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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处境再困顿,易伟也不想白白领这份赠餐,毕竟当时的囚犯都是要参与劳作的。
他点头答应:“多谢虎子哥。”
在一旁寻到半截砖头,易伟便坐在虎子身旁,看似闲聊,实则巧妙地探询相关信息。
他已经知晓打铁的人是父子俩,姓刘。
接近晌午时分,易伟才离开铁匠铺,向公社后面的破败住宅走去。
在毛蛋讨饭时,这里曾经是个栖身之处,这样的藏身处,毛蛋至少还有十个。
这座宅子原来是个土地庙,他一进去,发现已有两间房塌了,留出一小片角落,从中摸出两个馒头和半盘猪耳朵。
猪耳朵才吃过一半,舍不得都吃掉。
最后他还喝完了一碗稀粥。
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易伟把剩下的米袋补了一些,估摸足够一斤后,重新用新的包纸包好。
稍稍休息之后,他怀揣两斤大米返回到公社。
进入胡同,在第三个院落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刘大爷应道:“门开着,进来吧。”
推开门,正好看到刘大爷正在院子里磨刀。
来到刘大爷近前,易伟从怀中取出装好的大米,说:“刘大爷,我是来给你送大米的。”
刘大爷这才抬头看向易伟,开心地说:“你来了啊,坐一下。”
接过两斤大米后,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凳示意坐下。
接过东西,他检查后问:“都要换成现金吧?”
易伟早已想好回答:“一斤米换现金,再给我一些玉米面、萝卜、白菜、土豆。”
十二“也好,我去给你取些饭菜来。”
老刘摸出一张卷毛票,找了六个一角钱给易伟。
走进屋子东侧的厨房,一会儿后,老刘提着一只麻袋交给易伟说:“这里面有颗白菜、几个土豆和红萝卜,还有一袋五斤重的棒子面。”
易伟掂量一下,沉甸甸的大约有十来斤,他背上便准备离开,并对老刘说:“真是太感谢你了,大爷。”
看到易伟起身,老刘补充道:“将来需要白面食品时,记得来找我交换。”
“嗯,我会的。”
应了一声,易伟大步踏出院子。
在路上,见到巷子口有人聚在一起聊天,只好背着那装满食物的麻袋往街上走。
路过一个小巷子,看四处无人,易伟迅速拐进去,在转身后借助身体遮挡将麻袋收入空间中。
据他之前的实验,只要在这个三米左右的空间内,无论是活动物还是非固物体,都可以凭意念收进或取出来,取出的 仍生机勃勃。
这里似乎是一条死胡同,退出小巷后,易伟来到街边的国营饭馆前,问那卖油条的大婶:“不用配票就能买油条吧?”
“不用,一根油条四分钱。”
易伟掏出一毛钱递上,说:“我想买两根。”
拿到两分钱和用油纸包装好的两根热腾腾的油条,易伟朝着芦苇丛的方向迈去。
离开了大街道,两侧尽是规规矩矩的小院子。
忽然,一只黄狗冲出来,嗅到油条香气凑近了易伟。
易伟忙用手中的竹竿驱赶它。
受了惊吓,黄狗大声叫唤起来。
他回头查看一番,附近没发现人影,立刻把油条收入了空间内。
手里握紧竹竿,易伟开始慢慢向后退去。
当黄狗看到手里的油条没了踪影,叫得愈发疯狂。
隔壁的屋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个 探出头来,见黄狗对易伟乱叫,厉声道:“哪儿来的乞丐!肯定想偷东西被发现了,大黄,去咬它!”
易伟正一步步倒退保持距离,未料到 不但没制止她的狗,反而指示黄狗上前追赶。
情急之下,易伟连忙旋身,拔腿就跑。
那只名叫“大黄”
的狗紧追其后,不一会儿已把他逼至村庄边缘,只剩 幸灾乐祸的嬉笑声在耳畔。
出了村口不远处有人聚集,这使得易伟不好尝试把那黄狗收进空间内。
他只得把手伸进口袋——其实是从空间取出刚刚购买的小刀,一路疾跑之际,挥舞着手中的 ,喊道:“宰了你,滚开!”
