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收到李硕来信问自己要将带来的物品在哪里设立营地。
l李承乾对于这件事也考虑过,在州府之地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州府之地情况上不明确,贸然将这么多的赈灾物资放在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地方怕是不行。
李承乾与刘举商议过,刘举提议在三州之地的中间设立赈灾总部,并且派三州军队共同保护。只要有一方异动,另外两州军队都有时间顺利反扑。
“太子,属下来迟还请赎罪。”李硕见到李承乾立即下马跪下。
身后的将领见自己将军也立即跪下行礼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诸位平身。”
李承乾看了李硕一眼,李硕立马心领神会的说道:“回禀太子,属下此次前来共带领五千石粮草药材等。”
李承乾注意是这一个等字,看来自己安排给李硕的事情他都已经准备完成。
要知道他们带来的不光粮草药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李承乾看完一圈人,道:“即今日起,在三州之地安营扎寨救助灾民。”
“末将遵命。”
李承乾以赈灾粮引青州叛军前来,“太子,咱们用粮草当诱饵可以吗?”
刘正道愤愤然的说语气中颇有对李承乾不满这么多的粮草万一被叛军得手,对大唐来说,可是万万不利的。
李承乾看着刘正道,语气信心满满的道:“刘大人放心吧,孤心里有数。不必刘大人多言。”
“末将遵命。”
李承乾的样子让刘正道嗤之以鼻,太子对自己也太过自信。不晓得什么叫做天外有人人外有人,青州地处要地,想要靠着几千兵马将叛军拿下几乎是不可能。
阿梓,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李承乾给他说没有遇见过老板娘,呵,那店开在进出青州的必经之路上面。没有遇到怎么可能。
刘正道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太子前一晚到郑州军营当中,在第二天刘正道便收到客栈被烧,客栈中的人全部被烧死。
要是说这其中与太子没有一点关系,打死刘正道他都不带相信的。
刘正道与副将走在回郑州军营的路上,副将略有些抱怨的道:“将军太子过与目中无人。咱们好心提醒,你看看他那个样子。”
副将在马上一直絮絮叨叨的讲着他的不满,好半晌没见自家将军回话,驱马上前发现自家的将军正在走神还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将军?”
“嗯?”
“将军,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难不成是想哪家的小妇人?”
刘正道:“啧,你怎么知道本将军是想小妇人而不是在想小娘子?”
副将懵在了原地,他只是开了一句玩笑话啊。将军这什么意思?
思春了?
还是怎么滴。要不一会给将军找个小娘子去?
“在想什么,还不跟上来。”刘正道在前面骑着马,见自己副将好一会没跟上自己,转头看过去,发现副将自己正一个人在后面也不跟上来。
副将架马小跑了一段距离,还是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刘正道:“将军,你这真的要去找小娘子?”
“去你的,本将军就显得是这么不着调的人吗?”
“将军,你让人带回来的东西找到了,一个被熏的黢黑的烟斗。这烟斗有什么来历?”副将心里真的是十分好奇,将军派自己亲卫到青州边上找东西。
找了十几天就带回来一个烧焦的烟斗。
将军还日日夜夜的踹在怀里。真不知道一个烧焦的烟斗有什么好揣的。如果将军想要烟斗什么金的银的玉的竹子的,他都能够给找来。
偏偏揣一个烧焦的烟斗,这里面肯定大有故事。得把这故事给套出来。
刘正道撇了一眼副将,自己副将是什么样的人。刘正道清楚的很,人很好就是嘴太。不光嘴碎人还喜欢八卦。
跟村口大妈似的,哪里有什么新鲜事那里就有自己这位副将的影子。
“太子,你说叛军能相信吗?”荒九侧头问着李承乾。
他想不明白,太子为何这么败坏自己的名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草包让敌人放松警惕。关键你真的是一个草包也行啊,全国上下有几个人相信太子是一个草包的。
要是有人信了这话才是真信了世上有鬼。
“他们不会相信的。”李承乾目光悠悠的看着远方。荒九听到这话真就不明白了,他们不相信太子是草包还要装作草包。
不知道太子怎么想的。
荒九无奈的摇摇头,太子怎么想的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那里能知道。
李承乾明白荒九是什么意思,现在出此昏招只不过是有他自己的思量罢了。
“太子,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该赈灾的赈灾,改放粮的放粮。晚上的时候将粮仓全部换成咱们的人。”
“太子放心。”
荒九领命退下,私下悄悄的将粮仓换成了他们从长安带过来的人。
李承乾坐在桌子上,面前还摆放着三州的地形图。李承乾已经收到了李世民给他传来的消息,并且送来的还有青州城内具体布局。至于城防图李承乾连看没看,叛军首领只要有点脑子。
肯定不会用着原来的布防。
“到底是才是那一个奸细呢。”
李承乾捏着鼻梁,脑中也不断筛选着人。李承乾心中是有些偏向刘正道的,他怀疑刘正道不是没有缘由。
