为什么又会做出这种事情?高阳你已经成婚了,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高阳见李承乾也不愿意帮她,便破罐子破摔的说道:“今日辩机若死,你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没有我这个妹妹。”
李承乾听到高阳威胁的这话,更是嗤之以鼻,李承乾站起身,低着头对高阳说道:“孤也不差你这一个妹妹。”
“太子哥哥?”高阳不可置信的望着李承乾,在高阳的印象里,李承乾还从未用过这种冷淡的语气。
李承乾对高阳也失望至极,不想要在跟高阳谈及什么。
也随着李世民的脚步出了海池殿,独留高阳一个人跪在海池殿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王德走到高阳公主身边说道
:“还请公主移步刑场。”
“什么?”高阳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王德便已经吩咐了手下的人:
“来啊,将公主扶上轿撵,送到刑场观刑。”
高阳被几名宫女架着送上了轿撵,随着王德一声走。几名抬轿的太监飞快的朝着刑场出发。
在刑场中执行的官员见高阳公主的车架到来,立即将手中的令箭扔在地下,高声喊道:“执行。”
随着官员的一声令下,四个衙役抬着辩机上来。
高阳看见辩机似乎反应过来一样,疯狂的要跑到刑场上去。来之前,王德特地挑选了几名力气比较大的嬷嬷。几名嬷嬷死死的将高阳压在车架当中,不许高阳出去。
“辩机,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辩机淡淡的道:“贫僧并没有说的。”
可眼神却望向了高阳的车驾,辩机嘴唇动了动,终究是将心中的话喊了出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高阳距离太远,辩机最后说的什么,高阳也不知道。
只能在事后打听到了辩机在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好。”那官员给下面四个人一个眼神。
行刑的人当即会意,将五根绳子分别套在了辩机的四肢与脖子上面。
“不要……”
高阳被死死的压在车驾之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辩机被五匹快马车裂而死。高阳眼睛通红,心中的恨意子啊这个时候到达了顶峰。
对房遗爱的恨,对李承乾的恨。
更是对下
令的李世民心中抱有恨意。
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愿意放过辩机,辩机就不会死。
“高阳,你若是与本王早一些联手,你的小情郎还会落得车裂的下次吗?”魏王骑马走到高阳车架的旁边,对高阳似乎嘲讽道。
“呵,你都自身难保。谈何帮我?”
高阳说的这话似乎戳到了李泰的痛楚,从李宁死后卫国公和他门下诸位门生就像是抓住他一样,只要他有丁点的错都被弹劾。
甚至李泰好不容易招揽的幕僚都被再次挖走,挖不走的,都会出现各种意外死于非命。
其中没有卫国公的手笔,李泰怎么也不是相信。
若在留在京都当中,李泰都怕那一天的夜晚,在夜梦中头颅与身体分家了他都不知道。
在京都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势力,被这么一搅和。刚刚发展出来的势力荡然无存不说,自己带来的旧部也损兵折将。
如今返回自己的封地,卫国公的手也不是伸这么的长。也不会像是在京都一样,任人拿捏。
李泰就是怕死。
他的王权霸业还没有成功,荣华富贵也没有享受够。李泰也,没有将李承乾斗倒。也不甘心折在卫国公的手里。李泰在今早的时候像长孙皇后与李世民请辞,还好李泰去的早。
高阳一事牵扯到了不少的人,今日高阳的事情过后谁也不敢触犯李世民的眉头,唯恐自己成了殃及池鱼的鱼。
“既然高阳妹妹,不想听。本王自然不会
勉强。”说完李泰骑马离去,高阳已经成为弃子,在拉拢高阳已经没有作用。
既成为弃子,李泰自然也不想再高阳哪里多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