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自知不能再这么被动的打下去,否则,一定会死在疯了的玄澈手中。
在又一道水桶粗的雷霆砸下来的时候,他眉心倏尔飞出一道黑芒,钻入玄澈的脑门。
速度之快,而玄澈强行压制他,身体也有些承受不住,躲闪不及,被黑芒击中。
“狗东西!你给澈儿种了什么?”墨染气得一剑穿透苍冥的肩膀,直接卸了他一只胳膊。
苍冥残破的身躯已是强弩之末,浑身上下如同在血水中泡过一般。
他勾了一抹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说完,趁着两人都愤怒之际,引爆身体,炸成了烟花。
与此同时,万兽国,一处密林中。
正在采药的亓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看清刚刚的绊脚石后,她想了想,决定不做理会。
但地上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拽住她的衣摆。
男人苍白的唇瓣开合,“求……你……救我……”
亓瑶蹲在男人的面前。
男人清冷霁月的白衣沾染了大块的血迹,身上处处是野兽的抓痕,触目惊心的伤口翻卷出黑红色的肉。
“真是服了,明明一点修为都没有,还跑到这密林中,你是来找死的吗?”
亓瑶拿出一个玉瓶,把药粉洒在男人的伤口上,好歹给止住了血。
男人狭长的凤眼掀开,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魅惑,就连声音也是带着极致的沙哑诱惑感,“我来找一种灵药,被妖兽追……谢谢你……”
亓瑶感觉自己心口一跳。
站起身,道:“好了,我给你上了药,你自己找出路吧,咱们不顺路,拜拜,不见!”
衣摆再次被男人血色的手拉住,“我重伤,血腥味一定会引来妖兽,求你,救救我……”
亓瑶蹲下身,问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摇头,道:“我不知道,就只知道来找一种灵药,我没有骗你,真的记不得了。”
……
说回墨染这边。
他担忧地抓着玄澈的肩头,问道:“澈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玄澈摇头,反握住他的手,“没事,我们回去吧。”
“真的没事?”墨染不相信,明明那道黑芒都钻入澈儿的脑门了,怎么可能没事?
不会也把澈儿变成魔物吧?
玄澈宠溺一笑,“你可以让师父检查一下,我真的没事。”
墨染便也不多强求,两个人走向谢星天。
谢星天已经用缚仙网把那群被魔化的人捆在了一起,眉头紧锁。
“师父,他们已经变成了这样,还有办法救回来吗?”
墨染看着目露凶光,眸中没有一丝理智的人群,心里倏尔一阵难过。
这该死的苍冥!
谢星天摇头。
……
晚间。
梦园的院子十分热闹。
魔物已经消灭,这场比试也落下帷幕,墨染和玄澈决定和昊天老祖去无上宗。
因为无上宗有原主和玄澈的大机缘,他们必须去一趟。
万兽国没了帝后,谢星天便要回去主持大局,暂代国主一位。
大家便聚在一起,办了一场晚宴。
景硕和裴元传来消息,说那个人不知所踪,现在正往回赶。
墨染叮嘱他们注意安全,景硕说他会照顾好裴元。
墨染便也就放了心,这两个人都是能活到大结局的,暂时不用担心。
“染兄。”渊手里拎着一壶酒走近墨染,“来,东海的碧落醉,要不要来点?”
拔开酒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来,墨染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是摆摆手道:“不用,我酒量不行,喝酒误事,而且我答应过澈儿,不与旁人喝酒。”
渊酸了……
“真羡慕你们。”渊也不强求,拎着酒壶,也不用杯子,就这么用壶喝,酒水淋洒出来,染湿了他的衣襟。
墨染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道:“你们是一直待在这里吗?不回东海了吗?”
“回啊,也不怕告诉你,我们窝在这南风馆已经十几年了。”
渊又喝了一口酒,脸颊开始变得绯红,“这么多年,我们韬光养晦,就为了有一天能夺回家园,等着吧,我会带领我的族人回归碧落海,我们是自由遨游的鱼族,绝不会任由那群丑陋的海兽欺负!”
墨染点点头,呷了一口灵茶,“嗯,若是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我们一定会前来助你,也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来,干一杯,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这还不简单?”渊拿出一个通信镜,“这个送你,若是有情感问题,欢迎再来找我咨询。”
墨染和他交换了通信镜,两个人碰杯后,相视一笑。
渊四处看了看,“你家澈儿呢?”
“人有三急,你懂的。”墨染又品了一口灵茶,灵气在小腹游走,忽然就产生了一股尿意……
“渊,你们继续吃,我去找澈儿。”
他实则是想去放个风。
“去吧去吧,这么一会不见就如隔三秋,你们这些谈恋爱的人啊~”渊又瞥了瞥腻歪在一起的周回和岚,拎着酒壶,捏着酒杯,一人对月小酌。
墨染转至后院,刚踏入月亮门,便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正抬头望着月亮,似乎是在看什么。
“澈儿?”墨染轻喊了一声。
玄澈听见声音转过身,冷硬的眉梢倏尔便软了下来,“阿染,你怎么来了?”
“我……”墨染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他和澈儿已经“坦诚相待”过许多次,但这种事吧,就挺难开口的。
“没事,我吃多了,散散步,消消食。”墨染把尿意又压了压,想找个理由把玄澈给支开。
谁知玄澈直接走过来,携起他的手,道:“今晚月色很美,我陪你去散散步,后院有一个小门,小门后是灵果园,现在正是花季,走吧。”
不等墨染回答,玄澈十指紧扣地牵着他,往后门走去。
门被推开,跨过一道泛着涟漪的结界,便是灵果园。
馥郁的花香混在夜风中,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夜风吹来,拂落花瓣,落在墨染的发上,玄澈轻柔地替他撵开,没忍住又在额头浅吻了一下。
墨染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冷吗?”玄澈拿出一件银白色的斗篷,给他披上,又拥他入怀,“那为夫抱着你,便不会冷了。”
墨染:澈儿,别顶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