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恩问站在队列前面的人,是谁把他们抓到这里的。
大家七嘴八舌说是典史胡度。
刚才的工头也提到胡度,再次听到胡度的名字,徐天恩就知道,想抓大鱼,必须从此人身上入手。
放走百姓前,徐天恩留一个心眼,让所有百姓按手印,证明胡度抓人,冶铁。
然后,徐天恩派人深入到砖厂,把他们炼的铁翻出来,发现他们打制的盔甲,弓箭,兵器不计其数。
还有一些锄头铁锅等日常用品,大概是卖给百姓,从中渔利的。
铁证如山之下,无论是谁沾上这个案子,必定掉头大罪。
办完这一切,派百余人镇守这里。
接下来,徐天恩带百余名锦衣卫,来到武安县衙,见了县令,请出圣旨,要县令配合调查。
县令吓坏了。
在他治下发生这么大的案情,他竟不知情,说是渎职,糊涂透顶也不算过分。
为了摆脱嫌疑,他主动帮助徐天恩指明典史家在哪里。
徐天恩带人赶到典史胡度家,不客气地闯进去。
大白天的,胡度与小妾在床上享受二人世界,被锦衣卫不客气揪出来。
胡度吓尿了,色厉内荏道:“翻了天了,跑到我家抓人,不知道我是谁吗?”
徐天恩冷笑:“不就是典史吗?老子还以为多大的官!”
胡度强装镇定:“在武安,没有本官批准,擅闯民宅抓人就是违法!”
“老子不仅要抓人,还要杀人,你奈我何?”徐天恩下巴高抬,傲慢地说。
胡度问:“你是谁?”
徐天恩自豪地说:“老子锦衣卫!”
“啊,锦衣卫?”胡度问,“你们不在京城吗?来武安有什么事?”
徐天恩问他:“皇家砖厂的事,你知不知道?”
听到这件事,胡度放心了。
他干的坏事数不数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件事泄露被抓。
若是因皇家砖厂的事被抓,他底气足起来,上面有人罩着啊!
他只不过是小鱼小虾。
胡度硬棒棒顶回去:“你在你的京城办差,我在武安办差,大家都是办差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劝你好自为知。”
徐天恩说:“锦衣卫监督百官,你难道不是朝廷的官员?”
“我只是奉名行事,上级的命令,你不执行行吗?”胡度说。
徐天恩问:“哪个上级?”
“比你官职大!”胡度冷笑,“快放了本官,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天恩根本不怕他,圣旨在手,天下还有谁是可怕之人?命令锦衣卫把胡度押往京城,关入诏狱。
之后,徐天恩来到皇宫,向李元基报告情况。
李元基看到千民请愿书,看到按的手印,十分生气。
当听说他们打着“皇家砖厂”的名义欺负百姓,给皇族脸上抹黑,更生气了,一定饶不了他们。
李元基为找到一处铁矿,头发都白了不少,他们却私自冶铁,制造兵器盔甲,形同谋反,老天爷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不过李元基听说典史背后还有人,据说是尚书,更感兴趣起来,就让徐天恩审问胡度,一定要问出背后主使者是谁。
胡度被关入大牢,一挨打,立马招了供,称是奉工部尚书孙强良的命令,抓百姓,私下冶铁。
每抓一名百姓,他有三两银子的报酬,一共抓了一千余名,他得到三千余两的好处。
他推脱责任说不知道是冶铁,愿吐出三千两银子,希望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徐天恩不跟他客气,给他打上脚镣,戴上枷锁。
这是死型犯才有的待遇。
胡度吓哭了,哭天抢地说他只奉命行事,他也不知道这是杀头大罪。
徐天恩冷笑:“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当拿钱的时候你不会动动脑子想想啊?”
“现在后悔也晚了!”
徐天恩拿着审讯的卷宗,来皇宫报李元基报告情况。
李元基大笑:“工部尚书!”
“朕正想拿你,只因一个不清楚的账本,证据不充足,才让你多活几天。”
“结果,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竟然私自冶铁!朕想放你,天下百姓也不同意!”
“朕说过,无论涉及到谁,一抓到底,立刻行动,抓捕尚书!”
徐天恩领命而去,带数百名锦衣卫,火烧火燎来到工部尚书孙强良家中。
门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让锦衣卫进去,被锦衣卫一顿爆打,打成猪头脸。
这时,工部尚书孙强良急匆匆跑出来,向徐天恩拱手致礼,客气地说:
“指挥使大人莫非喝醉了酒?本官是工部尚书,没有丞相同意,你不能抓我。”
“锦衣卫监督百官,只奉皇上的命令,什么丞相,站一边去!”徐天恩不客气地说。
“你胆子不小,连丞相也敢侮辱!”工部尚书孙强良冷笑,“难道你不怕本官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徐天恩说:“本官奉的正是皇上的旨意,你有天大的本领,还能顶住圣旨的压力?”
“本官行得正,做得端,问心无愧。”孙强良说。
徐天恩讽刺他说:“是吗?怪不得你敢在武安开一个‘皇家砖厂’,难道你也是皇亲国戚,老虎屁股摸不得?”
提到“皇家砖厂”,孙强良的身体僵硬起来,胸中若有万马奔腾,无论如何也压不住沸腾之心。
他心里怀疑,这事滴水不漏,他怎么知道了?
孙强良继续说:“既然你知道,本官也不隐瞒了,本官办的正是皇差。识相的赶快滚蛋,不然你麻烦大了!”
徐天恩立刻请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工部尚书孙强良,皮里阳秋,打皇家旗号私下冶铁,罪同谋反,立刻抓捕,钦此!”
孙强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如纸白,全身颤抖如打摆子。
他做梦也没料到,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了。
胡度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为何不通知本官?
他从地上爬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指挥使大人辛苦了,请随本官到里面小憩一下,本官有重要话对你讲。”
徐天恩不给他面子,硬棒棒说:“有话说当面,不要鬼鬼祟祟的。”
“是这样的,边关士卒缺少精良的兵器,作战时常吃下风。本官心疼我大夏军队,特意找到一处好的冶炼中心,专门给他们打制兵器,以提供优良的兵器。”
“这些年来,多多少少,本官赚了一些钱。”
“如果你不介意,本官分你十万两,如何?”
“做你的春秋大梦!”徐天恩说,“皇上知道的事,你还想贿赂本官?”
“要不然这样,本官给皇上一百万两银子,请皇上放本官一马,如何啊?”