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的目光朝着左边墙的刑具看去,脚步也确实随着这边来了。
而裴宴,则是相应地朝着右边那些陪葬品走了过去。
瞧着眼前满墙的刑具,顾朝夕抬手摸了摸下巴。
这些刑具中,不乏有鞭子,长满倒刺的棍子,还有火钳一类的。
她瞧着其中竹片连在一起的那种,那是用来夹手指的,上面甚至还有残留的暗红色血迹。
这些东西,显然都是使用过的。
她凑近了些,不少刑具上面已经生出了锈迹,瞧着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了。
抬手碰了一下其中一根长棍,指尖便沾上了一层灰。
而裴宴,倒是对旁边摆着的这些陪葬品颇为感兴趣。
这其中不少的都是瓷器,罐子,酒杯,摆件,各种各样,并且从外表上来看,都算得上是制作精良了。
他垂眸,伸手从架子上捞起一个酒壶来。
这个酒壶并不大,只比手掌稍微大一些些,一只手就可以握住他的瓶身。
酒壶的底部,刻着一个小章子,仔细看看,依稀能分辨出是写的年份。
除此之外,倒是没别的标志了。
看了看,裴宴将手里的酒杯重新放了下去。
目光再次从架子上的各种东西上面扫过,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残缺一角的盘子上。
这个盘子大概有一个脸那么大,上面用彩色的颜料勾勒着花纹,瞧着倒是挺吸引人的目光的。
裴宴朝着那边走了两步,伸手拿起来。
盘子上有一层灰,翻到背面,就能瞧见盘子底部的标记了。
相比于刚刚那个酒杯的底部,这个盘子的底部可以说是很全面了。
除了制作的年份,盘子上面还有所属的标记。
“皇家所赐?”
裴宴喃喃着,眉头不自居地皱了起来。
秦微听到他的声音,转头朝着裴宴这边走过来。
“怎么了?”
抬眸,只是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你看看这个呢,我不确定。”
虽然之前跟着秦微确实了解了不少的东西,但有时候,对于一些很久之前的东西,他还是不能确认。
秦微看手里的盘子时,齐楚昭也跟着凑了过来。
他也不说话,只是他们在看,他就跟着看,希望能从中学到点什么。
秦微挑了挑眉,把盘子翻来覆去了两遍,嘴角扬了一些。
“无非就是皇家御赐的,上面刻的基本是类似于天降福泽的文字。”
“不过,这处地方倒是奇怪呢。”
她说完,把盘子朝着架子上面的那个空位放了回去,那正是刚刚裴宴拿下来的位置。
“怎么奇怪。”顾朝夕在刑具里面找到一把匕首,此时正好拿在手里试着手感。
听到秦微说的话,她转了身,朝着几人走过来。
手中的匕首虽然瞧上去已经很久了,但是刀锋依然是可见的锋利。
“就说说这扇门吧。”
秦微朝着那扇关闭的门指了指,迈着步子走进,准备给他们讲一讲。
“古时候都说五爪为龙,四爪为蟒,所以呢这个上面雕刻的轻而易举是龙。”
可是奇怪之处是什么呢,这里的配置,不管从哪里来说,都不该是这么高的规格。
先不说为什么这里有满墙的刑具,就说那些陪葬品,看上去很齐全,很有规格,但是太少了,也不够贵重。
这个房间说是墓穴的耳室,谈不上。
这个房间说是一个单纯的地窖或者密室,也谈不上。
再者,就是秦微在门上面的刻字中读出来的讯息。
她蹲下身,抬手抚在门上面。
“这些刻字不是经文,也不是什么古老的符咒,上面是描写了一段祝福。”
“简单说吧,上面是对一个公主的祝愿,大概就是她这辈子过的太苦了,希望下辈子可以幸福。”
她的话落下,顾朝夕就察觉了一些怪异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嗯,属于一个公主?”
先不管这个地方是不是墓穴,如果根据门上的记录来看,这个地方至少属于某个公主。
“对。”
秦微点了头。
这就很奇怪了,如果这是某个公主的,暂且说这里是墓穴。
既然是墓穴,那为什么,入口居然只是一个普通厢房床下呢?
又或者说,居然是一个公主,再如何也不该是葬在一个寺庙的底下吧?
这些,也是秦微刚刚解读时候的疑惑。
裴宴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这扇门。
“能打开吗?”他问的是秦微,而后,便见秦微点了点头。
这扇门并没有落锁,就算是背后,也一样是没有东西的。
这个刚刚秦微已经试过,她推了推门,背后没有阻碍。
只要他们想,现在就可以把门打开。
想了想,裴宴还是对着这扇门用了力气。
这是一扇石门,随着手里的力气增大,石门缓缓地朝着后面转去,同时,上面一层厚厚的灰跟着落了下来。
顾朝夕已经拿出了火折子,此时正好将手里的火折子吹的燃了起来。
似乎有一股阴风从眼前吹过去,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右手攥紧了手里的匕首。
裴宴侧着头,等着那股不适的感觉远离,这才重新把头转了回去。
借着顾朝夕手中火折子的光,勉强能看见前面是一条通道。
秦微此时也拿着火折子吹燃了,齐楚昭有样学样,跟着把火折子吹燃拿在手里。
裴宴将火折子吹燃,朝着前面递了一些。
这条通道和门的宽度是差不多的,也就比门稍微宽了一点点。
石门是朝着两边打开的,因此,可以直直地看见这条空荡的走道。
“好黑。”顾朝夕还是没忍住嘀咕了一声。
“我在前面。”说着,裴宴已经先一步踏了进去。
在他之后,顾朝夕跟着走进去。
里面似乎有些潮湿,除了打开门时候的灰尘,进来之后,就是一种泥土混合潮湿的腥味。
这条通道,左右都被青石块砌着,却还是免不了从里面冒出土屑。
顾朝夕一边看着左右的情况,一边跟着裴宴的脚步往前面走。
走的深了,脚下的路逐渐开阔了起来。
她皱了眉头,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浮现出一点不妙。
秦微也是举着火折子四处看着,这通道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
裴宴走着走着,逐渐地慢了下来。
直到眼前的路面忽然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