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考虑的若是让世家俯首称臣,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不如分而化之,慢慢的蚕食世家,只要朝堂不太过激进,就算是世家反应过来也不会有太激进的动作。
李承乾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从李象出事之后他就没怎么合过眼睛。一个是李承乾查到李象出事并非意外,另一个是李承乾怕自己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李象是自己的嫡长子可以说李承乾将全部的心血灌注在李象的身上,不然后宫当中除了李象没有一个男孩子降生。
“太子,太子大喜啊。”刘柒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李承乾本就被朝政烦琐的急躁,现在听到刘柒的话,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瞬间发泄了出来:“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你规矩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刘柒想要报喜的动作一顿,但刘柒以极快的速度收拾自己的情绪:“太子,小皇孙退热了。”
“什么。”李承乾听到这话蹭的一声从椅子上起来,又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当真?”
“是真的,太医说小皇孙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好好好,你去跟陛下皇后说了没有?”
“这…”刘柒讪笑着不敢说话。
李承乾笑骂道:“你这个狗奴才还不快去。”
李承乾猛地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心中的烦躁已经降低了大半。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要顶不住压力将李象送走了。
李承乾看着桌子上堆着的奏折,心中道:反正也是忙
不完,平安此时定然想要见他这个父亲。
李承乾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走到东宫的偏殿。只不过偏殿分的大门还是落锁,太子妃深知宫规宫内如果有患天花之人,为保皇室及其他人的安全必须将患病的人送出去。
太子能够顶下前朝给施加的压力也有太子妃自动将东宫偏殿落锁的原由,只许进不许出,也无法传染到殿外之人。更重要的一点,是伺候李象的人都是患过天花,或者是接种过牛痘的人。
好在李象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不然那群御史又会拿着李象在宫中治病的事情说事情。
“太子,太子妃那边还是将宫门落锁。”
“什么?”李承乾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柒,明明李象已经快痊愈,太子妃为何还要做现在这个样子?
刘柒跪在地上,不知道怎么给李承乾说清楚这其中的事情。
“罢了。”李承乾又问道:“李象痊愈的消息,你告知陛下了没有?”
“太子放心,一早就去了。”
人不能再背后讨论,一讨论就坏事。这不是话还没有落地上,王进便进来道:
“太子,陛下让奴才前来传旨,说是小皇孙经过此次灾难日后必定有福泽,说是加封小皇孙为荣郡王,为兰陵刺史。”
李承乾接过王德手中的圣旨,只不过这份圣旨上面应该盖上玉玺的地方一片空白,“臣替李象多谢陛下。”
王德靠进李承乾说道:“太子,陛下说了荣郡王的事情该怎
么办就怎么办,他不会过问的。”
李承乾听到这话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本来会以为李世民加封李象是为了封口让自己不在查下去。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问了?自己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太子,陛下的原话是:朕也老了,大唐的天下自己也撑不起来不如早早的让位。至于因为这把位子相争,他们兄弟谁争得过谁,谁最后坐这把椅子便看他们谁有能力,不过他们兄弟相争不应该牵扯后辈。”
李承乾盯着王德,不免的问到:“王公公,给孤说这话是做什么?还是王公公觉得孤会放过幕后的主使?”
王德将浮尘放在自己的手心当中,笑眯眯的说道:“太子,奴才日后有福气能陪着陛下,奴才天上地下自然会追随着陛下。”
“王公公真是忠心啊。”
“当不得太子这么夸奖,奴才没有什么学问,不过是知道不能一奴侍奉二主罢了。”
王德一句话憋得李承乾一口气没上来,怎么说来还是自己的错了?这打算做什么声讨自己不成?
