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书画还没有进宫,李承乾便已经看完了所有的消息。
李承乾看完所有的消息,合上手中的密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荒九道:“太子,咱们需要做些防备吗?”
“继续说。”
“陛下虽说已经让成年的藩王前往封地就任,但是保不齐有其他的变故。属下认为还是让那个藩王们尽快启程。如果不愿意,就以抗旨论罪。”
李承乾从桌子上起身,无奈的说道:“荒九,孤不愿意手足相残,并且皇后也不会愿意让我们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的。知道吗?”
李承乾看似是在给荒九解释,实则是在敲打荒九。
一个快的刀,怎么能够违背自己的意愿。
如果这把刀不在听从自己的话了,李承乾不介意自己将这把刀给折断。
“荒九,孤有没有说过有些事情不需要你去查?”
“属下知错。”荒九直接跪在地下认错,双膝跪在地下都能听到膝盖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声响。
“荒九孤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在擅自做主,不然孤也不知能够忍受你到什么时候。”
“属下谢太子开恩。”
李承乾挥了挥手让荒九退下,荒九的野心慢慢大了起来。本来荒九之上还有其他的人,不过都被李承乾外派出去。身边也只留着荒九与荒十二两个人。荒十二脑子又是少了一根筋的。京中的暗卫可不就是听命于荒九吗。
李承乾还没有清闲多长时间,荒十二便将
皇后的脉案给偷了过来:“太子,脉案在这里。”
荒十二将偷来的脉案放在了桌子上面。
李承乾随手翻了翻长孙皇后的脉案,可越看心中越是震惊。
这脉案不仅仅是一位太医所写,是太医院当中太医联合所写,太医不敢隐瞒长孙皇后的病情也不敢将病情写的太过严重免得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李承乾翻看完全部的脉案,失魂落魄的坐在桌子上。就连缺根筋的荒十二都能看出李承乾的心不在焉。
“十二,这脉案你确定是从太医院里拿来的?”
“千真万确,是属下看着太医院的太医写完之后亲自放在的。”
李承乾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道:“将这份脉案送回去吧。”
荒十二得到李承乾的指令直接将脉案揣在了自己的怀里,寻找合适的时机在放了回去。
李承乾坐在椅子上魂不守舍,经过了内心的挣扎,李承乾打算前往丽正殿见一见长孙皇后。李承乾不明白为何长孙皇后要隐瞒自己的病情,不仅如此,长孙皇后还拒绝了李泰的求见。
要知道长孙皇后对于他们这三个儿子最宠爱的便是李泰,其次是李治,最后才能排上他。李承乾也不嫉妒,他已经成家,对长孙皇后孝顺便足够了。至于宠爱,你说他这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能跟小弟争宠不成?
李承乾就这件事情想不明白,若是长孙皇后怕自己在一次将李泰给囚禁起来,大可不必担心
。只要李泰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前往封地就番,直接能以抗旨不准的罪名将李泰拿下。
“来人,去丽正殿。”有些事情还是给人当面说清的好,自己在想也是自己的想法。
李承乾刚到丽正殿便闻到了浓浓的药味,长孙皇后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吗?
李承乾快步走进殿内,刚想推门进去就被书画拦了下来:“太子,娘娘说了她不见任何人。”
“还请书画姑姑在前往禀报一声,就说承乾想要见一见阿娘。”
“还请太子不要为难奴婢,奴婢也是听命行事。”
李承乾向前走进了一步,手刚想要推开内殿的大门,被书画给拦了下来:“太子,还请太子不要为难奴婢。皇后娘娘留有懿旨。”
“放肆,儿子见母亲还需要你这个奴婢前来阻拦吗?”李承乾心中本来有一股燥热之气,不过被他压在了心底没有爆发出来,书画这话就是在给李承乾马上就要喷发出来的火加上了一把柴。
随着李承乾的话语,李承乾身后的护卫纷纷上前了一步。
气势逼人的亲卫,如果是一般人此时差不多就要吓破了胆子。不过书画自幼跟在长孙皇后的身边,见过了不少的腥风血雨,单单是这种威胁书画还真的没有放在眼中,
“太子,想要做什么?”
