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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听到他的道谢,何润雨满意地点头,再次嘱咐:&34;吃得慢点儿,小心噎着。
&34;说完,她匆匆骑车离去。
疲惫至极的毛蛋撑起身体依靠在路旁梧桐树下,一点点细细品味着白面馒头。
他咀嚼得很慢,几乎还没有吃到半个馒头,路上有几个孩童走来,为首的男孩指挥着两个伙伴:&34;看,有个小乞丐正偷吃我们的大馒头!我要去拿回来分给你们。
&34;女孩槐花摇头说:&34;他手多脏,我才不要吃他的馒头。
&34;小当望着她的妹妹槐花说道:“槐花啊,你怎么这么笨呢,把脏的部分去掉不就好了?”
“才不笨!妈妈都说我很聪明。”
槐花瞪着姐姐反驳道。
领头的那个小男孩说:“好了好了,你们先跑回去。
等我把馒头拿到,再追你们过去。”
小当和槐花异口同声:“明白。”
随即她们扭头往回跑去。
男孩一路小跑到鸡蛋蛋面前,两手并用抓起了那个大馒头,抢到后还不忘踹上一脚,然后转身飞奔离开。
鸡蛋蛋突然被夺走了馒头,感到惊愕不已,胸口再遭受踢击后,他气喘吁吁地喊出:“你……”
一口气没接上来,他的怒气使面容变得铁青,瘫倒在地。
男孩跑了几步,回头见那个小乞丐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却没有追过来,于是他停下来说:“小乞丐居然还想偷馒头?棒梗我已经好多天没尝过白面馒头的滋味了,傻柱也坏透了,好些天没给我带肉吃。
今天真运气,还能抢到。”
看着远处的那对姐妹,棒梗大声喊道:“别逃了,等等我,我会给咱们分些馒头的。”
多疼惜妹妹的哥哥啊。
易伟气极了,做了这样的梦竟然只是如此吗?难道这就是一切吗,就因为时间到了?看着那棒梗将白面馒头夺去,自己却是束手无策,易伟愈发气愤,如同窗户纸终于破裂一般,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终于从压抑的梦境中挣脱!他已经不想再看见鸡蛋蛋的生活了,那真是无比凄凉。
没有母亲的爱护,又早逝的父亲,每日苦做婶婶的帮工,常常衣不果腹,生活艰苦且常受鞭挞。
讨饭的路途中遭受的冷嘲热讽无数,经常被恶犬驱逐,遭人唾弃,品尝人间的冰寒至极。
梦境在此终告结束。
易伟缓缓睁开眼睛,恢复神智。
为何不再是被他收拾一空的租屋呢?这是何地?怎会趴在一丛青翠的草地上?抬头一看,身边熟悉的梧桐树枝影婆娑。
这不是之前鸡蛋蛋倚靠的那株梧桐吗?挣扎起身,面对眼前那双黝黑瘦如爪子的手掌,易伟的大脑瞬间停滞了思考。
过了许久,他终于确认自己竟变成了鸡蛋蛋。
背靠着梧桐树,易伟长时间难以置信自己竟来到了这里,从女友离去、刚刚获得新空间的几分钟后,却变成一个小乞丐。
善良的大姐姐何雨水曾馈赠过两个白面馒头,没等他咬一口,已被棒梗掠走。
这意味着,自己这趟开局,只凭借一只乞讨的碗就能维生吗?想到前世的一个典故,易伟忍不住苦笑起来。
如今甚至比不上朱元璋连乞食碗也没有了……六倒是有一根用来驱赶野狗的竹杖。
自己的能耐有限,能够在这样的艰难岁月里活下去已经是万幸,而毛蛋身子骨虚弱全因贫困所致。
=3d=3d等等,何雨水和那叫“棒梗”
的名字怎么会如此耳熟?我猛然想起,《四合院的故事》这部电视剧里的角色不就是这样的吗?难道我真的误闯进电视剧的舞台?刚才那棒梗的妹妹好像名叫小当和槐花,这无疑是确认了,这里就是《四合院的故事》的世界。
管它在哪里呢,我现在可是饿得不行,之前啃的那个半个馒头显然帮不上忙。
不知道我的异能储存空间现在还存在吗?易伟不再空想,心境回归平静,他再次感受到深邃的意识空间内存储的所有物品。
那些从出租屋里搬出的物件,在他的空间里飘忽不定,显得安然而有序。
太棒了,至少饥饿不再是大问题了。
易伟捡起毛蛋使用的那根打狗竹杖,支撑身体缓缓站起来,然后转身离开喧嚣的街道,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秋天的深处,只有少数低洼处还有一些水面,其余都是坚实的地面。
在那丛深处略高的位置,毛蛋搭建了一座简陋的小窝棚,只够容纳他瘦削的身体挤入。
