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们可以给人族什么，又需要人族为你们做什么？”林善毫不犹豫的答应。
他没有办法拒绝，眼前这一只天使就能轻易的令人族消失。
而且，天使族作为曾经人圈的唯一霸主，人族暂时跟着她们，好处大于坏处。
至于天使族是反派，这种说法本来就很可笑。
那些强族屠戮的种族不比天使族少。
“我们可以给人族先进的技术，暗中的保护。”
“人族需要为我们收集源质，我们会给出准确的坐标，并且将高序者抹除，你们去收割就行。”
“双赢，不是吗。”
朱利·伊卡洛斯笑了笑。
她们的确观察人族很久了，数十年前偷取弱小种族的源质，无意间结识人族，从人族的灵魂上，她们发现了人族的特殊。
此后，一直观察人族，逐渐证实人族的特殊性。
万族生灵可不是能随意灭杀的，高序者虽有屠戮万族的实力，但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肆意屠杀。
生灵信仰可以化作力量，生灵死后的怨念亦可以化作诅咒，
就神性而言，信仰是‘水’，这些怨念就是‘油’。
神性火焰燃烧的并非只是情感，还有灵魂意识。
自古以来被神性火焰烧死的高序者不在少数。
人性多了会变弱，神性多了，会死！
天使一族目前复苏的都是高序者，还有无数的族人在地底安眠，她们需要源质来唤醒更多的族人。
收割源质势必会让现有的高序者自焚于神性火焰之中。
而她们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获取信仰，信仰力量都是有据可循的，一旦被强族发现势必会被围剿。
好在，转机来了。
数万年前被她们天使一族打退的永夜联邦再次入侵，不过现在似乎改名为黎明联邦了。
天使一族跟他们是老对手，当初的战争持续了接近百年，两族厮杀惨烈，天使一族的高序者几乎死伤殆尽，但也凭借一己之力保下了人圈。
谁知，却遭遇背叛。
她们曾庇护的生灵，反对她们挥舞屠刀。
剥夺属于天使的序列特性。
但，天使是神眷种族，她们可以在神国之中复活，即便没有序列特性，她们依旧有着上帝赐予的光明神术，开发之后不会输于普通特性。
天使，全民超凡，且不死不灭，唯一制约的就是族人数量，虽然不死不灭，但她们也无法自然生育，新生族人的诞生条件很刻薄。
由于当时和永夜联邦交战接近百年，所以她们很清楚永夜联邦的目的。
即便现在变为黎明联邦，他们的目的依旧不会变。
黎明联邦只清除种族，从不收割源质。
天使一族，需要源质，却不敢随意的屠戮万族。
一拍即合，天使族的高序者偷偷跟在联邦身后，她们不干预战争的胜负，不管被入侵的种族是输是赢，底层的族人都会损失惨重，这些回归源质海的源质会被天使拦截。
这十几年的时间，比之前几百年的收获还要多。
朱利·伊卡洛斯作为天使一族现在仅有的智天使，自然要为以后考虑，这场战争早晚会结束，经历过现在源质富足的阶段，让她们再回到以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她是不愿意接受的。
目前也没太好的办法，却在今天有了转机。
獾族被灭，源质也收割的差不多了，就在她准备离开之时，那返祖的獾人让她起了别的心思，她要再次尝试制作诡物。
最终还是失败了，即便知道方法也没用，规则不一样了，诡物已经不具备诞生条件了。
就在她准备离去之时，林善和赵小安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到这俩人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们，人族一直在天使一族的监视中，而且还是重点关注的种族，人族的先驱她自然认识。
见到二人之时，她又有了别的想法。
人族的特殊性她们已经研究很久了，却迟迟没有答案。
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人族变为天使一族的刀。
一把，屠戮万族却不沾因果，无视怨念的刀。
没错，人族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人族不会吸收万族的怨念。
她们之前也培养过其他种族，最终的结果是，其他种族会替天使一族挡下部分怨念，但仍会有部分怨念会均摊在所有的执行人身上。
这种情况不会在人族身上发生，经过她们的观察，只要人族族人的行为符合种族利益，并非为了个人，人族的族运会抵消这种来自生灵怨念。
族运她们自然知道，和至高权柄‘命运’有关，她们还没资格探索，只能将人族归于神眷种族一类。
“是双赢。”林善点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先驱不在此列，且天使不可以干预人族的内政。”林善道。
“你知道的，人族现在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而且，如果按你的条件，人族和天使一族岂不成了合作关系？”朱利·伊卡洛斯笑了笑，道：“我们这是在殖民，不同意就灭族。”
“人族能不能谈条件，在于人族对于有着什么样的地位。”林善平静道。
他不留痕迹的拍了拍略微颤抖的胳臂，上面的命运线条已经蔓延到手腕处了，如果不刻意控制，整条手臂都会无规律的颤抖。
他刚刚运用‘占卜’窥探了命运，大致知道了天使一族的目的，人族答应天使一族，是唯一的选择，若是拒绝，则会被天使一族强行控制。
天使需要的是源质，这是她们唯一的需求，满足这个需求只需要人族配合就行，并不是一定要完全控制人族。
将关系拉到合作的地步，是最完美的选择，天使会答应，因为不冲突，人族愿意配合自然是最好情况。
既然是合作伙伴，人族从中谋取利益，也是正常行为。
让天使看到人族的贪心，反而会让她们安心。
坏处有两个。
第一条，自此之后，与天使一族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在人圈和狐族夜族唱反调，若是被发现，铁定完蛋。
第二条，向弱小种族挥下屠刀以保全自身，这是否会影响人族自身的理念？
人族内部，这种事还是不好处理的，好人、坏人，有时候真的很难分。
这个坏人还是由他来当，商讨没有意义，因为这是最佳的选择，林善相信，人族里肯定有即便灭族，也不愿意屠戮弱小的好人，哪怕非同族。
但也不能因为这种事影响人族的原有理念。
他准备成立一个单独的超凡部门，招募少量的强者来完成这种事，杀生，并非简单的事，心理崩溃可能只在顷刻间。
这种事，绝对不能大肆在人族内部宣扬，谁都希望生存在充满善意的社会。
光明之所以为人所见，是因为有人行走在黑暗中，却又把黑暗阻挡在看不见的地方。
“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林善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