“孤想要见皇后,还请书画姑姑进去通报一声。”
书画正想要再次拒绝李承乾,正巧在这时长孙皇
后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
“书画,让承乾进来吧,”
“是。”书画听闻长孙皇后的命令侧身让开了道路,李承乾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一股更加浓郁的药味直冲鼻子。
李承乾跪在长孙皇后的床榻前恭恭敬敬的给长孙皇后行礼:“儿子,参见阿娘。”
“承乾,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李承乾被长孙皇后这么一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张口。
李承乾墨迹了一会,缓缓的开口:“阿娘,儿子心中有两件事情想不明白。还亲阿娘解惑。”
“你说。”
李承乾道:“其一为何阿娘不见李泰?其二为何阿娘要隐瞒自己的病情?”
长孙皇后没有料到李承乾第二个问题会问自己,在长孙皇后看来李承乾问第一个问题是正常。可他第二个问题,自己已经将自己的病情隐瞒了下来他怎么会知道。
长孙皇后轻轻的咳了一声说道:“第一个问题:我想承乾你应该也知道,阿娘不希望你们兄弟两个相残。青雀虽然身为嫡子,但是不具备一个做帝王的品行。让青雀前往封地对你对于青雀都好,这么算来不如让青雀前往封地的好。”
“至于第二个问题,阿娘心里也有一件事情不明,承乾是怎么知道阿娘是在隐瞒病情的呢?”
李承乾也没有隐瞒长孙皇后直接将自己派人到太医院偷脉案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李承乾看来如果自己没有发现是不是他
们只有到了长孙皇后步入膏肓的时候才能知道?
“咳---咳--,承乾,你不要怪阿娘,阿娘也是没有法子的,如果青雀借着本宫的名头留在京城,对你,对大唐都不好。”
李承乾哽咽的说道:“阿娘,可儿子也不想要你拿自己的身体给我们铺路啊。”
长孙皇后慈爱的摸着李承乾的发顶,长孙皇后十分怀念,从承乾做了太子之后自己便没怎么摸过承乾的发顶了。在外人眼里承乾八岁成为太子风光无限只有长孙皇后知道承乾在这个位子上有多难。
长孙皇后一边摸着李承乾的发顶一边说道:“承乾,阿娘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过是因为从前身子有些虚。此次风寒让阿娘有些虚弱罢了。太医为了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在脉案上面将未来所发生的疾病都写了上去。”
李承乾趴在长孙皇后的怀里不肯起身,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孙皇后满头黑发都已经戴上了些许的白发。
他的阿娘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 已经慢慢的变老了。
“承乾,阿娘从小身子便有些虚弱。当不得什么大事。到是你,阿娘听说你与太子妃吵架了?”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是男子凡是多让着点太子妃。”长孙皇后卧病在床许久不知道前朝的变故,以为太子妃于李承乾之间是有些许的小矛盾罢了。
长孙皇后在半卧在床榻之上,长孙皇后给李承乾说了一阵子后,精
力明显不震,李承乾知道在长孙皇后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也就没有强求。到是看长孙皇后给自己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有些精力不振,于是便借驴下坡的说道:“阿娘,您休息一会吧。儿子在一旁看着您。”
长孙皇后听了李承乾的话也没有推脱,毕竟长孙皇后在李承乾来之前刚刚喝了一碗安神的汤药。强打起精神给李承乾说了这么久的话已是不易。
李承乾扶着长孙皇后躺下,给长孙皇后掖了掖被角说道:“阿娘,你睡吧。儿子在这里守着你。”
“好。”
长孙皇后说完这最后一个字,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等到长孙皇后熟睡之后,李承乾才分出心神来看长孙皇后内殿的陈设。
有些的臣设已经换了位置,最起眼的便是长孙皇后将一处的多宝阁移到了别的地方。李承乾起身,摸了摸原来的那面墙壁。
李承乾一上手便能够感觉得手下墙面传来的触感不对,又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不出李承乾所料这墙是空心的。李承乾并未在这面墙前多做停留,丽正殿毕竟是他阿娘的寝殿,说什么都要给他阿娘留上三分的薄面才可以。
李承乾坐在一旁的胡床上,等着长孙皇后睡醒。自己从成亲之后已经很少来给长孙皇后请安,现如今知道长孙皇后的病情,李承乾只想在长孙皇后的身边多陪一陪他。
不要让自己踏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
不在的场景。
权利、地位李承乾已经有了。
父子亲情在李承乾这里已经没剩下多少,李承乾不想再伤了长孙皇后的心。
长孙皇后真病重到那一步,就算是李泰谋反长孙皇后想要自己放过李泰,到那时李承乾都得捏着鼻子认下了。
另一点李承乾也是想要弄明白墙里面到底是写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