望着自己犹如干柴般的手脚,易伟暗自感叹,能让这样一个幼小的孩子在艰难中挣扎求存,确实是个令人惊讶的奇迹。
易伟滑下路边的排水沟,却无法自行翻回到地面,好在沟里无水,只好依靠沟壁稍作休憩。
在意识的引领下,原本放置着清淡牛汤的器皿瞬间出现于易伟眼前,虽然刚才几乎没有品尝,但现在它已经握在手心。
注视着手中的陶瓷大碗,满含香气的牛肉汤让人垂涎欲滴,他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美味感受。
接连喝了几口,稍稍休息,将汤碗放到沟底,他洗净双掌握着汤碗,再细细品味一遍。
此刻,感觉胃部被滋润,才拿起筷子挑了几片肉。
但他还是克制自己,因为毛蛋许久没有沾荤,猛然大量食用荤食会导致肠胃无法承受,可能引发腹泻。
对于毛蛋这样体质的人来说,一个感冒或发烧都有可能轻易结束他这悲惨的生活。
稍稍恢复了些体力,易伟开始往对面攀爬,跨过两排垂柳丛,踏入那片广袤的芦苇荡,依稀记得接下来的目标是回到那间小窝棚。
途中经过一个积水池,取出一块肥皂洗了面、颈和手部的小臂。
在这样的情况下,凉水洗头是禁忌,还得待到窝棚点起篝火再说。
不久后,他就来到了那勉强称得上遮风避雨的地方。
即便有着印象,但看着面前破旧的窝棚,易伟心中仍难掩失望,用长短各异的木棒作为骨架,加上周边的芦苇勉强遮挡风寒,这如何能够算作居所?在一米开外的开阔地,堆放着丛丛芦苇,以及底部垫有三块石头的迷你铁罐,那是蛋毛曾经做饭的小地方。
在这片芦苇荡里栖息着不少野鸡与水鸭,他们的蛋蛋毛常有机会捡拾并乐此不疲地将它们水煮着吃,那股夜晚烧烤野鸡的香味儿此刻还在易伟大脑里烙印犹新。
易伟看着沾染尘埃的小铁桶,将它搬移到一边。
他在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口炊具,还有一个装满二十斤水的塑料桶,以及解开了一包二十斤装的大米,开始清洗淘米入锅。
望着那些大米,易伟心里不由得又一阵心疼,那是他与安心如一同买的米面以及各种调味料,却还未真正开始二人生活的同居生活中,她就已经离他而去。
哎,不能再多想,保全自己生存最为关键,也许某一天能够重回家乡,找寻她的希望仍然在握。
从破棚内掏出半盒早已磨损的火柴,对于这简单的物件,蛋易倒是熟稔于心,取出一根,一划即引燃火星。
先让芦苇烧开稀饭,放在旁边稍稍冷却待用。
又把一次可容纳二层馒头的蒸笼拿了出来,原本他并未打算购得这设备,只因安心如提到能用其制作花卷与馒头而最终购买。
我真的能回得去吗?看着仅有那一桶装水,尽管不舍,他还是决定不用它来洗澡,而是几次跑至小溪边,以洗脸盆装来冷水,并倒入盛放水的蒸锅,用芦苇枝燃烧为引子。
喝下那碗温热的稀粥,在清风拂过的角落进食,偶尔加几根火燎的芦苇,思绪又飘向童年的家乡生活。
泪水悄然划过面颊,易伟强忍悲痛地自我激励:不许悲伤,首要任务就是求生。
一碗粥已下肚,剩余的他全部收进了空间,用剪刀粗暴地修剪头发,剩下的只保留些许短碎,手感坑洼交错,毕竟在这样的条件下自给自足,也只能这样。
没买浴盆,只好用塑料洗脸盆端了半盆池塘之水,兑些热水,进行简易的洗漱。
洗净身子多轮,这才觉得有些干净起来。
将自己的蓝条格衬衫与裤子穿上,却发现对蛋毛来说过于肥大。
随后将原有的脏衣物再洗了两遍,自己身上穿着的都是后世布料的现代款,这在时代背景下并不常见,更何况还如此宽松,在他人刻意调查面前可能惹来误会,弄不好会被当作小偷处理。
根据记忆,毛蛋今年应该是十三岁,虚岁十四,经过一把米尺测量,身高已然达到一米六,虽然年幼但身高还有增长的空间。
窝棚里终究难以入眠,他在窝棚旁的地上铺开了双层床,再用石片平整床板,躺下后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未能入眠。
储物空间中现有米粮总计四百斤,今早就用了大米的一部分,其他食物除罗星球洲购置的蔬菜之外,就只有酱油醋等调料。
但他决定暂时藏在此处养病,免得健康状况差导致流落在外面乞食。
庆幸的是,有足够空间储存,可以一次性做好几天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