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所说皆是发自肺腑。”魏征铿锵有力的说到。
李世民何尝不知道魏征想来对事不对人,魏征虽然身为太子太傅。但是在朝政上面魏征绝对不会有私心存在。
“魏王勤勉好学,并且奏请修撰《括地志》。陛下也是允诺的。魏王借此大开馆舍,广泛延请天下俊彦贤才,人才济济,门庭若市。”魏征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魏王每月的费用超过了太子,陛下以为太子心里没有怨言吗?”
“圣人制定礼仪,是为了尊嫡卑庶,供太子用的物品不作计算,太子的待遇与君王待遇虽然不同,但是也应该长于诸位亲王之上”。
“陛下对魏王虽然喜欢,也不得超过太子,这是为了堵塞嫌疑的发生,除去祸乱的根源。”
“对于朝政也理应如此,如果应当亲近的人反而疏远,应当尊贵的人反而卑贱,则那些奸佞之人,必然会乘此时机得势。从前西汉窦太后宠幸梁孝王,最后忧虑而死;汉宣帝宠幸淮阳宪王,也几乎导致败亡。如今魏王刚刚作藩王,应该向他显示礼仪制度,用谦虚节俭来训导,如此才能使他成为良才,正所谓‘圣人的教导不待严肃而自然有成。’”
魏征的嘴一直在叭叭叭的一点没有给李世民说话的机会,李世民想要插嘴都没有地方去插嘴。
“爱卿,朕并未有此想法。”李世民都不知道给多少个人解释过了。都没有人
相信。
心累啊。
“陛下,您虽然没有这个想法,但朝臣不这么想。臣肯请陛下让魏王搬离武德殿。”魏征说着还给李世民磕了一个头。
李世民扶起魏征,带有无奈的口吻说道:“爱卿,朕答应你便是。”
李世民说完这个话,便对在一旁候着伺候的王德说道:“王德,你去传朕旨意。魏王即刻搬离武德殿。”
“是。”
李世民只字不提要削减李泰的开支,魏征也没有在进一步逼迫李世民要削减魏王的用度。事情不能一撮而就,要缓缓图之。
“魏爱卿,魏王真的不如太子吗?”
李世民在魏征要退下的时候,猛地又问了一句。魏征停住了一会说道:“陛下,太子自小学习的便是为君之道。魏王在礼贤下士学的也是贤王。君臣两字天壤之别不可跨越。”
“且太子功绩不是魏王能够比拟的,若陛下废长立幼怕是朝野上下乃至民间都会有怨言。”
魏征说完这话没有在吭声,默默的给李世民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李世民从魏征走之后,一个人便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发呆。
脑子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东西,李世民承认自己如今喜欢魏王,太子对于自己的威胁越来越大。君父君父,先君后父他李世民便是拿着刀剑杀上的这皇位。
自己现在这个做法,不是逼着两个儿子走自己的老路吗。
李世民铺开一张纸张,在纸上写上要贬魏王去封地,李世民还
没有写完有用火将这张纸燃了起来。
“罢了,朕多约束约束一些便是。青雀还小,不懂事多教教就好了。”
要是让李恪知道李世民心中的纠结,指不定要怎么吐槽。
李恪当时只不过是咯露出一点夺嫡的念想,李世民便将李恪囚禁在王府当中接近一年之久。对外说的是蜀王在王府内读书修性,但消息灵通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到了魏王这里,就说魏王还小。这不是妥妥的厚此薄彼。
李恪就是地里的小白菜,爹不疼,娘,娘爱也没有用啊。
李世民在立政殿里纠结,长孙皇后可没有李世民这么纠结。这不是早早的到东宫看望他的大孙子。
“阿娘,你想要看平安,找个宫人知会一声。儿子将平安给你送过去便是。”
长孙皇后听到这话作势要打:“你这熊玩意,平安才多大你就让平安出去。东宫距离丽正殿也有不远的距离万一吹了风怎么办?”
