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各位大人都没有什么问题了。那就先按着现在说的去办吧。”
“遵命。”
程咬金在众人走的时候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没有在说什么。
处默自己在战场上没有防备人心的习惯,有这个结局。
程咬金只能说是该。
等人都走后,李承乾叫来一旁的荒十二:“你让山海的人去查一查,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东南那边传来消息,孤掌握的消息早就落后了。”
荒十二在一旁小声的说道:“太子,属下这一次能不能去东南部队那边历练?”
李承乾转动珠子的手一顿,问道:“给孤说一说你是怎么想的?”
荒十二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因为山海部的人大部分都找到了任务。属下也想要,省着他们整日说属下是废物一个。”
“孤看谁敢,你在孤身边保护孤就比他们的功劳大了许多。”
荒十二听到李承乾这话,默默地低下了头,看来太子不打算让自己外派。自己难不成也没有办法见识一下大唐的岁月山河不成?
李承乾见荒十二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不由的软了下来。
“你便替孤去巡视一下江南道吧,荒九在哪里也能够护着你些。何况,太子妃的母家也让孤发配江南,你去替孤看一看他们。”
“尤其是看一看太子妃的长兄改了没有。”
荒十二脸上立即露出嬉笑眼看的表情,立马回复道:“属下定不
辱命。”
苏家因为苏亶贪污一案,被全家流放到了江南道。
江南道那里是魏王的地盘,此番将苏家贬谪到了江南道哪里,魏王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拉拢苏家人。李承乾不担心苏亶会做墙头草,不过苏亶的长子苏瑰可就不知道,苏瑰在接手苏家一年之间将苏家的家底几乎败坏一空。
苏亶能舍弃百年世家的名誉也是为了保全他这个长子,能让自己死后顺利的接手自己的爵位。
日后太子不看生面也得看佛面。
醉春楼是江南泉州道数一数二的地界,凡是来寻欢作乐的非富即贵,楼里的姑娘也是个顶个的娇俏。
苏瑰身为太子的小叔子,苏府嫡长子,自然也是这里的常客。虽说是遭受贬低,可太子妃不舍得自己的哥哥受苦,专门拿出自己的私房贴补苏瑰。
还有魏王想要拉拢苏家,魏王他是江南道的藩王,治下共有51洲,日后不说魏王会成为李承乾的心腹大患,就连李泰占着这天时地利的位置,也想要去搏一搏。
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谁不想要呢?
太子将苏家发配到江南道,李泰可不相信太子会将自己左膀右臂给砍下,但若是真的能够拉拢苏家。自然能让李承乾损失一大战力。
苏父被囚禁在苏府当中,苏瑰回去之后会做一个乖乖的儿子。
以至于苏父也没有看出来苏瑰是这么一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苏瑰他出手大方,模样生得也不算丑陋
,仗着自己读过几句酸诗惯会说些甜言蜜语,惯会哄楼里的姑娘开心。苏家虽是被贬谪撸官,但好歹苏瑰也是太子的大舅子。
李泰还也有意拉拢苏家,苏瑰不过是爱去楼里看一看姑娘。又不作奸犯科,李泰也自会护着他。
以至于江南道的人一是受魏王指示,第二个便是看在苏瑰是太子的大舅哥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苏瑰还真的拿自己当一盘菜不成?
江南道的花魁,是老鸨精心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说上一句“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的奢靡也是不为过。
那些花魁见过风雅之人自然是瞧不上他这幅虚伪至极,又狂妄无能的人。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大舅哥,在楼里吆五喝六。他以为他是谁?
楼里的花魁她们有大把的人脉,都是些天潢贵胄。就连长孙大人的长子长孙冲听说他们泉州花魁的美名都来见识。想要见她们的人身份可比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小公爷尊贵。
花魁不稀罕苏瑰,但楼里其他的姑娘可就稀罕苏瑰了,苏瑰被贬,只要身上有钱在这楼里地位一般的姑娘稀罕得紧,争先恐后的前来伺候。旁的天潢贵胄的公子,也轮不到他们,他们也只能挑一挑花魁不要的。
楼里其他姑娘并不在意之前苏瑰的一些荒唐之举。
她们在楼里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等到年纪在年长,容颜易逝更没有其他的恩科。不出意
外他们就会被老鸨给抛弃。姑娘们妄想苏瑰可以为她们赎身,哪怕是在外做个外室,也好过日日招待客人。
这楼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经过调教,姑娘们个个巧舌如簧,三两句就哄得苏瑰一壶昂贵的佳酿下肚,又扔出来几块沉甸甸的银子做赏。这些银子落不到他们的手上,好歹给了姑娘们希望,苏公子财大气粗是一个不差钱的主。
苏瑰结交的那些狐朋好友得知他来了,也是带着今日看中的姑娘过来一起喝酒,这一来二去的也就醉了。
“苏兄啊苏兄,你这日子可真是让兄弟们羡慕啊!”
说话的是一位姓孙的公子,是最会卖弄口舌的,更是想通过苏瑰结交上太子。
苏瑰喝的醉醺醺的,道:“哦?此言何意啊?孙兄过的也不差嘛!”