王德跟在李世民的身边,自然习惯了帝王的威压。在王德看来太子还是太年轻了,陛下身上的威压不怒自威,这些年就连王德也拿不准陛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太子太年轻,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表达在自己脸上。恐怕会被那一群老狐狸坑上一番才会懂得为什么上位者不会将自己的
情绪外露出来。
“王公公,陛下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回太子,陛下如今万事不烦太医说有利于陛下的恢复。”
李承乾点了点头没在说话,自己若是问的多了,他们也会以为自己在打探事情、也不怪他们能多想。皇宫中的奴才都见风使舵的很,自己没有点眼力劲在身上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的。
“王公公,回去告诉陛下他这个年纪也到了修身养性的时候了。就不用再给孤添上几位弟弟了。”
李承乾说完这话,不理会王德错愕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去。他在这里多呆着一会也没有什么作用,太子妃不给他将偏殿的宫门开开。站在这里吹冷风也不是个事情。
王德在东宫的偏殿站了一会之后也默默地转头离去,太子妃是一位明事理的人。天花如果真的在皇宫肆虐,大唐的天下也估计要到头了。皇宫当中三代的继承人都在,真要是得了天花。
王德赶紧的打消了自己后面的想法,终归现在都是不可能的了。荣郡王如今已经渡过了危险的时期,也就说说明在过十几天荣郡王就会痊愈。
更何况太子所推行的牛痘也能够预防天花。
李承乾走在东宫的后花园当中,一群女子在花园当中嬉笑打闹了起来。李承乾还没有走进就被女子尖细的声音吵的脑仁疼。
不过自己走到这里,看见她们几个人若是转头离去。不知道这群奴才还会传一些什
么东西。
“爱妃,你们在做些什么?”
后院的几个女子看见李承乾走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后,规规矩矩的给李承乾行礼问安。
“参见太子,太子金安。”
“爱妃们不必客气,你们给孤说一说你们正想要做些什么?”
段明丽走到几人之前,对着李承乾盈盈的说道:“太子,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早我们这些姐妹?”
段明丽说着还拿起自己的手绢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泪,看的李承乾心里一阵发毛。
“爱妃,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孤这段时间哪里有闲着的时间啊。”
“是啊,太子是大忙人。我们姐妹也只能听见新人笑,太子听不见我们这些老人哭。”
李承乾被挤兑的一句话插不上,只能在一旁尴尬的笑着。
段明丽扇着自己的小扇子问道:“太子今日可有空闲陪我们姐妹几个戏耍一番。”
话刚说出来,段明丽便感觉得自己背后让人给戳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话有点不应该,自己说的这话有些大逆不道。
皇长孙如今还没有转危为安,并且他们还听说前朝的事情不少。都堆到了太子哪里,段明丽说的这话不是再说太子无所事事的吗?
李承乾听到这里,心中虽有些不开心,但是也没有太过为难段明丽,反而是直接说道:“你们今日想让孤陪你们做什么?孤都奉陪。”
她们几个人想了想现在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不合时宜,
有人提议不如在御花园里作诗绘画。
还有人说要在御花园办一场曲水流觞,只不过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就被李承乾给否定了。
李承乾还不想明日上朝的时候又被那群御史说自己这里不合规矩,说自己哪里不合规矩的,皇长孙病情刚见起色,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开始寻欢作乐。这让李承乾自己说也说不过去。
“那不如这样,太子您陪着我们作画如何?如果我们当中谁的画技最好,您要满足第一名一个愿望怎么样?”
“听爱妃的便是。”
李承乾笑着看着后宫的这几个妃子,她们这几个人家中父亲哥哥可都是在朝中担任着重要官职的人。要是不合这几位小主的心,李承乾怕是又要在前朝吃苦头了。
李承乾让人搬来几张桌子,以一炷香为限在这规定的时间里做出最好的一副画的人便是魁首。
“你们你们还需要想一想还需要构思什么吗?若是不需要,那孤可就燃香了?”
段明丽同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一起说到:“开始吧。”
李承乾听到这话也不跟她们可以,直接将手中的香点燃插在了香炉上面。
香炉燃起的烟雾让她们几位女子开始动了起来,她们几个人对于东宫后花园的布局烂熟于心,只要入了这深宫当中想要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她们最能够解闷的地方莫过于东宫的后花园了。
若是御花园当中,还能够见到陛下的妃子,好歹都是
她们的长辈。见到了还要行礼,想想就尴尬的很,不如在自己家里赏赏花。
在不济几个人凑一凑摆上几桌的雀牌,只不过只能在私底下悄悄的进行。不然又得让人拿着宫规说是,说她们无视宫规,一点端庄的仪态都没有。她们家中父母来宫中探视,也告知要收敛一些。
这几位妃子也在背后说过她们父母在家中也跟着打雀牌,现在入了宫反而不让她们打了。
主打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