李承乾手下的人送来消息,刘正道派人寻找关于老板娘的物件。
“到底是谁。”
谁脑袋上也不会写上我是奸细几个字。
罢了,会有办法的。
李承乾将布防图叠起来放在自己怀里贴身放着。三州的官员还算尽心尽力,在朝廷赈灾之前便在自己范围内组织抢救。
其他受害比较小的府州也拿出府内的粮食支援最为严重的灾区。
青州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据。但李承乾总感觉有人在暗中作梗让自己难以进行下一步。换一种说法,有人总能够提前一步知道李承乾要干什么,并且能够迅速的做出应对的策略。
“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心里有鬼的人日后自然会露出马脚。”
“魏王,这个事情属下不能去办。”
李泰轻轻的揭开桌子上蒙着的托盘说道:“本王也不为难王大人,只要事情办成了,这些都是你的。”
托盘中齐齐的摆放着二十锭黄金,每一个黄金足足都有五十两。
王超看着桌子上的黄金,眼睛当中留出一丝贪婪。他们这些官员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也才几百两银子,魏王出手就是大方,随随便便便是千两黄金。
“王大人本王也不需要给你干什么,只要在奏报上面写一些话就足够了。就几句话王大人就能有用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银钱。”
“想一想多划算啊。”
李泰语气中带着蛊惑,诱导着王超迈向不义的一方。
王超闭了闭眼,将自己心头中所有的邪恶的念头全部压下去才缓缓的说到:“魏王,我虽然是一个小小的执笔帖,官职在长安内连一个芝麻都算不上。但臣赚的这几两碎银并不亏心。”
“呵。”李泰对这话一点都不感冒。
李泰知道一文钱就能够压倒一个英雄,一个九品小官而已。
能难倒他的事情多了。
“本王劝王大人还是想清楚一些,本王听说王大人家里有幼子急需一株百年人参。本王库房当中正好有几株上好的人参。”
“只要你答应,本王立即派人送到你的府上。”
王超是九品小官,靠着他的俸禄在攒十年都不一定能买上一株好人参:“王爷,臣只是一个小官。臣认为君子有财,取之有道。臣的儿子没那个福气。”
“好啊。真是好啊。”李泰被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当众驳了面子。
“王大人想要做清官,本王自然能会允许王大人想要做清官的愿望。既然王大人不愿意,本王也就不勉强了。”
“来人送客。”
王超被人好声好气的“请”了出去。
王超被赶了出去,心里瞬间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在为官那一天开始便给自己定下了一系列的准则。为官清廉是最为主要,自己不是圣人但心中向往圣人的品格要向圣人学习靠拢。
至于小儿子,王超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小儿子最好的治疗。
李泰在王超走了之后,脸阴沉沉的坐在位置上面。
“王爷,要不要属下带人做了他?”
“不用,我倒是要看看这位标榜学习圣人的王大人,在自己儿子生命危险本王到要看看这位笔帖式嘴还这么硬吗。”
“咳咳。”一位老者从屏风后面出来,李泰见状立马起身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王韶道:“在后院闲着没有想过来看看你。”
李泰扶着王韶坐在上首的座位上面恭敬的说到:“老师您何必这么麻烦,让人知会本王一声就够了。”
王韶没有说话,眼神虽是浑浊但也透露着精明:“老夫刚刚听说,那人不同意为你所用?”
“一个小小的笔帖式罢了,不值得老师费心。”
“王爷,你要知道在朝堂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往往还是这名小小的笔帖式。这样名笔帖式不同意为你所用,不代表别的人不想搭上魏王府的船。”
王韶歇了一会之后又继续说道:“王爷,你贵为亲王。想要换一名笔帖式轻而易举。为何非要那一名笔帖式?”
“想要征服这人?”
李泰沉思了一会才说道:“不错,有什么能比将一个标榜圣人的人拉下水更有挑战性呢?本王若是连这一个小小的笔帖式都征服不了,日后还怎么统御百官。”
“罢了,老夫也老了。王爷你的路也要自己走下去了。”
“至于那个人,老夫还是以为不能死磕他一个人。他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日后慢慢啃便是。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将怎么将太子拉下水最重要。”
李泰如今的想法正与他的老师不谋而合。
这位老师是当年李世民与李承乾“三顾茅庐”为李泰请来的老师。
在前朝也算是赫赫有名,不过在朝政上面与其他的官员意见不合从而辞官。在一出僻静的地方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让李世民与李承乾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隐世的高人也只是明面上的。
当年王韶愤然辞官是自己在朝政上没有斗过自己的政敌,被迫辞官回乡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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