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第六区,圣马丁医院。
“昨夜海登是在第六区值班的时候被人偷袭的,我们在现场甚至没有发现任何交手的痕迹。这很不应该,海登在得到了队长您的馈赠以后,也已经是一位四阶的黑魔法师了,他所掌握的能力是……恶魔化。”
特莉娅低声说道:“可是他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原本他值班结束以后,是要回家陪一陪他的妻女的,可没想到……”
李锡尼沉默地望向病床上昏迷的男人:“他结婚了?”
特莉娅嗯了一声,指了指病房外。
李锡尼转身望去。
只见一个貌美的年轻女人,抱着四岁大的懵懂女孩,坐在病房外。
她的脸色很苍白,眼泪止不住的流,浑身颤抖。
直到她怀里的小女孩睁大了懵懂的眼眸,撒娇问道:“爸爸在睡觉吗?爸爸为什么不理我?我给爸爸准备了糖果。”
女人死咬着嘴唇,把女儿抱在怀里,无声地流泪。
特莉娅美眸里闪过一丝不忍,然后扭过头望着床上的男人,叹息道:“如果不是尼尔前辈提前发现,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这件事很蹊跷,海登是守夜人,他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状态,如果想要针对他,没道理他的妻女还没事。也就是说,他只是恰好遭遇了对方。”
李锡尼右眼的单片眼睛泛起一丝灰雾,轻声说道:“不用想了,这大概率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让守夜人和统辖局的探员在第六区值班,保护那群平民。很显然,他们挑了其中最强的一个下手。”
特莉娅微微一怔。
李锡尼眼神阴沉,刚准备去灰雾之上,利用百目酱的权能占卜。
然而就在下一刻,昏迷中的海登骤然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喷溅在白色的墙壁上,勾勒出一行行字迹。
“来玩个游戏吧,找到我。”
“或者,让我先找到他的家人。”
“比一比吧,谁更快?”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李锡尼眼神变得森冷起来。
果然,他猜得没错,对方确实是冲着他来的。
“队长……”
特莉娅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没关系的,海登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除了戴上面具以外,还会用守夜人遗留下来的幻型魔药改变容貌。但如果他的身体组织被提取到了,那么身份暴露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李锡尼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时,墙壁上那些鲜血勾勒的文字,再次出现了变化:
“当然了,我也可以再挑其他人来下手。我很好奇,第六区的这些平民对来说意味着什么呢?让我来想想,挑谁下手呢?真让人纠结。”
鲜血淋漓,诡异至极。
有那么一瞬间,李锡尼眼神彻底变了。
他转身就走,与此同时摸出了传讯镜。
“唔?”
传讯镜里响起一个慵懒困倦的女性嗓音:“有什么事?”
诺薇雅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
“来一趟圣马丁医院,帮我守一天。记得来之前去一趟我家,取走在我书房储物间里有一个编号序列四的装备箱。但凡有可疑人物,格杀勿论。”李锡尼收起了传讯镜,然后来到了狭长的走廊上。
他望着那对无助的母女,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不要跟她们多接触为好。
“少爷,有头绪了么?”
诺伦刚才去了一趟盥洗室,重新挽好了白金色的盘发,冰雪般精致的容颜在阳光下宛若冻结一般,黑白相间的魔法袍下,是一双裹在黑丝里的细腿,原本的高跟鞋已经被她提在了手里,换上了长筒靴。
“嗯,能知道我要保护第六区平民的,一共就那么多,而且他们还知道我是守夜人,专门针对性的展开报复,除了旧贵族还能是谁?”
李锡尼幽幽说道:“这是打击报复啊,公然跟我宣战,有趣。”
说完,他看了少女一眼:“打底裤换上了么?”
“嗯,是少爷你特制的那款,不会走光。”
诺伦显得很乖巧,平静说道。
“那就走吧,他还真的以为我找不到他是么?”
李锡尼笑道:“他千不该万不该,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跟我接触。”
·
·
寂静的咖啡厅,在呼啸的寒风里吱呀作响的大门。
遍地的尸体,鲜血沿着地板的缝隙蔓延。
咔嚓一声。
亚瑟拉拔出了插在自己心脏上的匕首,鲜血喷溅出来。
他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却满是报复的快意。
砰。
又是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胸前被戳了一个恐怖的血洞。
“如果让亚历山德罗大人知道你挑衅了王,你或许会死得很惨的。这次我们来到王都,只是为了收集足够的祭品,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一位黑发的少女站在他的旁边,苍白的脸上点缀着浓妆,朱唇绯红。
这个少女撑着一把黑伞,宛若精致的木偶一般,美丽又毫无生气。
“朱蒂雅小姐,你太紧张了。这有什么?”
亚瑟拉胸前的伤口逐渐弥合,笑道:“王又找不到我,他也不会知道是我做的,我只是遵从着组织的吩咐完成任务而已。”
“那可是枭。”
朱蒂雅面无表情说道:“第二代的守夜人。”
亚瑟拉摊开手,踩着脚下的尸体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笑道:“守夜人已经没落了。我看过数十年前的情报记录,当年的守夜人的确是辉煌又强大,可现在他们的综合实力还远远比不过统辖局呢!”“至于枭,也不过是仗着湮灭眷族的力量,装神弄鬼而已。”
他顿了顿:“边境之战,那只是我们的一次试验。”[window 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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