“孙神医仙逝之前不是交代过,让本宫多锻炼锻炼。本宫从丽正殿走到东宫能看平安,也能够锻炼身体。一石二鸟的事情,你这孩子……”
长孙皇后说着还摇了摇头,仿佛是十分的嫌弃李承乾。
“阿娘。。。”李承乾也感受到长孙皇后慢慢的嫌弃感,作势轻轻的打了平安一下:“就是你小子夺了你爹的宠爱。”
长孙皇后看着小平安难受的皱起了眉头,伸出一只手扭着李承乾的耳朵:好啊
,都多大的人了还给自己的儿子争宠,你怎么这么的出息。”
“阿娘。”
长孙皇后没有理会李承乾语气中慢慢的难过。到是继续训斥道:“平安多大,你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要争宠羞不羞啊。”
“在大,不都是阿娘的儿子吗?”李承乾嬉皮笑脸的看着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暗自叹了一口气,脸上却带着满满的嫌弃手从捏着耳朵变成了拽着李承乾的面皮:“真不害臊。”
说完长孙皇后还给李承乾揉了揉脸。
“阿娘,你天天往东宫里面跑,宫务不看了?”
“不看了,宫务哪里有小平安好看。”长孙皇后抱着小平安一脸慰藉的说到。
李承乾到是有些不理解,见屋里没有什么外人。留在这里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娘,你舍得放权?”
长孙皇后无所谓的说到:“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从前阿娘将宫务全部压在自己的身上,后宫的嫔妃整日无所事事才会找这些事情那些事情的。现在本宫将权利下方,自己还能轻松。后宫当中也能安宁一些。”
李承乾看了长孙皇后一眼,小声的问道:“阿娘,你就不怕被下面的人架空?”
长孙皇后听到这话确实笑了起来:“他们如果能够架空本宫,那这十年阿娘肚子掌管宫务怕不是一开始就是一个架子?”
“阿娘让他们处理完之后,在拿到丽正殿来给本宫过目之后才盖印。”
李承
乾听长孙皇后这么一说自己瞬间便明白了,看似是宫务下放,让四妃互相牵制。并且最后的决定也是由自己阿娘拍板。
李承乾还想在说什么,长孙皇后怀里的小平安到是提出了意见。
长孙皇后摸着包裹并未没浸湿,于是说道:“让乳母将小平安抱回去吧。小平安应当是饿了。”
李承乾小心翼翼的从长孙皇后手里面接过小平安,送到偏殿的乳母身旁。
送完小平安的李承乾回到长孙皇后的身边,凳子都没有做,就是坐在长孙皇后的脚踏上。
长孙皇后看着自己旁边的太子做出如此不雅的行为,皱了皱眉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阿娘,当太子好累啊。”
李承乾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长孙皇后眼皮一跳,略微镇定的问:“给阿娘说说,这么累了?”
李承乾长舒一口气:“儿子还是感觉做秦王府的小世子好。当时儿臣能将自己脑海的东西实施出来,现在确是这不可以,那不可以。”
“这些还是好的,便是陛下这两年对儿臣的态度让儿子感觉到了压抑。”
长孙皇后道:“展开继续说一说怎么感觉到了压抑?”
李承乾坐在脚踏上,目视着远方,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陛下在朝堂上不论对错都会训斥儿臣。”
“刚开始的时候儿子还会想想是陛下想要望子成龙,儿子不论做什么都
是训斥。”
李承乾越说越委屈,用自己的袖子摸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魏王想要编写括地志,陛下出钱出人还让魏王广开馆舍。儿子想要拨钱给工部一些银钱,在造就一些别的东西。被陛下说是玩物丧志,一口一个没钱给儿子打发了。”
“酒仙阁和琉璃阁这两年的是少了许多税收,从贞观七年琉璃阁便没有给儿子分过账。问就是陛下已经将琉璃阁划到了国库,琉璃阁算是国库不能私用。现在又惦记上了儿子在蜀中开采的盐矿,我说不给了吗?上来给我扣一个与民争利的大帽子。”
“陛下怎么不说当年我拿着自己的私库收集粮草,赈灾,给边疆的士兵运送粮草。”
“在他心里这些我都是该做的呗。”
“朝野上下都是魏王礼贤下士宴请天下名士,他要是手上没钱你让他试试。”
“还有先皇给儿子的势力,我就是不给。有本事让陛下他自己去查,我又没想要造反。一边说我没有势力在朝中的名望不如魏王,一边又遏制我的发展。这算什么?凭什么。”
李承乾越说心里越憋屈声音也不由的大了起来,想当年自己还是秦王世子的时候哪里这么缺过钱。哪里为银钱的事情发过愁?
现在可好了,自己将琉璃阁与酒仙阁让了出去,又看上自己盐矿的生意。
不给就不让户部批条子,没有条子他们的盐便是私盐。
到时候将这事放在了朝廷
上将更加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