或许是亮晃晃的 起到了作用,那黄狗转而奔逃离开了。
易伟也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地感到筋疲力尽,身体酸痛,勉强扶着手中的竹杖挪到路边,重重地坐下在地上。
如果不是今天的装备有所更新——单刀,他很可能已经被黄狗撕咬多处,幸好关键时刻惊吓了狗儿。
黄狗之恶,定要尽早处理,不能容忍它如此凶悍且随意咬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性。
想想那位女人的指挥,简直可恨至极。
=3d=3d稍作休整,力气略有恢复,易伟最终安全返回那片芦苇丛。
这一天精力充沛些,便在外围斩下一段成年人手腕般粗的柳枝放入储物空间,回到窝棚再取出来。
修剪枝梢,仅保留主干,搭建了新的宽敞的小屋。
直至一切就绪,天色已然昏暗。
摆出矮桌铺好砧板,在月色微明中切割了几颗土豆,翻炒成两碟土豆丝,对于此时的易伟,这还是第一次动手做饭。
遗憾的是缺少青椒,但也算凑合,小心享用,一半土豆丝和两块馒头外加半碗稀饭填饱了肚子。
晚餐饮罢,他从中挑选一条挺直、拇指粗的枯枝,用砍骨刀剔除多余的树皮,余下长度约一点五米。
他在木棒一头切开数厘米,拿出今天的购得的小刀,解开柄端裹紧的布条,将其插入木棒中心,重新捆绑紧实,便完成了简单的红色秸秆枪。
挥舞几次,易伟尝试弓箭步刺杀姿势,还算满意。
饮水之际,看见池塘中游弋着几尾草鱼,虽不大但对他而言,借助自制木棍足以在池畔捉鱼。
在地面铺了些芦苇和凉席之后,终于不再需要夜晚仰望繁星才能入眠。
秋夜已显凉意,芦苇为屏障,今晚不再需要瑟缩在薄被之中。
清晨起来,久未触及的播音器又被他熟练操作。
这些天每天都吃饱肚子,脸色也多了分红润,不再如初来的那时苍白得骇人。
用油条泡着粥解决早饭后的餐具清理,持着手杖武器来到池塘边。
此池足有两到三亩,位于芦苇荡低洼地带,打水时常能瞥见鱼儿们激起水面的涟漪。
慢步湖边,细细查看波澜微涌的水域。
大约二十步远处,水面间芦苇间隙中藏着一条草鱼。
易伟屏息敛气,慢慢逼近,木棍瞄向鱼头部前方,用力一抛,水下泛起一片水花。
清澈湖面立时变得浑浊不清。
见到水中的波动,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喜悦——鱼已被戳中。
如若未能得逞,此刻早已逃离,断不可能激起这样大的动静。
易伟褪下裤管,赤脚踏入水中,顺着锋芒方向触摸到鱼首,随后捏住鱼鳃,抽回了尖刀。
一根竹刺精准地刺入了鲩鱼腹部,看来童年的老家捕鱼技能还未忘却,预判分毫不差。
返回岸上,换上劳动靴,先把收获的鱼送进了储存空间,随后沿着池塘边慢慢搜寻。
绕了几圈,成功抓到三条鲩鱼,大的三斤有余,小的也有足足一斤出头。
回到塘边刮鳞、破肚,清洗得干干净净,全部收进空间里,满意地哼着小曲返回茅棚附近。
将炒锅取出,加热后放油,两面煎至微黄,添水炖了起来。
中午美滋滋地品尝了一条,剩余的也都进了存储区域。
重建茅棚时所需的芦苇已所剩无几,吃过饭,他又去了稍远的地方采割了两个多小时的芦苇,看看手表已经三点,易伟再次来到路上,期待偶遇何雨水。
劳累之余,在梧桐树下不一会儿就小憩起来,恍惚间经过不少行人,直至一阵狗吠声把他惊醒。
映入眼帘是一个穿工作服的年轻女子,紧张地推着自行车,一路奔跑。
自行车后面跟着两条土狗,低吼着步步紧逼。
易伟瞬息之间将怀中的竹竿换成手制木棒,挺身迎上前。
女子工友看到突然出现的易伟欲要援助,丢下车子迅速逃跑。
等到走近后,易伟才认出是何雨水,赶紧喊道:“大姐,跟在我后面。”
气喘吁吁的何雨水躲在易伟身后,两条土狗则放慢了速度,仔细审视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挑战者。
易伟体态纤弱,对于它们构不成威胁,但仍谨慎地逐渐接近。
易伟挥舞着木棒,顶端的 微微泛光,见此状两条土狗似乎有所犹豫,最终停下步子。
这时,他与领头的狗相隔不过两三米。
何雨水悄悄向后退去。
掉队的一只已经开始想往回跑,另一只则转向,面对易伟露出警觉之态。
易伟左脚一弹跳向前,弓腰蓄力,双臂用力举起木棒向前捅去。
毫不留情地刺中狗脖子。
狗惨叫一声,易伟的木棒迅速抽出,鲜血随着尖刀喷涌而出。
随后的那只土狗受惊逃离,剩下的那一只瘫倒在泥地上,只余最后的垂死挣扎。
见易伟一击致命,何雨水满心感激地赶来:“谢谢你啊,小伙子,要不是你,我就要被那两只畜生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