孙公子摇摇头,搂紧了怀里的美人,又凑近了些小声的说道:“苏兄,你可别笑话我了,我这日子可远不如你!纵使不参科考,不入军营,可你是太子的大舅子,身份何其尊贵。
如今陛下已经表明态度会让太子继位,苏兄你在这泉州府也就是呆一段时间,等到太子继位,你又是未来皇后的亲哥哥,将来万千荣华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孙权说着摇了摇头,感叹的说道:“苏兄有一个好家世,好父亲,好妹妹。不像弟弟我,还得跟我家那几个兄弟斗来斗去个没完。”这孙公子的名字虽然带了一个权
字,但是他与三国事情的孙权的待遇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
他上面有哥哥不说,下面的庶兄弟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家中的产业。很不得将他们几个嫡子全部弄死。
孙家其中的艰辛又怎么能像他们这群“狐朋狗友”吐了出来。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是啊是啊,苏兄这日子莫说孙兄,我等也是羡慕不来啊!”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将苏瑰捧得比皇帝还高。
苏瑰喝的醉醺醺的,被这几句恭维的话夸得飘飘然,当即大手一挥,拍着孙权的肩膀,吐字不清的在孙权的耳边附议道:“这有什么的,将来等爷坐上国公的位置,好好提携你一把,你家那几个兄弟还算个屁!”
孙公子一听这话顿时更来劲儿了,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其他狐朋狗友一听这话也急忙恭维,也想要得苏瑰一句承诺,毕竟苏瑰这人最好面子,答应的事情就没食言过。
就算苏瑰自己办不到,也会动用苏家的人脉帮助他们心想事成。
他们说苏瑰是大傻子呢?还是不长脑子呢?
苏瑰被其他的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劝酒,包间里的姑娘们也一起起哄,哄得苏瑰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姓甚名谁。
就当他在这一声声恭维中飘飘欲仙时,一道不屑的话在热闹的氛围里炸开,“呵,空口白牙一张嘴。”
这话顿时让苏瑰来了气,他现在不在京都,他自觉没脸。现在
又被人这么一说一拍桌猛的站起来,摇摇晃晃几下后才勉强站稳,眯着眼睛看眼前的人。
“你是何人?竟敢对本公子不敬!”
“呵。”对方又是一声嗤笑,“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再厉害,都不如那位厉害。”
苏瑰挑眉,问道:“那你说说是谁?”
男人勾唇一笑,靠在包间的门上,不急不缓地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眼中满是对苏瑰的不屑,吊足了苏瑰的胃口,那人在说道:
“自然是天子壹号包房,靖安侯府的那位王四公子!”
苏瑰听到熟悉的称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在脑子里回忆这人的模样。这王四是太原王氏家主的第三个嫡子,只不过这王四虽是嫡子,但一点都不讨家主的欢喜。不然也不会让他一个王家的嫡子来江南府,像他的兄长和兄弟,哪一个不咋京都定居。要不就是在老家太原。
哪里会像王四一样被派遣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泉州府上面来。
孙公子喝得少,显然比苏瑰脑子转得快,这些日子跟着苏瑰胡乱玩闹,借着酒劲儿也开始不知所谓了起来。
“这位陈公子家中兄弟众多,非长单单只占了一个嫡子的名分上面更是有几位哥哥,连个小侯爷的名分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怎么比得上苏兄,你怕是有眼无珠,看瞎了眼吧!”
男子摇摇头,随手将喝空的酒扔在地上的软毯上。
酒壶滚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圆桌前不
远处。空瓶子掉落在了苏瑰的脚下。这事让苏瑰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他,他在泉州府还没有受过此番奇耻大辱。
那男子害怕不够刺激苏瑰,紧接着又说道:“王四公子可是在太子面前受了赏的人,得了太子的赏识,又颇有文采,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可比你这坐吃家中资产,靠妹妹接济的败家子儿”他故意停顿片刻,脸上笑容玩味,“要强得多啊!”
苏瑰此时也想起了这位姓王的,正是前几日自家父亲提起的那位儿郎。
正因为王四公子受了陛下赏识,让苏亶将他二人好生比对了一番。
苏亶将那王四公子是天上雄鹰,自己儿子就是那地上灰尘,人家文韬武略,自己文武不通,当时为着这事苏瑰可是生了好几天的气。苏亶不知道,苏瑰消息可是灵通的很,那王四公子,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好看的紧,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呸!”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名字,苏瑰心中怒火中烧。
“受赏又如何?我家中不知被陛下赏赐了多少稀罕物。他姓王的一个未必留得住!王四手中无权无势,还不是要被他那个嫡母庶兄庶弟打压!”
“苏公子既如此不服,不如前去比试一番,不然这京城之中人人都会是在下这般看法。”
苏瑰张嘴正要答应,忽然想到苏亶的那句不可在外惹是生非的嘱托叮嘱,心中有些退缩。
见
状那男人又是嘲讽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看来苏公子是不敢了,也难怪,苏公子的武功、才情便是连勇气比不上人家。”
那男子他一边说,一边站直身子,“还望苏公子恕罪,本公子这就要回去了,今夜王公子叫了雪蕊姑娘作陪,我可得借借王兄的光啊!”
说完他便朝天子壹号包间的方向走去。
雪蕊是醉春楼的花魁,向来只陪自己愿意陪的客人,苏瑰曾豪掷千金都不曾打动对方,可谓是心里一大憾事。
这会儿听说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陪别的男人,还是自己最看不惯的,什么理智畏惧全都被怒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姑娘们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不愿意让大财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